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四周一片寂靜。
劉秉打出來的九道掌氣全部停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仿佛是時間停止了一般。
如果不是身體能動,五感都有用,腦袋也很清醒的話,蘇桐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幻覺……
但這是真是情況。
太恐怖了,以至于無人敢于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任何聲音。
“噗——”
一聲輕笑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
“你們?nèi)齻€家伙,是在玩“你們不動”,我就看不到你們的游戲么?”
“這東黃山上,霸刀宗的駐地內(nèi)竟然還藏了一個尸神派的弟子,著實有趣?!?/p>
“還有你,修行的是御海宮的功法《驚濤駭浪激流經(jīng)》,應該是御海宮的門人沒錯,怎么和尸神派的弟子混在一起?”
“筑基期了,還不知道尸神派與咱們御海宮是敵非友么?”
一位用輕紗半掩著面的女子邁著如細柳扶風般的步子緩緩踏空而來,每踏出一步,腳下都會瞬間綻放出一朵五彩蓮花,神秘而美若天仙。
當她面向劉秉的時候,語氣冰冷,面若寒霜,輕聲質(zhì)問著劉秉。
光聽這聲音,看這盈盈體態(tài),不用看對方的臉,蘇桐都能非常的肯定來著正是前不久才見過的金丹期修士——任彩兒。
而且根據(jù)對方話語中的意思,她明顯是御海宮的金丹期修士。
御海宮來到東黃山的金丹期修士,只有諸葛逍遙和任彩兒兩人,女性修士只有任彩兒,所以眼前這位女子,除了是任彩兒之外,還能有誰?
隨即只見任彩兒走到蘇桐身旁,從袖子中取出一件羽毛狀的法寶,對著蘇桐身前那九個被固定住的巨大的掌氣輕輕一揮,大量星光般的銀色小光團落在那九個巨大的掌氣之上,然后這九個巨大的掌氣就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一般,緩緩消散,蒸發(fā)在空氣之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面對金丹期修士的質(zhì)問,劉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底氣。
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晚輩從未參加過滄州四派聯(lián)合大比,想來見識一下,恰好晚輩在霸刀宗認識幾個關系要好的道友,所以便跟著他們一起到這東黃山來見識一下這百年未有之盛事?!?/p>
“哦~”
“原來是這樣!”
任彩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然后馬上又轉過頭來諷刺道:“那你這交友夠廣泛啊,不僅有霸刀宗的好友,還有這尸神派的好友,莫不是想成為人家手底下的僵尸,然后當一輩子形影不離的好友哦!”
“呵呵呵……”
說完,任彩兒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真人莫要取消晚輩了?!眲⒈鼣[出一臉尬笑的模樣,忸怩的說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一旁的蘇桐心里有些急了,想道:這任真人不會就因為劉秉這狗東西幾句瞎編的話就放過他倆吧?要是這樣那就麻煩了,不僅以后還要面對劉秉的追殺,不就之后還會遭受到滄州南部三派與尸神派密謀御海宮時殃及池魚的危機。
不行,哪怕是冒著失去任真人信任的風險,也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眼看著劉秉還要說些什么辯解的話,蘇桐連忙打斷他的話語,急切的對任真人大聲說道:“任前輩,你別聽他的,晚輩在一次極其偶然的情況下,聽到了尸神派與滄州南部三派密謀御海宮的一些事情,我夜間前來滄州南部三派的駐地,也是為了調(diào)查此時,沒想到真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尸神派弟子的蹤跡,恐怕他們會在四派聯(lián)合大比期間對咱們御海宮發(fā)難啊……”
“住嘴,你個老不死的,盡在真人面前說這些胡言亂語。就算人家尸神派聯(lián)合滄州南部三派密謀御海宮,也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仙者所能知道的?還說什么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能有這么巧?恐怕你的目的是想要把任真人當?shù)蹲?,借她的手趁機除掉我倆吧?”劉秉聽到蘇桐那么一說,連忙打斷蘇桐的話語,有理有據(jù)的編出了一套話術。
“他說的有理?!?/p>
“目前這種情況下,你確實很有可能會借我的手給你除掉仇敵。”任彩兒指著劉秉對蘇桐說道。
聽了任彩兒這話,劉秉心中一喜,蘇桐的臉色沉重如水,他開口之前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頓了頓,任彩兒似笑非笑的瞇著眼睛再次開口說道:“不過……同門內(nèi)部的事情待會再說,但是……尸神派的人,我是一定要除去的!”
語畢,任彩兒再次揮動手中的羽毛狀法寶,散發(fā)出大量的星光飛向一旁的那位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
這些星光飛出去的速度看似很慢,實際上是非常快的,至少要比之前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攻擊蘇桐時甩出去的長釘?shù)乃俣纫焐鲜畮妆丁?/p>
那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也是早就做好了受到任彩兒攻擊的準備,將身旁的大漢僵尸一拉,擋在自己身前。
“滋~”
“嗞嗞嗞~”
幾聲輕響,銀色星光瞬間洞穿大漢僵尸的身體各處,月光透過大漢僵尸的身體投射了無數(shù)的光斑在地面之上。
“砰咚——”一聲。
大漢僵尸重重的栽倒在地,整個烏七八黑的身體像是被染了色一般,竟然緩緩的變成了銀白色……
再看那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此時已經(jīng)逃出去很長一段距離,用肉眼只能看到一個很小的背影。
“呵!”
“真是個天真的小家伙!”
任彩兒嗤笑一句,腳下踩著五彩蓮花狀的光暈升上半空之中,每一步仿佛能夠縮地成寸一般,三兩步就追上了那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
倉惶失措的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正亡命奔跑著,突然一回頭,正好瞥見任彩兒踩著五彩蓮花狀的光暈出現(xiàn)在自己背后的斜上方的位置。
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子不停的從額頭流下。
眼看著任彩兒再次揮動手中的羽毛狀法寶,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無法與大漢僵尸取得聯(lián)系,大半實力沒有了,頓時自知必死無疑、已經(jīng)無力回天,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回頭死死地瞪了任彩兒一眼。
撕心裂肺的嘶吼道:“即使我死了,你們也都得為我陪葬!”
話音還未落下,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在手中激活了一張紫色的玉質(zhì)符篆,他的身體也在這個時候被任彩兒揮灑出去的點點銀色星光穿透出無數(shù)個細小的血洞,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了黃土之中,儼然已經(jīng)氣息全無。
被蒼白臉色的尸神派弟子激活的那張紫色玉質(zhì)符篆在這個時候化作一團血紅色的光芒,直直的沖向高空,然后像煙花一樣綻放開來,呈現(xiàn)出一個骷髏頭狀的圖案。
東黃山山頂處的某座極盡奢華的宮殿之內(nèi),滄州南部三派帶隊的三位金丹期正陪諸葛逍遙喝著酒,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望向天空,然后又相互對視一眼。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三人相互之間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什么想法達成了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