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猛地驚醒！
自己，正坐在一柄飛劍之上，他的身前，道童御劍飛行，四周，有疾風劃過。
他在飛！
道童不回頭，笑道：
“你醒啦，沒有多久，我們就...”
謝長安一劍戳在背心。
沒有想象中的戳進血肉，反而是一聲悶響。
眼前光景猛地變換。
道童再次出現在眼前，四周，是一個淡灰色的房間，他坐在中央的小木椅之上。
與電視劇中常看見的，拷打犯人的牢獄一模一樣。
似乎是被謝長安“殺”過了一次，他沒了笑容，面如寒霜，震聲道：
“黃級三十二，這是你的代號。”
說著，他抬起頭，口中猩紅遍布，一道血光升起。
“主人，在外的變數已收回。”
說著，他低下頭，手輕輕一撫。
謝長安猛地感受到一股想要睡覺的沖動，很強烈，但是可以抵抗。
他心領神會，假裝沉沉睡去。
道童皺眉，似乎有些嫌棄他，沒有多停留，便匆匆離開了。
謝長安依靠在木椅之上，不敢動。
鬼知道那玩意有沒有留下什么眼線！
沒辦法，他只能依靠著椅子，閉目養神。
又發生了什么？
黃級三十二...
那個道童的上級，是不是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謝長安咽下一口唾沫，他的胸口，還是一陣金光...
————
不知過了多久，謝長安一直強迫著自己不要睡著，依靠著木椅。
咔—
門開了。
道童輕呵道：
“起。”
謝長安猛地坐起，面色有些呆滯。
道童鄙夷地在臉前扇了扇，似乎是想要驅逐那些并不存在的臭氣。
“你，黃級三十二，主人的仆人，煉氣九層，你是我們在一個流民隊伍里努力選拔出來的。”
“你，成功脫穎而出，現在，去大殿面試主人。”
說罷，道童頭也不回地離開。
謝長安皺眉，體內，卻猛地傳來一陣沖動。
他跟隨著自己的沖動，走出門，朝著外頭走去。
一路上，路過了不少與自己那個房間相同的牢房，皆是空無一人。
一步，兩步。
他瞇眼，眼前，一陣光芒。
這原來是個地窖，地窖的上方，是個寬廣至極的大堂，有些像古時衙門的結構。
大堂全是由木頭構成，不知為何，那一橫橫褐色的木頭，緩緩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氣息。
似乎是雨水淋過的泥濘，還有些...
血腥味？
謝長安皺眉，伴著本能，走到大堂中的一個角落。
他不敢四處看，只能憑余光悄悄看著。
四周，也站了不少人。
腳底，有一個又一個的方格，用淡黑色隱約透出的紅作為分界，一個格子內，站著一個人。
謝長安不知道有多少個格子，估摸著，一百頂多了。
他有些犯嘀咕，一百人，便是一百個流民隊伍...
他們都是與自己一樣走出了幻境？
正疑惑著，上方，一道聲音響起。
“諸位道友好！”
也不管有無人回應，那人繼續高聲呼喊道：
“為了大人，我們將清洗一切污穢！”
“吭！”
謝長安猛地感覺，自己體內，那股奇異的驅使感消失了。
眾人也是這般，如同大夢初醒，猛地睜開眼。
“哈哈哈，歡迎來到，天啟教。”
“我，先行者，金丹境！”
“我只是我們組織的一個小頭目，我只花了幾年，便到了三境金丹！”
“你們！更有機會！更有潛力！”
“你！是來自梫木鎮的對吧，你斬殺了一只古龜！練氣境的。而你，那時才不過普通之軀！”
“你，斬殺了一只白狼對吧？”
謝長安被點到，猛地一愣，周圍有數道目光投來。
“相信諸位一直又一個疑問。”
“你們的心臟，為何沒了？”
“這，便是大人的饋贈！讓你們這些沒有了修仙資質的人，同樣擁有了修煉的機會！”
“等價交換，同時，你們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眾人眼神迷離。
謝長安也猛地生出了一股“他說的好有道理”的感覺，連忙在心底默念了幾句才緩過來。
那蠱蟲，不是他們派來的！
謝長安瞳孔一縮！
那他經歷的，仆役變邪穢，一念入指玄，無限輪回到底多少真多少假？
那人既然可以控制他們，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洗腦？
謝長安不解。
“他，曾就站在你們之中，現在，筑基了！”
道童榮光滿面站上臺，害羞地撓著頭。
“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為了讓大人給予你們的資源不要白費。”
“一人來上來領一本《煞氣傳》，潛心修煉一段時間，就在此處，有五個地窖，各種設施齊全，你們呆在這一段時日。”
“不瞞你們說，此處，是一個邊境小城，本來默默無聞，卻是城中氣運發生了異變！”
眾人之中有見識者，倒吸一口涼氣。
城中氣運，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人同樣也養一方水土，他們在此處居住，就會源源不斷地留下氣運。
而氣運異變，是從未聽聞過！
“名門正派想要將整座城市連根拔起！”
“咱們，就是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我們，是重啟教!”
“為了大道！”
臺上之人高呵。
謝長安不知為何，也生出一股跪下，隨他一齊高呵的沖動。
“為了大道！”
人群四散，人們雖然還算有著自我意識，但也多多少少收到了些禁錮，一點造反或是逃跑的心思也生不起。
反而，有一道聲音一直在耳邊嘟囔。
“大人是偉大的..”
“不能辜負了大人的期望...”
“要努力修煉...”
謝長安打了個寒顫，險些也被這些嘟囔吸引住落入深淵。
他吁出一口氣。
這不妥妥的傳銷么？
重啟教么...
謝長安嘆出一口氣，手中，多出一本淡黃色的古籍。
《煞氣傳》
他大致翻閱了一下，除了前半部分大段大段歌頌所謂“大人”的片段。
剩下的，就是與那煞氣修煉術殊途同歸了。
謝長安吁出一口氣。
利用心臟修煉？
他還從沒試過。
來不及多想，人群四散。
他也在本能的驅使下，走進其中一個地窖。
天黑了，狼兒很可怕，羊兒...
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