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回到屋里，拿著小碗，盛了半碗，走到聾老太太門口，敲了敲門。
聾老太太在里面吱聲，“誰啊！”
“是我，小林，做了點東西，給您送來嘗嘗。”
“哦，門沒關，快進來，快進來。”
林淵走進門，看到聾老太太拄著拐杖，駝著背，臉上的表情，顯然有點驚訝。
畢竟，以前林四海在的時候，林家就和聾老太太沒有什么交集，開大院會議的時候，林家也都是旁觀者的位置，聾老太太和林家的關系，只能說一般。
其實，聾老太太并不聾。
老太太只是選擇性的聽一些話，不聽一些話。
比如，剛才林淵說的，給他送東西嘗嘗，聾老太太就聽的非常清晰。
“哎喲，這孩子...這怎么好意思...你這年齡啊，正是該多吃東西，長身體的時候，給我端來做什么。”
聾老太太聞到了香味，雖然嘴上說的客氣，手上早就順勢接了過來。
林淵陪笑著，“家里還余下點...這不...我想著您還沒吃飯，就給您端來，碗我放這里，我就先回去啦。”
送了東西，林淵沒有逗留，就直接回去。
林淵也知道，自己和聾老太太關系一般，聊也是聽老太太絮叨，還不如回去圖個清凈。
這是林淵在交好聾老太太。
原因也很簡單。
在這個大院里，聾老太太的地位很高，幾位掌權的大爺，都得問問聾老太太的心思，如果以后林淵和聾老太太的關系處理的好，以聾老太太的性子，勢必會站在林淵的立場。
另外，林淵記得，這聾老太太有黑市門路。
她曾經去做過投機倒把，販賣糧票的事兒...
這個時代，什么都是限量的。
林淵即使有錢，以后天天吃肉，要是被別人懷疑了，可就麻煩大了。
沒有肉香，林淵還怎么完成“熊孩子饞哭了”這個勛章任務...
聾老太太這個人，雖然在劇情里，屬于好人的行列，但是其實，不是的。
她之所以對傻柱好，就是為了傻柱能幫她養老，平時吃的，都是大院里人給做的飯，剩下的糧票什么的，聾老太太也不說送給那些幫她的人，反而去黑市賣掉，攢起來自己用...
要是隔三差五的，林淵給聾老太太送點肉菜，到時候再故作不經意的說兩句，諸如“肉不夠了”、“菜不夠了”，老太太十有八九會幫忙。
以老太太的年齡，即使做什么事，衙門也不會管...
這邊。
老太太看到林淵走后，給自己關上門，馬上就把豬肉燉粉條放在自己面前。
吃一口。
真香啊...
這肉，都是帶著肥皮的，還有這粉條，粘上肉味，吃起來真是好吃。
哎！
以前怎么沒發現，小林這孩子這么孝順呢！
可能是因為他父親過世，讓這孩子成長了...
要是這樣的話，以后小林再做什么好吃的，可能還會端過來。
吃飽了的聾老太太瞇著眼睛，心情非常愉快。
...
翌日。
一早，林淵就和易中海一起去了軋鋼廠。
到了車間的時候，前面已經圍著很多人，在機器面前嚷嚷著。
“李主任，這不行啊，機器三天兩頭的壞，修了也只能管好一會兒，這樣下去，我們組的任務還怎么完成？”
“對啊，完不成任務，我們都是要扣錢的！”
“為了任務，我們都在加班，但是，沒機器，我們怎么干活嘛...”
眾人七嘴八舌，非常熱鬧。
“你們都靜靜。”
被圍著的李主任腦袋有點疼。
本來，他是視察軋鋼廠各個小組的工作情況，遇到了一組這段時間工作任務嚴重滯后，來視察工作來了，沒想到，一組長和職工反而開始訴苦，直接把責任推了過來，甚至有職工還口口聲聲的要加班費。
李主任在機器上摸了摸，開口問，“找了廠里技術工人沒？”
“找了，修了兩回，好用了一陣，又壞了，現在，那邊技術人員說這是國外的玩意兒，圖紙資料都是洋文的，要好好研究一下，廠里的備用銅管都用完了，他們也沒辦法。”
一組長實話實說。
有這些職工在場，事情都擺明了，即使李主任想給自己穿小鞋，也沒有理由。
李主任皺著么頭，開始安撫職工，“大家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廠里呢，也會根據實際情況，體會大家的難處，這件事兒呢，我去想想辦法，大家呢...就先湊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就是迎難而上，要是沒有困難了，就顯不出大家的態度嘛！”
“不行啊，主任，上個月我就扣錢了！”
“是啊，我們也扣錢了，什么時候給我們補回來。”
“廠里要幫我們解決困難啊...”
“這些技術工，拿這么高的工資，干活又干不了，要他們何用...”
一組的職工，看到李主任要離開，都圍過來，逼著李主任給他們個說法。
易中海也是一組的鉗工。
就是因為機器問題，一組難得的有了空閑時間。
易中海沒有跟著湊熱鬧，他叮囑林淵，“咱們組的機器壞了，等李主任忙完，我就帶你去見他，看到了沒，中間那位，就是廠里的李主任。”
說著，易中海還給林淵指了指。
林淵自然是認識李主任的。
就是這廝，在和廠里的女工劉嵐打野戰的時候，被傻柱發現了，被傻柱描述的繪聲繪色的，最后還因此整治了傻柱...
這廝看起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尤其是額頭的那一片禿，非常有辨識度。
林淵知道，李主任是軋鋼廠里的大主任，手下有八個主任，再加上副主任這些，歸他管的主任能有幾十號人。
林淵的任務，就是能當上軋鋼廠的小主任。
要想盡快的達成目標，少不了要讓引起李主任的關注。
林淵開口問，“一大爺，這機器是什么毛病，廠里的技術工怎么說？”
“嗨，其實啊，這是老毛病了，技術工也管不了，你看到了，那些管子，幾十根，盤在一起，彎彎曲曲的，已經老化了，可能是哪根管子壞了，只是管子太多，分不清哪個進口對哪個出口，技術工倒是想了個法子，給管子灌水，但是這銅管又不能沾水，不然就要生銅銹，穿繩子吧，管子太細，塞也塞不進去，就這樣，事兒給僵持住了。”
易中海身為老工人，對于機器的故障，自然有所耳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