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路明非又開了一槍，打到赫爾佐格的右手上，盡管那只手已經骨折，但路明非并不在意，路明非只想讓赫爾佐格好好享受痛苦和絕望，就像赫爾佐格當初對繪梨衣那樣。
“這一槍，是替繪梨衣打的！”
“砰——！”
路明非朝著赫爾佐格的左腿又是一槍，“這一槍，是替源稚生打的！”
“我能救源稚生！我能救源稚生！”赫爾佐格忽然大叫起來，聲嘶力竭道：“你要是殺了我！那你就看著源稚生變成死侍吧！”
“你能救？”路明非愣住，雖然聽起來不可能，但路明非不得不猶豫，他真的不想源稚生死，這場該死的王座之爭已經死了太多人。
“對！我能救！我能救！”赫爾佐格格外激動，“源稚生喝的龍血是橘政宗給的，而你也知道，我就是橘政宗，我有過濾那些龍血的辦法！”
“死侍是救不回來的……”
路明非故作不信，槍口對準赫爾佐格的額頭，試圖再開槍。
“不要殺我！我真的能救！”赫爾佐格嚇得渾身顫抖，精通詭謀的人往往都很愛惜自己的生命，赫爾佐格也不例外，他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做過龍血實驗，這也是他油盡燈枯的原因，“我制造出來的強化劑并不是純粹的龍血！我有特殊的方法過濾！你自己想想，一個優秀的科學家，怎么可能會制造出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
路明非沉默著，聽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以赫爾佐格這種性子，確實不太可能會制造出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也許真有反制的手段。
反正赫爾佐格兩只手都廢了，腿也斷了一條，應該耍不了什么花招，為何不試一試？
“怎么過濾？”路明非問。
赫爾佐格松了口氣，至少他現在還能活個幾分鐘，“那個升降平臺，上去，上面有個研究室，有一管血清，給源稚生喝下，就能濾出他喝下的特制龍血。然后還有一個管狀儀器，里面有一滴零號的血，你應該不知道零號是誰，不過無所謂，那滴血也是龍血，而你應該知道，龍類喜歡互相吞噬的特性，那滴血還有活性，會把源稚生體內多余的龍血給吸出來，然后吞噬殆盡。”
路明非不得不認同，因為龍類確實有喜歡互相吞噬的特性，先不說耶夢加得和芬里厄，當初白王孵化的時候，也是瘋狂地吸收著周圍一切生機，不管是龍也好還是人也罷，無一幸免。
也許這一招真的能行。
而且這個零號就是路鳴澤，小魔鬼連白王都能殺，那他的血不用想肯定在源稚生之上，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然后本性相噬，吞噬吸收低級的龍血很合理。
“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路明非把赫爾佐格拖了過去，一起坐著升降器上去，再拖到研究室，找到那一管血清還有那所謂零號的血。
路明非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不然源稚生只能成為死侍。
“是這個么？”路明非問。
“就是這個，先給源稚生喝下血清，等龍鱗退化，然后再用儀器刺入他的心臟，用零號的血把那些龍血吸出來。”赫爾佐格說道：“這是個痛苦的過程，所以你需要兩個人，一個人定著儀器，一個人控制住源稚生，我可以幫忙。”
“謝謝你的好意，可惜我不需要。”路明非踹了一腳赫爾佐格，毫不客氣道：“繪梨衣在哪？”
雖然路明非不敢叫醒風間琉璃來幫忙，但不是還有繪梨衣嘛？繪梨衣本來應該是被赫爾佐格帶到升降平臺上的，準備獻給白王寄生，但因為路明非的出現，赫爾佐格并沒有這么做，所以路明非也不知道繪梨衣在哪。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赫爾佐格冷笑道：“我要是告訴你，你下一秒就會殺了我吧？”
“砰——！”路明非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地上開了一槍，赫爾佐格被嚇得不輕，只好說道：“在另一個房間，繪梨衣在另一個房間里。”
“謝謝。”
路明非又踹了一腳，直接一腳踢暈赫爾佐格，拖到一邊懶得再管，畢竟誰也不知道赫爾佐格有沒有撒謊，赫爾佐格留著還有價值，等源稚生徹底得救，再殺這個混蛋也不遲。
“先叫醒繪梨衣吧。”
路明非心里想著，打開另一個房間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塊白色的防雨布，路明非沒有猶豫，直接把整塊防雨布掀了起來。
防雨布下是枕著長發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無神的眼睛默默地望著天花板上的白燈，濕透的塔夫綢白裙黏在她青春的身體上，曲線畢露，隱隱可見肌膚的色澤。
“這個老混蛋！”
路明非氣得咬牙切齒，真想出去一槍崩掉赫爾佐格，但路明非還是很快冷靜下來，畢竟救人要緊。
路明非脫下自己的外套，扶起繪梨衣套上，輕聲叫道：“醒醒，繪梨衣，醒醒……”
“唔……”
懷里的女孩很快恢復了清醒，沒有神采的雙眸充滿著恐懼，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
不過這種驚恐的狀態只持續了一秒，因為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路明非的臉，意識到抱著她的是路明非。
繪梨衣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路明非也露出微笑，有很多話想對繪梨衣說，但是最后什么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孩。
擁抱就是最好的語言。
繪梨衣又一次愣住，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路明非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悲傷，弄得她也忍不住難過起來。
她想問他怎么了，可是她身上沒有紙筆，她只好伸出自己的手，在路明非的手心上畫字。
“Sakura……”她在他手心上寫，“你怎么了？”
“沒事。”路明非搖了搖頭，“就是見到繪梨衣，很開心。”
“Sakura來得好快。”她繼續寫。
“我答應過你等下就能看見我。”路明非說。
“以后也可以這么快嗎？”
“一直可以。”
“Sakura最好了。”她在他手心上寫，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
……
……
路明非真不想松開懷中的女孩，就想這么一直抱下去，可是人要有良心啊，路明非也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源稚生還等著他救呢，如果源稚生就這么死了的話，那繪梨衣肯定也會很難過吧？
“繪梨衣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
“我們得救你哥哥。”路明非站起身，把繪梨衣帶出房間，而繪梨衣似乎對赫爾佐格有心理陰影，見到外面不省人事的赫爾佐格就像見到惡鬼一般，當即像只受驚的小貓，躲到路明非身后。
“別怕，我還在這呢，我會保護你。”路明非安慰了下繪梨衣，然后把不省人事的赫爾佐格拖到升降平臺上，三個人一起下去。
“我哥哥怎么了？”站在平臺上的繪梨衣很快便看見下方的源稚生，那個渾身上下都長滿了龍鱗的怪物。
“你哥哥沒事，只是需要一點幫助。”路明非安慰著，“呆會你要聽話，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么？”
“好。”
升降平臺很快降了下去，路明非把赫爾佐格扔到一邊，沒有磨蹭，奪過源稚生的童子切，用童子切暴力撬開源稚生的嘴，然后直接把那一管血清給源稚生一口喂下。
“吼！”
血清藥效極快，源稚生剛喝下沒過兩秒就發出了痛苦的吼聲，震得路明非耳朵一陣生疼，旁邊的繪梨衣也捂著耳朵，估計也不太好受。
源稚生很快就躁動起來，就像發了狂一般拼命掙扎，一雙黃金瞳布滿血線，鮮血從龍鱗的縫隙中流了出來，滿臉都是，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猙獰恐怖！
路明非看著都感覺疼，分離龍血的痛苦估計也就只有皇能承受，一般的混血種現在估計早就爆體而亡了，身體不可能扛得住。
“按住你哥哥！”
路明非對繪梨衣吼了聲，源稚生這般掙扎，用來吸龍血的儀器根本不可能刺得中心臟。
繪梨衣很聽話，纖細的雙手按在源稚生的肩上，往下一沉，就死死地把源稚生按倒在地上。
路明非打開儀器，那是一個碩大的針管，針筒里有一滴鮮血，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特別，但光是看著，又有一種心生畏懼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路明非沒有，只是繪梨衣在那抖，顯然是真的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