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暗器怎么賣？”
林安目光在攤位上掃視了一眼，隨后注意力停留在幾個精質的木盒上。
周圍沒有別的客人，錢如行權當解悶，于是淡然道：“那是松蒺針，仿松蒺這種植物磨制出來的飛針暗器。針身帶著絨毛倒刺，中招后若想取出，不扯塊肉下來是不行的。”
“還可以淬毒使用，喏，旁邊就有可以配套的紅樹毒，不過價格么……”
錢如行尖銳地笑了兩聲，而后伸出五根手指。
“五兩銀子？”
林安皺眉。
“一組三十根，五兩銀子，若想淬毒，再加五兩。”
錢如行饒有興趣地看著林安，他也不期待林安會買，就隨口報價玩玩。
有時候看對方知難而退的樣子，也挺有趣的。
林安沉默不語，視線又落到了旁邊一個木盒上，“那這組暗器呢？”
和剛才的松蒺針相比，這組飛針暗器，明顯要纖細許多，尖銳處泛著寒芒，而且怪異的是，針身上竟存在著一道道裂紋。
“那是西川米家特制的分裂針，一旦擊中敵人，針身便會自行碎裂成無數細小的針片，進入皮膚深處，融入血液流遍全身，不多時，那五臟六腑就被攪得七零八碎啦。”
“越是運功，死的越快，至于名字……嘿嘿，只可與誠心要買的客人說。”錢如行神秘兮兮地道。
“這一組三十根，作價三十兩，小客人可拿得出？”
“容我上手一試。”
“哎，你！”
錢如行聞言，剛準備阻止。
可沒想到林安已經從木盒中捻起一枚銀針飛擲了出去。
哚！
后方幾步遠的灰墻上應聲出現一個細小的針眼。
與此同時，銀針在一陣輕微的嗡鳴聲中碎裂開來，無數鋒利的針片四散，在墻面上留下一道道刮痕，最終如天女散花落下。
錢如行見到這一幕，眼睛瞪大，“想不到客人年紀輕輕，竟有這等指力。”
立刻換上一副好顏色，絲毫不敢怪罪林安胡亂試針。
“銀針的穿透力尚可，但碎裂成針片的力量不足，若遇到煉血境之上，懂得簡單控制血液流速的武者，效果可就差了。”林安拍了拍手。
雖然他只使用了一成的力，但也分析出這分裂針的好壞。
要把敵人的五臟六腑攪得七零八碎估計是不可能，不過如果運用得當，暫時廢掉對方某個部位還是輕輕松松的。
比如一只手。
除非對方能忍住無數針片在手臂中攪動所帶來的劇痛。
若淬上毒，快樂加倍！
“沒想到今日遇上了行家。”
錢如行半真誠，半拍馬屁。
“開個實誠價吧，你們不是最后一日了么？”
林安笑道。
“寶刀贈烈士，一口價，二十兩！”
錢如行的表情宛若放血。
“十五兩，再加上剛才那盒松蒺針。”
林安垂眸。
“這我可得找掌柜的說一說。”
錢如行也很爽快，沒有平時對待客人的彎彎繞繞。
一方面這的確是最后一日了，買賣能成最好，另一方面，林安剛才出手也有敲打的意思，他自然不敢怠慢。
跑到巷子角落處的馬車旁，湊上去說了什么。
而后才匆匆回來。
“我們掌柜說了，就按客人你說的辦，權當交個朋友。”
將此事定下。
林安點頭，一手交錢，一手拿貨。
“客人不要涂個毒么？這紅樹并非江東府所產，由其提取的毒液，可不要尋解藥。”買賣做成，錢如行繼續推銷道。
林安搖搖頭，表示沒興趣，他懂醫理，配置毒液什么的不是難事。
“你還沒告訴我這分裂針的名字。”
臨走時道。
“西川米家給其取名，百段針。”
“一針分百段，照這么說來，還有千段針了。”
“還真有，不過那是米家的家傳至寶，一根頭發絲粗細的銀針，便能活生生將人戳成漏水的篩子。”
錢如行煞有介事地道。
林安聞言輕輕一笑，暗暗將這個西川米家記下。
忽然。
街巷的里頭傳來一針喧鬧。
林安順勢望去，見到不少人將那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是什么攤位，生意這么好？”
“哦，那是咱們商隊賣小靈獸的地方，今日最后一天了，價格很優惠，客人可以順便去看看。”
“小靈獸？”林安皺眉。
“嘿嘿，一些珍稀的野獸也有培育價值，我們將其稱之為小靈獸。”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們商隊的實力還挺強。”
“那是，從中原到江東府沿路的府縣，有誰不認得我們寶金商行？”
錢如行講這話的時候頗為硬氣，與有榮焉。
從中原一路將生意做到江東府，實力不言而喻，林安忽然道：“你們行這么遠，難道不會遇到截貨的山賊土匪什么的么？”
“那自然是會遇到，不過敢搶我們東西的，基本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賊。”錢如行暢聊道。
林安點點頭，不經意道：“那白龍寨，算小毛賊么？”
錢如行皺眉道：“他們，他們是有實力的，自然算不得小毛賊。不過他們若敢找我們的麻煩，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林安沉默以對，抬頭看著街巷那頭熱鬧的場景，于是起身道：“那行，我過去看看。”
靈獸的價值很高，這里賣的雖然是小靈獸，但如果遇到合適的，買幾頭也不妨事，正好可以和冰靈狐互相激勵，共同進步。
“今日是我寶金商行最后一日在此地駐留，掌柜的說了，這些小靈獸若有哪家看上的，盡管開價便是，我等絕不還價。”
人群圍出了一個空地，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向著眾人抱拳道。
周圍還堆放著十數個鐵籠，大部分已經空了，只有寥寥幾個還裝著貨。
林安從邊緣位置找到了個空隙走到前排，簡單將這些小靈獸掃視了一遍。
說是小靈獸，但其實基本上都是和火毒蟾珍貴程度相差不多的野獸。
以功能性為主，能培育成為戰寵的，一眼看下來似乎沒有。
略微有些失望。
咦，那個是，紫尾云鴉？
林安微微錯愕，旋即精力集中，目光盯視而去。
品種：紫尾云鴉
特殊：左眼視力受損。
評價：棲息于西川地帶人跡罕至的山澗，擁有極其廣域的視野，對危險警惕性強，將其放養于家宅四周，能起到防盜安宅的作用，D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