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
包不凡繼續(xù)追問道。
人已經(jīng)不見了，程宜只能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你耍我玩兒啊？”
包不凡有些生氣，枉他將程宜當(dāng)成隊友，什么都說，結(jié)果人家卻耍著他玩……
程宜解釋道：“并不是，我只是急著上廁所。”
“你知道廁所在哪兒？”
包不凡瞬間來了精神，他早就想上廁所了，只不過因為這個任務(wù)接的太過突然，身邊又一直有人，所以才沒抽出空來。
現(xiàn)在這邊就他和程宜兩個人，也沒人管他們，何不好好解決解決呢？
聽說那什么如果憋得太過分，會增加得癌癥的風(fēng)險，所以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他覺得有必要上這個廁所。
程宜點點頭，“大概知道，我先去了。”
說著，便朝之前那個大叔給他指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
包不凡立馬跟上。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往廁所走去。
不多時，他們果真來到了廁所。
院子里的廁所是那種老式的旱廁，程宜進去一瞅，就瞧見了一排的蹲坑，每個坑位之間都隔著一塊木板。
雖然廁所過時了一些，不過好歹挺干凈的，也沒有什么難聞的味道，想來這里應(yīng)該也有鬼每天打掃衛(wèi)生。
程宜和包不凡一人選了一個坑，他們兩人分別在頭和尾，隔著十幾個坑，互不干涉。
下面的坑很深，讓人在踩在兩邊的時候，打起了十萬個精神。
除了某些不必要情況，一時間廁所內(nèi)相當(dāng)安靜。
幾分鐘后。
解決完的包不凡摸向自己的褲子口袋，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立刻精神一振。
壞了，他沒帶紙！
正要出聲詢問程宜有沒有帶紙，面前木板下的縫隙中突然伸進來了兩只手，左手是一團白色的衛(wèi)生紙，右手是一團紅色的手紙。
包不凡臉色一喜，“程宜，謝了啊。”
他剛想要紙，沒想到程宜立馬就送來了，真是太夠意思了！
正要伸手去接，包不凡的動作忽然停滯在半空中。
一滴汗自額角滑落，他盯著那雙伸進來的手，心中警鈴大作。
他這是最后一個坑位，木板后面分明是墻壁，而程宜在他的身后，和他隔著十幾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手伸過來啊！
更何況……
眼前的這雙手慘白枯槁又消瘦，怎么看它的主人都像是個上了年紀(jì)的瘦弱女人，一點兒也不像是正值年少的程宜的手。
所以……對方不是程宜！
包不凡臉色難看的要命，褲子是提也不好，不提也不好，一時間竟呆愣在原地。
發(fā)覺包不凡許久沒有動作，那雙手的主人耐不住了。
胳膊像是橡皮泥似的拉長，直到伸到包不凡的眼前，她這才出聲：“你要這個白手紙，還是這個紅手紙？”
女人的聲音陰冷不帶任何感情，尾音還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空靈之感，怎么聽都不像是活人發(fā)出來的。
包不凡臉色蒼白，他張了張嘴，“我、我……可以不選嗎？”
紅白手紙的這個鬼故事太過老套，他上學(xué)的時候就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聽得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
所以他十分清楚這個故事的貓膩，這個鬼雖然給了他兩個選擇，看上去是很自由，可是選哪個顏色的手紙都有危險，所以還是不要選的最好。
“好啊，那我只好過去親自給你擦了……”
木板的縫隙下面，忽然亮起一陣紅光！
包不凡仔細一看，女鬼倒垂著腦袋，露出了半張蒼白的上半張臉，猩紅的眼眸，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女鬼的腦袋一點點地朝木板湊近，在緊貼著木板的那一刻，腦袋微微偏折，成功從縫隙里鉆了出來！
一張蒼白消瘦的女人臉，就這樣倒垂著出現(xiàn)在包不凡的眼前。
這還沒完，女鬼的肩膀還在聳動，眼看著整個鬼就要從縫隙里鉆出來……
情急之下，包不凡忙不迭道，“我選紅的！”
雖然說得有些急，但他也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
在這個選擇里，看似是白手紙安全一些，但其實兩者差不多，紅色的是立刻暴斃，白色的是死緩。
與其拖拖拉拉的，不如直接解決來得安全。
在女鬼看不見的地方，包不凡的眼神未變，他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緊了自己的道具，只要女鬼朝他下手，他就會立刻進行反擊！
“好啊。”
女鬼愉悅地笑了，唇角咧開的弧度極大，隱隱有幾分面目猙獰的意思。
下一刻，她伸手將紅手紙遞給包不凡。
包不凡伸出自己空余的手去接手紙，他的眼神發(fā)狠，另一只藏起來的手，抓住自己的道具刀，趁機刺向女鬼的腦袋！
就在即將刺中女鬼時，眼前的女鬼不見了蹤影，包不凡的攻擊落了空。
還沒等到包不凡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便感到身后突然襲來了一股推力。
“下去吧你！”
女鬼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撲通——
嗯？
位于第一個坑位的程宜眨了眨眼睛，他好像聽到了點兒動靜？
這聲音好像是……
咳咳，包不凡憋得還真是夠久的，竟然能制造出這么大的動靜。
程宜壓下心底的好奇，繼續(xù)努力中。
突然，一股淡黑色的陰氣彌漫而來，將他所處的坑位完全籠罩在其中。
程宜挑眉，低頭看去。
面前木板下方的縫隙中，突然伸出了兩只手，女鬼用古怪帶著笑意的嗓音詢問道：“你要這個白手紙，還是這個紅手紙？”
“我全要。”
程宜好似并未察覺到不對，他沒有猶豫，拿紙使用的動作更是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用完后，程宜又將兩團紙，分別塞回到了女鬼手里。
“謝了，還給你。”
女鬼拿紙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顯然是被惡心的不輕。
程宜沒覺得有什么不對，起身提好了褲子，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廁所。
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你覺得，你就這樣走了，合適嗎？”
女鬼從縫隙里爬出來，她扔掉手里的兩團紙，來到程宜的面前，周身那股可怕的氣勢瞬間攀升到了頂點。
顯然，她想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程宜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小伙子。
回頭看著面前的女鬼，程宜的眉頭微微挑了起來。
面前的女鬼四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保潔的工作服。
唔……
看來負責(zé)打掃院子內(nèi)廁所的鬼就是她。
既然這樣的話……
程宜笑了，“確實不合適。在離開之前，我還想問你借一件東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