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專注于罵戰,聞言看過去,見主子已變成球狀體,急忙跪地道:“夫人,您這是咋了?”抬望眼冰糖,震驚不已,脫口而出,“大肥豬,你咋跑出來了?”婆子自知失言,瞪眼閉嘴,驚恐不已,暗道大勢已去。
冰糖對管家說:“這婆子是亂咬人的瘋狗;至于這位美人嘛……想來是被瘋狗攻擊的受害者。”妖艷婦人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冰糖抓住“鬼宅”的主人,遂對其敬重一些。
美人,此稱呼美艷婦人極為受用,好整以暇的整理衣裝,手動將扭曲的五官歸位,收起潑辣,端莊歸位,聲音嗲嗲道:“是啊,這婆子像條瘋狗,亂咬人呢。”
有人自告奮勇的介紹道:“這位每人是張騎都尉的妾氏——張氏。她家夫人早亡,家里家外,都是張氏在打理呢。”
經此介紹,人們對張氏有了初步的認識,無人去探究妾氏之位因何出現在丞相府。
冰糖的腳踩在張夫人的肚子上,冷哼道:“到處咬人的狗是瘋狗。咬人的狗卻不叫,是不是啊,張夫人。”其吃痛,瞪大眼睛,臉色憋得通紅,堪比猴子某個不甚美觀的部位。
聞此言,一個容貌頗佳的華麗夫人微帶慍色道:“肥妞啊,你說話可不能傷眾啊,這里可有好幾位張夫人呢。”
“此張夫人非彼張夫人,若有冒犯,得罪了。”冰糖微微欠身,張弛有度,表示歉意,心道,“天下有撿金撿銀者,撿罵者甚是少見。”
華麗夫人是張氏家族正的經夫人,身份尊貴,見人家肥妞已表示歉意,一笑而過。天下張夫人何其多,她何必因此木秀于林呢?話說多了,反倒落下過于刻薄的聲名。
冰糖見張夫人知禮知進退,反倒高看她一眼,遂跟進一句,大展夸人之才華,道:“夫人纖手如玉脂,淡妝勝羅敷,端莊素雅,知書達理,豈會與咬人的狗爭高下?”
此乃雙關語,既夸獎了張夫人,亦指責其木秀于林之意。
張夫人被夸得心花怒放,自動省略了雙關語,眉開眼笑,遂語氣緩和道:“肥妞是哪家的姑娘,之前沒見過你啊?”
冰糖微微福身道:“言冰糖見過夫人。”
“言冰糖……言冰糖?你說什么?你叫什么?”張夫人聲音提高八度,連續三個問號,驚得眾人齊齊看向冰糖,緊張的語無倫次,說話結結巴巴,“你,你,你是誰?你豈知言冰糖……”
冰糖不慌不忙恭敬有禮地說:“夫人,我是丞相府嫡女言冰糖,若有招待不周,請多諒解。”
眾人震驚悚然,不可置信,目光齊聚,異口同聲說出三個字:“言冰糖?”
術士說今天丞相府夫人小姐回府,言冰糖便現身,此乃驚天動地的消息,賓客口口相傳,傳播極快,瞬間,人盡皆知,丞相府便進入空前喧嘩的階段。
有人冒認官親,非同小可,冰糖被管家請到丞相府正堂說話。
此時,張夫人已在垂死掙扎,性命堪憂,管家見賓客之間的吵鬧已經升級到人身傷害,便請冰糖高臺貴腳。
冰糖自有分寸,既不會讓她死去,亦不會為難管家,便請管家暫時將其看管,并言明,此人與十年前夫人小姐之死有關。
管家命人將張夫人主仆“請”到客房休息,來者是客,管家誰也不敢怠慢啊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