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要了的。】

聽見男人的聲音。

慕晚剛碰上盆栽邊緣的指尖頓住，微蜷了蜷。

靜了幾秒，她還是收回了手。

直起身來的時候，慕晚看到了男人手里拿著的手掌般大小的噴水壺。

“種的什么？”

慕晚淡淡的道。

種的什么？

霍司衍緊盯著慕晚深黑如淵的目光，微微僵住。

他撿起來之后，便好生養著。

每天都有好好料理。

但養了很久，都不見有什么幼苗長出，更不要提開花了。

他不知道……不知道晚晚在里面種了什么。

慕晚看著男人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龐，神情莫測。

她素來懶得猜測別人的心思，還是她本來就不愿意猜的。

“如果你沒有放其他種子，里面什么也沒有。”慕晚看著他的眼睛，淡緩著音，“你澆水養不出什么。”

“不要養了。”

霍司衍的眼神微微一暗。沒有立刻回應，似乎在斟酌慕晚話里的真實性。

“好。”

靜了幾秒，他還是應了她。

“我要出去。”

慕晚在霍司衍話音落下的瞬間，繼續道。

“晚晚，”霍司衍沒有限制她自由的想法，“吃完早餐后，你想去哪，我送你。”

“跟人約好了時間，”慕晚清清淡淡的道，“我要遲到了。”

“晚晚，吃完早餐。”霍司衍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嗓音溫和，“吃完后我送你，遲到幾分鐘沒關系。”

——遲到幾分鐘沒關系。

霍司衍很是淡定從容的說著這句話，似乎沒有什么時間觀念。

全然忘記了曾經只差一兩秒，他就快丟了命。

吃早餐本來就是小事，慕晚沒有什么可糾結的。

……

早餐之后。

霍司衍將慕晚送到了她說的地方。

西塘閣。

慕晚還沒有下車，就看見了夏姐等在門外的身影。

車子停穩后。

慕晚剛準備推開車門。

“晚晚。”

男人低沉獨特的聲音響起。

慕晚微頓了頓，便又聽到身后熟悉的語調接著說道，“結束后，我來接你。”

從小到大，慕家是有給慕晚配司機的。

只不過當初，是慕晚一個人到的華景別墅。沒有帶任何人。

“不用了。”

慕晚沒回頭，直接拒絕了，“夏姐可以送我，我自己也會開車。”

說完她手下再推車門時，就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住了。

慕晚的目光凝了一瞬。

兩三秒不到，甚至更短。

驀地。

慕晚眼底溢出了涼意，低笑出了聲，“好。”

她說好。

車門再次被打開。

慕晚用力拉開時，指尖幾乎泛了白。

但她面上不顯分毫，精致嬌小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幾乎是一秒也沒有停歇，下車后的慕晚徑直的朝不遠處的夏姐走去。

“……晚晚，你這臉色……”看見慕晚的夏姐，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臉色的不對勁。

慕晚搖了搖頭，“我們先進去。”

夏姐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只能看見黑色的車里，男人大概的一個側臉輪廓，看不清模樣。

不過看過去時，夏姐感到一股莫名的如被狼緊緊盯著的凌厲和冷冽氣息。

當即沒再停留，夏姐直接快步追著已經進去的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