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貝兒,我好喜歡你呀,可是你也太平了吧……”小火焰被洛書鯉提溜出來,瞇著眼,語氣很是哀怨。
洛書鯉:“……”
“平也不要緊~小寶貝兒別惱,不管你的包子能不能長胖,我也會對你始終如……”
‘啪’——
洛書鯉把它按扁在掌心里,手上青筋暴起。
“誰!要!當(dāng)!你!初!戀!”
“你啊你啊你啊~”紫火焰艱難的撐開洛書鯉的手,探頭之余還不忘親親她的指尖,“小寶貝兒,我……”
你什么你?
你一團(tuán)火還能想干什么?
洛書鯉跟它大眼瞪小眼,小火焰黢黑的眼睛里愛意滿滿,熾熱得像燒開的100度熱水。
它毅然決然地示愛道:“我想和你成親,讓我們現(xiàn)在就在一起吧!”
“!?”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火!
洛書鯉縮回手,在它熱烈貼臉的索吻之下愕然后退,驀地腳跟被大石頭一絆。
‘噗通’一聲——
泉水里波花四濺。
辭深:“……”
小火焰忙飄過去咬住她的青絲,半月形的眼睛邊兒都顫成波浪狀,委屈巴巴說:“我的小寶貝兒你沒事吧,對不起……”
洛書鯉嗆了幾口水,探出頭就一把攥住它,怒道:“有病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小火焰到底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辭深走到池邊,烏壓壓的身影擋住了月光:“后悔了?”
見他靠近,小火焰瑟縮地垂下,呃,腦袋。向洛書鯉的手心里更縮了幾分。
“你送我這個就是為了存心給我找不痛快?”洛書鯉氣呼呼,看著小火焰她生氣,再看著辭深她更是怒氣沖霄,“一個兩個都一樣討厭,煩不煩??”
“小寶貝兒…我……你…你若是…若是真的這么不喜歡我,我就…我就藏著,不說喜歡你…你別煩我……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小火焰可憐兮兮地伏在她手里,一張格外簡單的‘臉上’有愧疚,弱小,心疼和茫然失措。
洛書鯉驟然軟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像被人不小心被碰到的含羞草,葉子不受控制的收縮在了一起。
默默在心里嘆口氣,洛書鯉心說自己何必跟一團(tuán)火計較。然后也就打消了把它頭蓄水里的想法……
她頗為不自然的撇過頭:“你怎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隨便你。哼。”
“嗚嗚嗚小寶貝兒我…我…謝謝…”虧了它是紫色的火,不然估計跟一個見到心上人臉紅脖子粗的漢子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既如此,你好自為之。”
“別動走。”洛書鯉叫住他,但是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冰涼的水浸沒她的肚子,猶豫半晌,她還是悶悶道,“謝謝。”
盛夏的夜,辭深走了,天也微微有了將亮的意思。洛書鯉從池子里走出來,連腳印都是濕漉漉的,一身重重的黑色貼著她的后背,這令她很不舒服,所以走的很快。
小火焰飄在她的后腦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寶貝你善良還可愛,我從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真命天女!不過你叫什么名字呀?可以告訴我嗎??”
“不可以。”洛書鯉白了它一眼。
“就…就說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很……”
“行了行了,我叫洛書鯉。我知道你很喜歡我,耳朵都長繭子了。”
“那…那我也要叫洛書鯉。”
“你也叫洛書鯉干嘛?”
“因為我喜歡…”
‘你’字還沒出口,小火焰就猛的跟挺住的洛書鯉撞在了一起,衣服上濕噠噠的水讓小火焰顏色淺了淺。
洛書鯉睫毛微抖,問道:“你是不是怕水?”
“怎么可能!小寶貝你別小瞧我!我可是混沌魔焰!”小火焰腦袋搖曳,然后跳上洛書鯉的肩膀。
“行那以后你就叫餛飩了…”
“我不要!這名字也太難聽了,我感覺它配不上我。”小火焰一臉嫌棄。
“不行!你要叫我小寶貝我就得叫你餛飩,除非你別再這么喊。”
“那我喊你小鯉兒吧?”
“……你就非得和小過不去嗎?”
“嘿嘿…因為這樣很親昵。因為我喜……”
“打住。”洛書鯉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喜歡我?”
小火苗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堅定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很想靠近你,所以一看到就想喜歡你了…”
“算了算了…你有名字嗎?難道魔焰就是你的名字?”洛書鯉問。
“沒有。可我想要親昵一點的名字……”
“親昵一點?”洛書鯉腦海里一下子就閃現(xiàn)出了一句話,“我覺得澀澀挺適合,還是疊詞,最重要的是,它適合你呀!”
‘澀澀’想了片刻,又看到洛書鯉笑吟吟的眼,‘澀澀’答應(yīng)了。
“澀澀,那你為何會落到辭深的手里啊?”
“……這段記憶我也沒有,他給我抹去了。我覺得他應(yīng)當(dāng)是害怕我有記憶會對他造成威脅…”澀澀火苗幻滅了下,洛書鯉也沒注意,她自顧自地想著,說:“好吧。”
天亮了,一人一火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洛書鯉就帶它回到了石洞。石洞不大,但是被子和衣服都挺齊全。石洞簡陋,但是足夠擋雨雪。
澀澀不滿的看這里,忍不住心疼說:“小鯉兒你一直都住在這個寒酸的地方嗎?”
洛書鯉拿紙筆的手頓了一下,說:“當(dāng)然不是!我洛書鯉可是流華山的弟子!”
“那這里怎么什么都有,就像住了很久的樣子…”
“也不算吧…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別擔(dān)心,反正從今以后你也得住這里了。”洛書鯉胳膊下夾著一本《枯木逢春》,笑起來眼睫顫顫。
“嗯!能和小鯉兒在一起,澀澀真的好開心。”澀澀飛身又跳到洛書鯉的肩膀上,“這些東西都是你買的嗎?”
“不是呀。走吧走吧,跟我一塊兒抄書去。這個還有十遍沒抄呢……”
澀澀只聽進(jìn)了第一句,很是酸酸地問:“那是誰買的?”
“你這團(tuán)小醋火,那是我?guī)熃憬o的。哎,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了……”
“那咱們師姐呢?
“師姐她…被這里的狼妖擄走了。四年了,我都已經(jīng)四年沒見她了……”一想到這事,洛書鯉突然就有些低落,六年的感情,加上四年的思念,洛書鯉不動了。
“所以你就在鬼地方等了四年?小鯉兒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不會流華山搬救兵?你們不是流華山的人嗎!而且這四年未歸,他們都不來找??這群人類未免也太無情了吧!”澀澀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又心疼的抱著洛書鯉的側(cè)臉,這讓洛書鯉心頭一暖,一口氣就把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全告訴了它。澀澀越聽,火苗燃得越旺。火身深得像紫葡萄一樣:“我難受小鯉兒,我一點也不開心。走,我?guī)闳タ纯丛蹅儙熃恪?/p>
“你知道老狼的巢穴?”
澀澀點頭。
洛書鯉的書登時滑到地上,她也顧不上手里的紙筆,熱淚盈眶:“謝謝你,澀澀……”
于是這一夜,洛書鯉一身黑色勁裝地潛到狼族地宮里,她摸著墻上的金磚,忍不住嘖嘖嘆道:“太奢華了,想不到老狼那家伙,居然還是個土大王?”
“切,強搶民女,他真不是個東西。”
澀澀咬著她的發(fā)帶,跟她一塊飛上了內(nèi)殿的屋頂。
洛書鯉伏在揭開一塊磚,屏氣凝神地聽著。
沒錯,雖然澀澀知道這個地宮的布置,但到底沒有江浼浼被關(guān)在哪里的消息。所以洛書鯉來到內(nèi)殿,打算跟蹤老狼,從這邊開始下手。
殿內(nèi),狼暗衛(wèi)單膝跪地,低著頭道:“王料事如神,狐后果然坐不住了。”
“九公主她可寶貝著呢,愛女下落不明,一切矛頭和證據(jù)都指向了死對頭鷹族,她不得做點什么。”老狼托腮坐在寶座上,白裘勝雪。
“對,可這老狐貍不肯這么早跟鷹族鬧掰,只囚禁了不受寵的鷹六王子…這一步棋,進(jìn)可攻退可守,走的妙極。”
“所以老子今天又請主人動手。人質(zhì)死了,他們就得談崩。況且鷹老頭早想打狐族了,他神功大成,只是一直找不到理由。”老狼挑眉道。
“話是這么說,可真沒人會懷疑狐九公主在我們這嗎?”狼暗衛(wèi)心存疑慮。
“不會,眾人皆知狐九喜歡一個不知好歹、久病成疾的傻子。只要老子答應(yīng)娶狐九,狼族和狐族勢力互通,老狐貍立刻會跟鷹老頭爭妖王之位,屆時成功了,老子就是下一任妖王繼承人。如今狐九沒了,你覺得對誰獲益最大?”老狼直起身,似笑非笑道。
“可鷹王難道不會起疑嗎?”
“會,但他早就想這么做了,要么抓老子,要么抓狐九。狐九萬眾矚目,所以誰更好抓?當(dāng)然是老子。老子這種窩囊廢為了保命,該怎么做?當(dāng)然是拿女人當(dāng)擋箭牌。狐九對我一片癡心,我下手輕而易舉。”
“那狐后就不會這么想了嗎?”
“當(dāng)然不會。狐九是主人抓的。狐王宮戒備森嚴(yán),連鷹老頭都不敢保證全身而退,更何況老子一個窩囊廢?狐九失蹤,主人含沙射影地留了些鷹老頭的蛛絲馬跡,老子哪可能有這實力?”老狼靠在寶座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