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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在亂世斬鬼神

第七十六章動手!

睡夢中的譚海幾人,在聽到蒸汽鳴笛時,就已睜開眼睛,一個個摸著軍刀從床上翻坐了起來。

這還多虧了今早晨常隨安的教誨,要在外面多提高警惕性,所以他們睡的很淺。

“走吧?!倍呕瓷綄胄熊姳嘲?,一手拎起,第一個跳下了車廂。

不愧是主城的站臺。

比起軍屯可大太多了,由遠(yuǎn)及近,一排排帶著鐵棚的水泥站臺并排而列,有些站臺上還站著不少等待轉(zhuǎn)車的旅客,跟奉侯城一樣,熱鬧得很。

“嚯!延順要比咱們那兒冷啊!”

郭霆宇緊了緊身上的棉布甲胄,冬雪一化,到了春季,他們里襯的軍裝,早已換成了單衣。

“延順城靠北,加上大半夜,冷點兒正常?!?/p>

吳明卻早已見怪不怪。

“來接應(yīng)咱們得老兵呢,軍令狀上不是寫著五十七旅一團(tuán)會派人來與咱們接頭么?”

李安琪左瞅瞅右看看,發(fā)現(xiàn)這列站臺上,除了執(zhí)勤士兵,并沒有其他軍人。

杜淮山剛想拿著軍令狀問一嘴執(zhí)勤士兵。

隱隱綽綽,有一道黑影匆忙從探照燈下跑來。

“呼呵……你們是執(zhí)行白翁山調(diào)查軍令的173屆訓(xùn)練兵?”

來的是一名身著土黃色棉布甲胄的老兵,近一米九的身高,比杜淮山等人足足高出一截,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沙色的異瞳,容貌極為駭人。

杜淮山點點頭,將軍令狀掏了出來。

在對方伸手拿走的剎那,忽地一收,問道:“你是五十七旅三團(tuán)的人?”

“不是,我是五七一團(tuán),你們的軍令狀中沒寫么?”

“對不起,是我記錯了?!?/p>

絡(luò)腮胡老兵瞇了瞇眼,抽開甲胄的固定扣,給杜淮山等人展示了他的部隊番號,上面果真用黑線繡著:五七一,三個數(shù)字。

他這才將軍令狀交了過去。

“我叫裴慶豐,五七一團(tuán)穿插連偵查二班班員,你們叫我老裴就行,跟我來?!?/p>

裴慶豐一邊檢查著軍令狀,一邊招呼著訓(xùn)練兵跟他走。

“最近白翁山地區(qū)越來越怪,我們馬團(tuán)長今天下午召開了動員大會,排長現(xiàn)在還在營地,特派我加急趕來,所以晚了點,你們別介意?!?/p>

“不介意?!?/p>

有的訓(xùn)練兵當(dāng)即喊道。

畢竟接下來的任務(wù)還要靠這些老兵帶著,他們想給人留下個好印象,也在所難免。

“嗯?!?/p>

裴慶豐話不多,一直在檢查軍令狀。

從站臺出來。

他便領(lǐng)著眾人拐向西側(cè)的胡同。

身為吉烏東部最大的主城,又是靠著尼潘帝國,令這座城市的規(guī)模發(fā)展得不小。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凌晨了。

城內(nèi)的路燈、牌匾,仍舊一片斑斕,偶爾還能看到汽車以及黃包車,拉著一些身著貂裘的貴人,出入一些賭檔、大煙管。

要是換作軍屯城,估計夜里十點左右,大街上就開始沒什么人了。

不少像譚海這樣,一輩子待在屯城的訓(xùn)練兵,沒見過什么世面。

盯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夜場,眼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嘩啦。

“哈魯庫哦啂~哈嘞庫?牟~”

“哈哈哈!眉目魯嗖咔尅~咔咩撒西得……”

這時,一間酒屋的木門被推開,從里面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梳著油背頭,小鼻子小眼,一身深藍(lán)色的大長袍,手里拎著一個酒壺,腰間別著一把打刀,女的則披著粉紅色的寬松長裙。

兩人晃晃悠悠地在大街上,邊唱邊笑,只可惜唱出來的詞嘰里咕嚕的,杜淮山一句也聽不懂。

“是尼潘人?!?/p>

邢振豪冷著眼。

“從這邊走。”

裴慶豐點了一句,帶著眾人又拐入一條小巷。

尼潘人?

這是杜淮山來到這個異世界,見到的第一個外國人。

雖然這尼潘人長得跟他們好像沒什么區(qū)別,但說來也怪。

也許是衣著,也許是環(huán)境造成的氣質(zhì)。

你一眼就能分辨出尼潘與赤禹人。

營州三省一直與尼潘接壤。

而營州軍又經(jīng)常從尼潘陸軍那購買各種軍事裝備,關(guān)系還算不錯,奉侯城都有尼潘的租界,更別說延順這樣的邊境城市了。

看到幾個尼潘人,并不稀奇。

一路走了四十多分鐘。

從主城走到偏區(qū),又從偏區(qū)走到郊外。

陳軍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前輩,請問還有多遠(yuǎn)的路???”

“快了,前面山頭就是了?!?/p>

裴慶豐指了指前面的山頭。

李明城在隊伍里小聲嘀咕著:“明知道這么遠(yuǎn)的路,也不派輛運(yùn)兵車。”

別說。

大家都是一路顛簸過來的,凌晨夜里,大家本身就困,加上眼前的路,黑燈瞎火的,難走得很。

杜淮山瞇著眼睛,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前面的山頭,瞥了譚海一眼。

后者目光一怔。

偷偷拍了下老吳以及李安琪。

李安琪剛想開口問“怎么了”,卻見譚海那雙小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透著一股謹(jǐn)慎。

她也不是傻子。

立刻瞧向杜淮山,發(fā)現(xiàn)后者跟許鳶,早就在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的動向。

接著。

杜淮山開始用手指著譚海、李安琪、林思芷,又指了指裴慶豐的后背。

三者點了點頭。

杜淮山與許鳶對視了一眼,后者的藍(lán)灰色瞳孔早已縮成了一道細(xì)縫,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

下一秒。

幾人悄悄地將手摸向了腰間的軍刀握把。

“有敵襲!!”

驀地,譚海猛然大吼一聲,瞬間嚇了眾人一大跳。

“敵襲?譚海,在哪里?”

“哪里?我怎么沒看到?”

……

剩下的訓(xùn)練兵紛紛停下來,背靠著背,緊張地盯著四周。

而最前方的裴慶豐,聽到這句喊聲,也一下子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

鐺鐺鐺!

三道刺眼的異光綻放。

譚海、李安琪、林思芷瞬間開啟鬼人化,鏘鏘鏘,三抹寒芒閃過,軍刀分別從左中右三個方向,向裴慶豐砍去。

什么???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單嚇住了裴慶豐,更使得邢振豪等人也滿臉驚駭。

但他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這人有問題!”

說完。

也召喚出狼魂虛影,身軀霎那間膨脹,皮表覆蓋一層狼毛,手爪長出鋒利的指甲,拎著軍刀,一同加入到譚海等人的戰(zhàn)局中!

郭霆宇是第七訓(xùn)練隊中,第二個沖上去的。

面對四面八方突然襲來的訓(xùn)練兵。

裴慶豐也不敢托大,鐺,一道五米多高,長著一對兒巨大無比的尖角的獨眼黑牛,猛地灌入他的心臟。

霎時。

他整個身子飛速膨脹,一縷縷沙色的顆粒從體內(nèi)釋放,如泥漿般,將其迅速包裹。

一米九的身高,背部隆起,眨眼就變成了三米多高的沙色肌肉巨人!

尤其是額頭的一對兒巨角,鋒利得嚇人?。?/p>

“吼——!”

“我的天!這到底是人是鬼?”

一旁還站在原地的李明成,被嚇得眼珠子都快噴出來了。

“西側(cè)!”

許鳶突然大喊一聲,頌,鬼人化與機(jī)動飛梭幾乎是同時開啟,瞬間就化作一道藍(lán)光,朝著遠(yuǎn)處西側(cè)沖了過去。

“老吳!”

杜淮山跟著喊了一句,同樣身纏黑氣,跟隨著許鳶一同消失。

“瞧好吧!淮山!”

吳明咧著嘴,綠光一閃,對著西側(cè)許鳶報點的位置,正爆發(fā)著刺眼的亮光,舉起馬步槍,砰!

子彈瞬間打到了西側(cè)的山頭下,撞擊在一人的胸口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咚!

下一秒。

“潘子,小心??!”

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

被子彈擊中的士兵,正想著抬頭,卻看見皎潔的月光下,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半空中,雙手持刀,帶著死神般的眼神,狠劈而下!

在同伴的驚呼之中。

一道更快的黑影長嘯而至,寒光一閃,鋒利的長劍如虎入羊群,瞬間砍在許鳶的軍刀之上。

叮!

巨大的力道似不可阻擋般,震得她虎口生疼,幾乎要兵器脫手。

此人好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跟杜淮山練了一個月的發(fā)力,這刀,絕對要被打掉!

明亮盤空的大圓月下。

黑影身高八尺,披著一身亮面扎甲,皮膚似附著著一層黑藍(lán)色的硬殼,面部更是被一道紫藍(lán)色詭異面具覆蓋,透碩著幽光,仿佛地獄傳說中的鬼武士。

他抬手挑劍,瞬下劈甩。

紫藍(lán)色的光芒一閃,一道巨大的水球砸過來,瞬間便將許鳶包裹進(jìn)去。

“咕嚕?!?/p>

很難相信,陸地之上,竟然能憑空出現(xiàn)這么大一團(tuán)水。

覺醒特技!

許鳶急忙閉氣,向外游動。

盡管她反應(yīng)極快,可在水中,身體速度終究會受到嚴(yán)重的拖累,只能跟隨著一大團(tuán)水下墜。

鋒!

扎甲黑影怎么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jī)會,手中長劍舞動,眨眼之間,便襲向許鳶。

但就在這半個呼吸之間。

頌!

身旁突然砸來一人,手中大槍如長戈,腕子吃滿了力氣,扭腰轉(zhuǎn)體,肌肉纏卷,瞬間一記橫掃千軍,在夜空之中,劃過一道巨大的黑色半圓!

是杜淮山!

形意五行槍!

橫?。?/p>

機(jī)動飛索慣性,加整勁發(fā)力,加鬼人化百分之十三融合度全開,這一槍力臂延長之下,鉤鐮槍頭甚至發(fā)出噼啪的炸響!

超音速!

扎甲黑影目光一凜,手中長劍呼嘯,剛想回身反撥。

砰!

又一發(fā)子彈,精準(zhǔn)地打在了他的手臂的紅髓金屬臂甲上,發(fā)出“叮”地一聲脆響。

對于平時來說。

這一槍,也許只是震得他手臂發(fā)麻,但在這生死激斗的一刻,無疑是極度致命的!

眼看著杜淮山的槍尖,就要掃到他的脖頸處。

可沒想到。

嘩啦啦!

霎那間,扎甲黑影身軀一震,一股水腥味兒撲鼻而來,滔天的河水呈花瓣般向四周翻騰,瞬間卷向了杜淮山。

半空中本就無處借力。

巨大的水浪一眨眼,就將他推了出去。

而坐鎮(zhèn)水浪中央的扎甲黑影,正被一道高壓水柱沖上天空。

一個高位。

一個低位,且又丟掉了重心。

誰都能猜出來下一幕的結(jié)果,可,他是杜淮山。

轟隆!

一聲炸響,水流憑空被氣浪炸出一個半球坑,杜淮山瞬間從扎甲黑影面前消失。

正當(dāng)扎甲黑影雙目驚駭之刻。

他忽地聽到耳后有破風(fēng)聲凝聚,完了!

這個念頭剛生出來的那一刻。

砰!

烏青色的槍身硬棍力大勢沉,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脖領(lǐng)之上,接著,扎甲黑影便如那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線從水柱上倒飛了下來。

而杜淮山一個縱身,頌,飛索勾射中扎甲后背,咚,雙靴落地,線軸回轉(zhuǎn),將其拖拽至腳前,嗡,大槍落幕,鉤鐮精準(zhǔn)地劃在他的脖頸跟前。

“自己人??!”

槍尖距離扎甲黑影脖頸前半寸時,突然,身后的山口中,嗖嗖嗖,竄出來三十幾個身影。

“自己人!我們是五七一團(tuán)穿插連偵查二排,負(fù)責(zé)接應(yīng)你們173屆實戰(zhàn)軍令訓(xùn)練兵。”

說話的,是一位圓臉一字胡老兵。

“這句話,那個裴慶豐已經(jīng)說過了,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面對山頭中冒出來的好幾十號人,杜淮山心里也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這幫人是敵特或者什么反對派組織,設(shè)計坑殺他們。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四十幾個。

按照營州軍建制,這正好是一個步兵排的規(guī)格!

“你們教官叫常隨安,我跟他是同屆?!?/p>

這句話,是杜淮山腳下的扎甲黑影說的,“如果我真的想殺你們,一開始,你們就活不了幾個。”

他抬頭看著這個拿槍指著自己的新兵。

一身棉布甲胄,下胯裙甲被水泡成了深棕色,手持青藍(lán)色鉤鐮槍,雙目充滿血絲,透碩著紅光。

皮膚黝黑,一對兒惡魔之角,散發(fā)著黑霧,甚至比他自己,更像一名地獄鬼武!

同時間。

許鳶也從旁側(cè)快步奔來,別看她渾身濕漉漉的,雙目卻銳如鷹隼,緊貼著杜淮山,背對背,警惕著四十幾名士兵。

見這名女兵直至現(xiàn)在,都沒有表露出絲毫慌亂的神色。

扎甲黑影頓時明白了。

她是來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從一開始,她就是在跟這個男兵打配合。

很難相信。

一個僅僅練了半年的訓(xùn)練兵,竟然將他一名突破了鬼人化二檔的老兵劈在腳下!

太令人驚駭了!

杜淮山仔細(xì)分析了下雙方的實力差距,結(jié)果,還真如這個扎甲黑影所說的那樣。

除了他自己可以依靠掠影步,以及許鳶的靈活性,勉強(qiáng)能逃掉,其他人,估計很難從兩倍于自身的老兵圍攻下,活著離開。

“既然是自己人,為什么要把我們引到這里設(shè)伏?”

“因為我想讓你們知難而退,這次的白翁山事件,絕非一般訓(xùn)練兵所能承擔(dān)。”

扎甲黑影嘆了口氣:“就在你們乘軍列來的下午,五十七旅一團(tuán),穿插連偵查二排,我們的排長,連震,剛剛被刺身亡!”

土土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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