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學院,管理系,工商管理專業1班,宿舍古樺院。”
“古樺院”三個字讓新生辦沸騰了。
不同于亦縝那次的輕聲細語,這次所有人都在歡呼喝彩,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這次的主角是傅欽風。
傅欽風淡然接過了一沓資料,道了聲:“謝謝。”
新生群里又是一陣愉悅的騷動。
“聽到沒,聽到沒?他說謝謝了,哇嗚~好有禮貌啊!”
“那當然,哥哥不僅是頂流、學神,人還超好,謙遜有禮,完全沒有明星架子,一想到以后和他一個學院,我就幸福到要昏厥過去了。”
“希望古樺院離鳳麟院不遠,我可以經常遇到他。”
“別想了,聽說古樺院在筑京新盤下來的小山包上,離這里有五、六公里呢!”
“那……那他們豈不是離主教樓很遠?”
“遠怕什么,那邊專門為古樺院和教職工樓設了電瓶車,每30分鐘一趟,他們出門都不用走路。”
“羨慕啊,不過哥哥也不會坐電瓶車吧,畢竟有保姆車,只是苦了我們,明明在同一個學院,想要見哥哥還得走那么遠的路。”
“唉!!!”
繼激動喜悅之后,眾新生又陷入了失落沮喪中。
而這樣低落的情緒一直附著在亦雪兒身上。
欽風也住在古樺院啊!
亦雪兒咬著唇瓣,看向傅欽風的眼神里滿是怨懟與不甘。
憑什么?憑什么?!
古樺院憑什么搞這種特殊待遇?不是說有教無類么?憑什么用宿舍把學生劃分為三六九等?!
還有……
亦雪兒看向亦縝的眼神里滿是惡毒。
憑什么是她,憑什么是她?!
憑什么她能住古樺院,明明是個山野丫頭,所受教育肯定沒有京城好,可她憑什么能考進筑京,憑什么名列前茅?
不,她考不進筑京的,一定是使了什么骯臟手段,對!一定是這樣的,她不可能考這么高的分!
亦雪兒還深陷在怨憤的思緒中,秦舒楠已經牽著亦縝的手走出了新生辦。
對秦舒楠來說,今天是雙喜臨門,亦縝考進了筑京,住進了古樺院是一喜,另一喜就是傅欽風不但和亦縝同班,并且宿舍也在同一處。
她仿佛看到了亦、傅兩家聯姻的重大場面,有了傅家的支持,亦世的情況會逐漸變好,熬到亦謹繼承家業定是沒有問題了。
秦舒楠想到這兒就激動到微微顫抖起來。
“奶奶?”一旁傳來亦縝關心的詢問。
“沒事,”秦舒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就是高興,走,坐奶奶的車,奶奶送你去古樺院。”
“嗯。”亦縝乖巧地點了點頭。
老太太心里想什么,亦縝再清楚不過了,無非是想用她的婚姻,換來亦世的盛世太平。
亦縝臉上雖然掛著溫柔隨和的笑容,內心卻冰冷一片,早已和亦家劃好界線的她,不會再為亦家的任何人動容了。
不過也有值得開心的事兒,傅家的短命小子好像也被分去了古樺院,此后四年都活在她眼皮子下,還愁不能幫他續命?
想到這兒,亦縝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
古樺院。
送走了秦舒楠,亦縝終于松了口氣,想躺下來休息,才發現宿舍里除了家具和大型家電外,什么都沒有。
她只有掏出翻蓋手機,調出羅盤尋找附近人氣最旺的地方。
李雪霜有給她配置新手機,但她不喜歡搜地圖用定位,更喜歡用羅盤來勘測位置。
她發現就在離這里兩公里處有一個人口密集地,想是學校附近的步行街。
步行街上一般有超市和小飯店,亦縝稍作搭理就出了門。
這條步行街位于筑京主園區和古樺院中間,還算繁華,街口開的超市占地幾百平,兩層樓,從瓜果蔬肉到日用百貨應有盡有,還幫忙送貨。
亦縝大到鋪蓋電器,小到牙刷繡花針都買了,最后結賬時特豪邁地刷了黑卡。
走出超市沒多久,手機就響了。
“小枕頭,你終于刷卡了!”二師父幾乎是喜極而泣,“你上回花錢還是在一個月前,師父還擔心你舍不得花錢,過得很拮據,看到你刷卡,我就放心了。”
“……”亦縝有點后悔用二師父的卡了,早知道該用四師父的。
“小枕頭,我記得筑京是今天報到,你沒忘吧?”二師父不忘提醒道。
“嗯,沒忘,我已經在了。”
“怎么樣?宿舍好不好,吃的怎么樣?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省錢,師父給你的卡盡管刷,不夠的話還可以刷你三師父和四師父的卡,再不夠的話,就刷大師父留給你的卡,實在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轉錢給你……”
“……”面對喋喋不休的二師父,亦縝徹底無言了,先不說他給自己的黑卡上限是百萬,再加上三師父和四師父的卡,動輒都是五百萬上下,更別說老頭兒留給她的億萬資產了。
她一輩子坐吃山空也綽綽有余,更別說只住校這四年了。
亦縝等二師父嘮叨完,立馬轉換了話題,“我想要三師父組裝的電腦和四師父種的草藥。”
“沒問題,我讓他們立馬準備,應該明天就可以運到你那里。”
隨后,二師父又期待地問道:“小枕頭,你想要二師父為你準備什么,盡管說。”
亦縝想了想,二師父好像除了錢就什么都沒有了,自己的錢也夠用,便果斷拒絕道:“不用了,我都有。”
“……”二師父的心碎了一地。
掛了電話,亦縝找了家小吃店,美美的吃了一頓后,慢悠悠地往回走。
今明兩天都是新生報到日,后天開了班會后,就要開始為期兩周的軍訓了。
晚上沒事,亦縝打算整理一下房間,再看看缺什么,明天去市中心采購。
剛走到古樺院門口時,超市的小型貨車也到了,正堵著院門下貨。
這些都是亦縝買的東西。
亦縝剛想上前,讓司機讓出通道,車后卻傳來一陣喇叭聲。
一輛銀色邁巴赫停在了貨車后,它不打算倒車讓道,只是鳴了兩聲喇叭,就停在那兒不動了。
古樺院里通道較窄,不能調頭,貨車只能倒車出去,如今唯一的退路被堵住了,貨車司機心有不甘,干脆繼續占道下貨,大有一種“誰剛的過誰”的較量心理。
邁巴赫又鳴了兩次喇叭,見貨車無動于衷,司機忍不了了,下車吼道:“不要占道停車,開里面去。”
貨車司機不搭理,邁巴赫司機正準備上前理論時,后座門開了,一只修長的腿先跨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身著高定西服的男人鉆出了車門。
他眉眼如畫,仿若謫仙,但如鷹隼般犀利的瑞鳳眼,緊繃的下顎線條,以及仿佛永遠下撇著的櫻色薄唇,仿佛在他貌似天神的容顏上結下一層厚厚的冰霜。
天生“生人勿近”的高貴和疏離感,正是帝王才有的特質。
傅澤宇對司機道:“我走過去就行,你把車挪開。”
短短一句話,嚇得司機冷汗直冒。
傅澤宇說完,一轉身,剛好撞見了正在幫忙卸貨的亦縝。
只一眼,傅澤宇立馬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