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欽風懵了懵,一掌推開了亦雪兒,雖然動作夠快,但唇角還是碰到了。
亦雪兒第一反應先看了看兩人右邊的樹叢,才轉向傅欽風,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欽風哥哥,我真的很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傅欽風邊擦拭著嘴角,邊死命地回拽著衣角,氣急敗壞地道:“松開!快松開!”
衣服快拽破了,亦雪兒眼淚也流了出來,“欽風哥哥,你看看我……”
傅欽風一臉嫌惡地拽出了衣角,快步走進了古樺院,看都不愿再看亦雪兒一眼。
亦雪兒見人走進去以后,從手包里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轉身對向右邊的樹叢,問道:“拍好了嗎?”
秦羽從樹叢后走了出來,手里抬著一臺單反,“放心,妥妥的,要看嗎?”
亦雪兒湊過頭去,看到照片上親吻的兩人,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想個好點的文案,發進微博里。”
“就說……傅欽風的正牌女友現身,怎么樣?”秦羽提議。
亦雪兒做嬌羞狀打了秦羽一拳,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地離開了。
兩人走后沒多久,亦縝從另一邊的灌木叢里走了出來,她手里握著那臺很不用的智能手機。
不得不說,這臺手機在這兩天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看來是時候讓三師父幫她配臺好的了。
亦縝撥通了傅欽風經紀人芳姐的電話,電話號碼是芳姐硬塞給她的。
電話很快接通了,芳姐爽朗的笑聲從聽筒里傳來,“真真啊?是不是想通透了?合同已經準備好了,你人在哪兒,我派車去接你!”
芳姐做事雷厲風行,亦縝卻不搭理她這一套,張嘴道:“把你電子郵箱給我,”說完快速掛斷了電話。
很快,芳姐把電子郵箱號用短信發了過來,上面還有她的微信號和QQ號。
亦縝自動屏蔽了這些沒用的信息,把剛剛拍的視頻發送給了芳姐,附送一句:你看著辦。
做完這一切,她果斷關機,進古樺院找辛小蕓去了。
*
亦縝從古樺院出來時,已經快九點了。
路過宿管阿姨的值班室時,阿姨還探出頭來道:“亦縝同學,回家路上小心點,女生要懂得保護自己。”
亦縝突然想起傅欽風的遭遇,回了句:“男生也一樣。”
阿姨八卦心起,捂嘴笑道:“誒呦,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小姑娘真不自愛。”
“是啊,”亦縝點頭,看了看翻涌而來的烏云,今晚看來是去不了古玩街了。
古樺院離年華里說遠不遠,2.4公里,要走35分鐘。
穿過熱鬧的步行街后,要走一段老路,老路兩旁是剛拆遷完的城中村,圍著擋板,路燈年久失修,一盞亮一盞不亮,偶爾還會遇到接觸不良的,閃爍著讓人不安的白光。
亦縝一臉平靜地走在這條路上,活人她不怕,鬼她更不怕了,要說這世上她怕什么,那應該只有老頭兒含恨的亡魂了。
讓老頭兒含恨的原因,也只有那三個寶貝孫子,別看老頭在涂涂山躲了那么多年,每逢佳節和孫子的生日他總是要回去的,還要帶上他雕刻許久的木雕做禮物。
雖然傅家人從不信這些,但老頭兒還堅持用自己的命為三個孫子保駕護航,直至燈枯油盡。
在亦縝看來,傅陽昭和傅欽風還比較容易搞定,最難搞的就是那帝王相小子了,她說什么都不信,還天天和她斗智斗勇,把她當作死對頭。
明明就在同一屋檐下,反而還是最難接近的主。
唉!亦縝心里琢磨:難道這家伙是顏控?難不成還要對他施美人計?!
正想到“美人”一詞時,右側的擋板突然被人掀開來,從工地里面跑出幾個一看就像是“混混”的人。
他們要么理了寸頭,紋了滿臂,要么梳了小辮子,穿得娘里娘氣。
總之一眼望去,都不是好鳥。
“小丫頭,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帶頭的是個短寸,手臂上的紋身多到看不見膚色,“要不賠哥幾個兒玩玩?”
“好啊!”亦縝把書包丟在路旁,活動了一下手腕,“怎么玩?”
“呦?還練過?呵呵!”短寸帶頭笑了兩聲,一群混混也跟著一通“呼呼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伙人一看就是故意來堵她的,至于授誰的意,等會兒自見分曉。
亦縝摘下眼鏡,掛在格子襯衣的胸包上,又用手腕上的頭繩束起了馬尾,夜風拂過,她厚重的劉海被掀了起來,露出那雙亮得出奇的桃花眸。
小混混都看呆了,喉結整齊劃一地動了一下。
娘里娘氣的長發男不安地問短寸,“老大,這真是送我們玩的?”
“管……管它呢!”短寸咽了口口水,才道:“都送上門來了,不玩白不玩,這種貨色,你們舍得放她走?”
小混混們早被亦縝的顏值迷得五迷三道了,聽說可以“玩”,所有人開摩拳擦掌起來,還有人還開始松皮帶、脫外衣,露出一副猥瑣癡漢的表情。
亦縝勾唇一笑,更顯明艷魅惑,整條路仿佛都被她照亮了。
她抬手指了指路燈上的監控道:“有天眼,我們進去玩吧!”
“求……求之不得!”短寸搓著手。
亦縝率先走了進去,幾個小混混著急忙慌地跟了進去,擋板又恢復了原樣。
緊接著,寂靜的街道傳來一陣陣悶哼和哀嚎聲,這樣的聲音持續了七、八分鐘,擋板再次被人掀了開來,亦縝好整以暇走了出來。
她拍了拍身上灰塵,松開了頭發,把掛在胸口的眼鏡又重新架到了鼻梁上,背起書包后,她才抬眼看了看路邊的監控,自言自語道:“會不會太殘暴了?”
隨后一想那幾個混混的猥瑣樣,立馬覺得不算殘暴,萬一真讓他們遇到良家婦女,那豈不是要毀了人家女孩的一生。
想到這兒,她又折了回去,緊接著工地里傳來幾聲慘叫和話語聲。
再出來時。亦縝撥通了報警電話,并把錄音發了過去。
做完一切,她才拍了拍手,一路小跑,朝著年華里奔去。
*
筑京大學保健室一片漆黑,只有電腦屏幕散發著些許慘白的光。
畫面定格在某條老路上,路兩邊都是施工方的擋板,看不到工地,也聽不到聲音。
沒過一會兒,一塊擋板被掀了開來,一個女孩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神色從容淡定,動作慢條斯理,就像從自家出來一般。
白光映照處,一團黑影露出了森白的牙齒,緊接著猩紅的舌頭舔過了唇瓣和齒縫,他發出了“咯咯咯”陰笑聲……
“看來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