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跟在他身旁。
但看起來,女子似乎要比他年輕許多,也就二十五歲左右。
兩人走在一起,總給人感覺有那么一點不搭,完全不像是夫妻,反倒像是兄妹。
“張天師,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但此生要是有用得到我王某的地方,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著,他撞了撞自己的妻子。
女人羞紅著臉,身軀微動,向張凌欠身說道:“張天師要是不嫌棄,待會兒便來我家坐坐,恰好我家老公一會兒有事要離開。”
男子聞言,使勁點頭!
啊這……
反倒把張凌一時間整不會了。
女子看起來,不僅羞澀,還很高興。
顯然,她是自愿的。
母老虎得以吃嫩草,心里的期盼,全都寫在了臉上和眼睛里。
唯獨一直站在張凌身后等著他的徐云,看到這一幕,又是悄悄搖頭,又是輕聲嘆息。
在她看來,張凌或許是有些本事,但怎么也不至于讓村民們有這般舉動吧?
可對于幾乎已經全都死過一次的村民而言,發自內心的感謝,真的太有必要了。
沒經歷過那種在死亡和恐懼下奄奄一息多次的人,幾乎是體會不了村民們的感受。
“這……恐怕不太好吧?”
楞了片刻,張凌卻是說了這么一句。
那男子一副誠意十足的樣子,道:“天師不必多慮,您也到了快要成家的年紀了,提前學些技能,也是好事。”
“再說了,這也是我們夫妻二人心甘情愿的,您不必介懷。”
女子符和道:“張天師莫不是對我不滿意,有些嫌棄了?”
“不不不……”
張凌搖頭,道:“這個……待會再看時間安排,我先去忙了。”
說完,他連忙轉身,推著徐云離開。
那夫妻二人看著遠去的張凌,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男子道:“張天師還是太年輕了,恐怕是被他們兩家的閨女給迷惑了。年紀終究是小,不知少富有多好。”
女子道:“也是……老公,張天師不會是嫌我年紀大了吧?”
說罷,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前面,接著拍了拍自己后面。
沒問題啊!
身材也沒變形,都好著呢……
男子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不會的,你今年剛滿二十五,最多比他大兩三歲,我是男人,我懂!”
“好吧。”
夫妻二人轉身離開。
男子邊走邊道:“張天師剛才也說了,等他一會兒忙完了看時間安排。你回去,先行洗個澡,完了就穿平時我最喜歡的那套衣裳,等著他來。”
“記住了,一定要服侍好張天師。像他這樣的道士,想必過了這幾日就會離開了,我們只有這幾天的報恩時間。”
“可他畢竟還是道士,萬一不來呢?不好這一口呢?”
“應該不會的,我是男人,男子自然是最了解男人的。”
“知道了。”
男子轉身離開,去了老村長家幫忙。
張凌跟徐云彎彎繞繞,連續經過了好幾戶人家,這才出現在一條鄉村公路上。
終究,徐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個問題。
“張天師,你……待會兒真的要去嗎?”
“嗯?”
“就剛才他們說的事情……”
“哦。”
“我問你話呢!”
“這是我的事,我去不去,干嘛非要要告訴你?”
“我就是好奇,想問一下。”
“但我不想說啊!”
“……”
徐云一陣無語。
她是非常好奇這個答案的。
她的好奇,無非就是想知道一下,當道士遇見這樣的問題,又會如何抉擇。
但很可惜,張凌完全沒有要跟她實話實說的意思。
二人沉默片刻,徐云又忽然道:“你可別忘了,你是個道士。”
“你也別忘了,你只是靈異調查局的一個隊員。”
“那又怎么了?”
“沒什么,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
張凌走了兩步,忽然道:“你真的想知道我會怎么選?”
“你要是想說,我可以洗耳恭聽的。”
“說是可以,但我也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多大了?”
“二十四。”
“打過針了嗎?”
“嗯?打針?”
徐云覺得這話有些古怪。
一個道士,問自己有沒有打過針做什么?
他又不是醫生。
“小時候生病時好像打過,但……其實我也記不清了。你問這做什么?”
顯然,徐云完全沒能理解張凌的這個問題。
“沒什么。尸體還沒到嗎?”
“就在前面了,前面那戶農房家里。對了,你別跟我兜圈子,我問的,你還沒回答我。”
“你的回答,像是回答嗎?”張凌反問道。
徐云略微想了想,也對,自己說了打了,又說沒打,實際上自己也確實記不清了。
這種回答,跟沒有回答完全沒什么區別。
“那你重新問一個?”
“不想問了。以后有需要再說。”
“臥槽……”
“嘴巴子放干凈些,我要告訴你隊長,有你好受。”
張凌打斷了她想說的話,邁步走進一家農戶,邊走邊道:“我可是你們林穆青隊長花重金請來幫你們的,沒有我,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是否過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徐云頓時無語。
推開門,走進屋子,一股血腥味迎面而來。
張凌捏了捏鼻子,又把窗戶全都打開,過了片刻,屋子里的血腥味才減輕了許多。
打開燈,看著滿地的血跡,一具男子尸體橫著躺在地面上。
如同路布平說的那樣,此人喉嚨已經被咬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傷口。
直到此時,依舊還有些許鮮血從傷口里面流出來。
毫無疑問,死者喉嚨上的血管都已經被咬破了。
徐云捂住自己的小嘴,看著張凌蹲下身,伸手在尸體身上翻了翻。
她有些嫌棄,又有些不理解的問道:“我真不明白,都死成這樣了,你還叫我帶你過來干什么!”
“你懂個屁!”
張凌頭也不回,手掌從死者眉宇之間浮過,一張符箓已然貼在了死者額頭之處。
他站起來,轉身對著徐云說道:“被僵尸咬死的,有些會中尸毒,嚴重的,還會尸變,就是跟楊老太一樣。”
“好在他才被咬死不久,情況還不是很糟糕,我已經給他貼了符箓,任由他如何變化,也詐不了尸!”
“可要是我不來呢?后果何其嚴重,想必你也是有腦子的人!”
張凌反問徐云,邁步走出屋子,揚長而去。
尸變?
詐尸?
尸毒?
聽到張凌的話,這三個詞匯頓時浮生在徐云的腦子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張凌已然不在自己身邊,嚇得連忙轉身,迅速朝張凌跑去。
“關門啊!”
張凌轉身,瞪著她道:“你是靈異局的人,跑什么跑?萬一風大,把符箓吹飛了怎么辦?”
徐云一臉赫然!
“你楞著干嘛!還不趕緊去把窗戶跟門都關上?”
張凌好似命令一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