早上被鬧鐘叫醒,腦子嗡嗡的,昨晚喝醉酒的記憶太過清晰。只是后來由裝睡到真的睡著了,李燃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完全不得而知。
末末看著呆坐在床上,披頭散發的我,一臉壞笑,八卦道。
“昨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生了點什么?”
我警覺起來,這個意思是她知道李燃送我回宿舍后,在宿舍待的時間很久?
關系不清不楚,于我于他都不利,我立馬解釋道。
“他送我進門就回去了,就我自己一人在宿舍里,能發生什么?”
末末聽完一臉不可思議,想了想,有狐疑道。
“所有人都知道李教官喜歡江小童,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竟然沒……?說不過去。”
我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信息,于是追問道。
“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從哪知道的?他就是我們教官,我就是他隊伍里的一個小兵,我們頂多算同事,算朋友,僅此而已。”
我繼續解釋清楚,但越解釋感覺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只見末末去而又返,手里多了一個和昨日李燃送我的一模一樣的電棒!
她舉著電棒,在我眼前晃悠,爾后雙臂抱胸,一副審問罪犯的樣子說道。
“這玩意兒,看到沒。聽說他本來只想送你,但怕你不要,所以給所有女生都送了,這……其心可鑒!”
我確實有些吃驚,如果末末說的是真的,他又何必如此破費?
我已經跟他明確說過了,我們不可能。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不過,他也確實有些令人心疼。
突然,想替他說說話。于是我認認真真的對末末說道。
“既然他給大家都送了,這東西也不便宜,那就是他真心送給每一個人的禮物,不要再傳是為我才送,別叫送禮的人寒心,好嗎?”
末末聽到我這么說,先是一愣,接著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道。
“好!”
晚上,夜深人靜,我獨自一人呆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電棒,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手機,給李燃發了消息。
“你明天會在團里嗎?我想將電棒還給你。”
畢竟關系不到,拿人手短。
很快,他回復過來。
“所有人都有的,你也別搞特殊。”
怎么是我搞特殊了?我間斷發了個問號過去。
“?”
他耐心解釋道。
“你們女同志力量方面還是太差,帶在身上保險一些。是朋友的貨,批發價拿的,沒花多少錢。”
“如果你實在覺得受之有愧,那就請我吃頓飯,咱倆扯平,互不相欠。”
想了半天,這樣似乎也合理,于是同意了。
“好。”
“你對這里還不熟,那去哪兒吃得我自己定!”
“好。”
“昨晚,你……。”
他竟然話說半截,直接發一串省略號過來。
我趕緊仔仔細細回憶昨晚的情景,生怕遺漏了什么,可除了神經質般的哭哭笑笑,也沒有其他什么事情的印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趕緊追問。
“怎么了?我做什么過份的事情嗎?”
“對不起,我說了我酒品不好,他們的非勸酒。”
“如果做了什么不對的,請你大人有大量,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可以吧?”
一條接一條的消息轟炸,界面竟然一直顯示他“正在輸入中……”,但就是沒信息過來,急的我不行。
摁下要繼續發文字過去的沖動,努力讓自己耐下性子等待。
就在快按耐不住的時候,界面彈出一行文字。
“你喝醉的樣子挺可愛的!”
如果文字上有表情,那一定是三條黑線,無語中。
“……”
拉力賽正式比賽的日子很快到了。
夜晚,我們提前在團里畫好舞臺妝,穿好清涼的演出服,登上大巴車去往沙漠。
下車一股涼意直穿身體,沙漠上早晚溫差大,高中課本里講的中午抱著西瓜吃,晚上裹上棉襖烤火堆,此刻才有了直觀感受。
因為沒有經驗,大家都一樣沒有準備御寒的衣物。顧不上矯情,因為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
舞臺很大,燈光打在綴滿亮片的吊帶短裙上,隨著動作一閃一閃的發著光,我們盡情投入音樂中,盡情舞蹈,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臺下觀眾紛紛鼓掌喝彩,勁歌熱舞,燃爆全場。跳著跳著也就感覺不到冷了。
表演結束,謝幕后依次排隊下臺。
由于臺下燈光太暗,前面的人都走的不太平穩,我也不例外。只是走下舞臺,突然感覺有人將外套披在了我身上,而后邊攜我雙臂向場外走去,邊整理外套,使外套包緊在我身上。當眼睛完全適應了黑暗,我才看清楚這人是李燃,我吃驚又感動。嘴巴張的大大的,不知道說什么。
他看我呆呆傻傻的看他,似乎覺得搞笑,本來冷著的臉有了笑容,只是一瞬,繼續拉著我向前走。
他上身此刻只穿了一件迷彩服同款T恤,他也一樣會冷。于是,我欲脫下外套還給他,因為我馬上就上車離開了,車里不冷,團場里更不冷。
可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雙手控制著我的身體,不讓我有其他動作。
他步子大,我步子小,走著走著,我便不由自主的小跑起來,遠看,活像只老鷹擒著小雞逃跑。
很快,到了大巴車前,他將我推上了大巴車。我連忙抓了外套準備還給他,但被他摁住了,揮揮手示意我上去。
還不忘叮囑道。
“快上去吧,冷!”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我大聲喊道。
“你的衣服?”
他頭也不回的回應道。
“下次再還我!”
然后,漸漸走遠。遠處舞臺上依舊聚光燈閃爍,有舞蹈演員在臺上表演,而他混入黑暗的夜色里了。
我坐在座位里,看著身上的外套沉思。
他的外套寬大厚實,裹在身上很是溫暖,鼻子湊近,有一股淡淡的肥皂混合汗液的味道幽幽散開,似乎還挺好聞的。
只是,他將外套給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結束回團場?他還要凍多久?明明我上車就不需要了的,真是小孩子一樣的執拗!
第二天想還他衣服,但他回消息:接下來的三天是正式比賽日,每天都要在沙漠里工作。
我想,那就再等三日,正好可以將外套洗干凈晾干了再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