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我的舊友！”白王輕笑著，如同君王般談笑風生，“讓我們忘記過去，決一死戰，看看誰才是新時代真正的王！”

“誰是你朋友？你寄吧誰啊？”

路明非嗤之以鼻，提刀沖向白王，竟以弱勢一方的處境主動發起進攻！

一人一龍在一瞬間就激戰起來，因為過快的速度、極純的龍血，祂們每一次交鋒都是元素的亂流，超高溫和超低溫的高速空氣流交替著割裂周圍的一切，也割傷決戰的雙方。

每一次激烈交鋒都有高能的粒子流產生，這種細微粒子對他們而言也不好承受，神經回路被干擾，各種可怕的幻象出現在腦海里，又立刻破滅。

這就是王與王之間的死戰，無所不用其極。

祂們從這一座山打到了另一座山，然后又從另一座山打到市區，在被海水淹沒的街道上以超音速掠過，沿途的玻璃全部崩裂，原本有些街區還亮著燈，但祂們經過的地方，高能粒子流掃蕩過去，過載讓所有的電閘跳閘。

一人一龍的戰場很快又從市區打到附近的軍事基地，激烈交鋒產生的高能粒子流密布在這個軍事基地里，差點摧毀所有的電子設備，瞬間使整個軍事基地陷入癱瘓。

趕來增援的武裝直升機根本不敢靠近附近，無線電系統在這個區域里完全不起作用，直升機本身的精密儀器也根本經不住如此恐怖的高能粒子流。

所有的電力設備幾乎都被祂們摧毀，遍地狼藉的軍事基地里一片黑暗，在那看不見的黑暗里，只有祂們在喪心病狂地撲殺著對方。

看不到頭的黑暗忽然亮了，宛如破曉般明亮，但照亮黑暗的并不是太陽，而是倏然燃起的烈焰，猶如一條近百米長的火龍。

那并不是什么彈藥庫爆炸，而是白王在釋放言靈，祂釋放出君焰，令人生畏的火焰向著路明非撲面而來。

路明非琢磨著不能再禍害平民，所以路明非并沒有閃躲，他直面著君焰，迎著那條火龍般的烈焰直沖而上，像一顆火流星一般直接撞到白王的身上。

君焰并沒有對路明非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燒掉了少許龍鱗，于是路明非再度發動自己的攻勢，控制著戰場的位置，且戰且進，越打越上頭，硬生生把白王從市區又打回到郊區，雙從郊區打回到多摩川的深山中，從哪里打過來就從哪里打回去。

兩者交鋒產生的余波撕裂著周圍的一切，成百上千棵樹木被攔腰震斷，地上的花草更是直接化成齏粉，山林里的動物四處奔逃著，宛如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路明非忽然停了下來，朝著白王大喊道。

白王也停了下來，祂皺著眉，想不明白路明非想干什么，但祂有些累了，所以祂不介意和路明非聊一聊，“讓我們忘記過去，決一死戰，看看誰才是新時代真正的王。”

“不是這句，上一句。”

“來吧，我的舊友。”

“對對對，我們曾經是朋友對吧？”路明非喘著氣，他也是累得快不行了，需要喘兩口氣緩緩，“先歇一會，歇一會，等下再打，既然是舊友，那沒必要那么拼對吧？”

“好。”

“……”

路明非沒想到白王竟然會同意，下意識就感覺這可能有詐，但他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真的快不行了，喘口氣都費勁。

路明非現在渾身是傷，灼熱的龍血滴落在地面上，他用蜘蛛切像拐杖似的杵著地，這樣他才能勉勉強強站穩，不至于倒地不起。

路明非吸入大量空氣，壓迫傷口愈合，不堪重負的蜘蛛切忽然碎裂，碎成不到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碎片，零落在地面上。

失去支撐的路明非只好緩緩地跪下，破碎的鱗甲中，數不清的孔洞在出血。

是的，白王占據著優勢，盡管路明非用精湛的刀劍技藝補足自身速度與力量的不足，在這場血戰中板回一分，但白王擁有著決勝的武器，那柄白色的利刃，八岐大蛇的尾骨，在日本神話中這截尾骨被稱為天叢云。

它是生來的劍，無堅不摧的利劍，在打完一整場血戰后，卻依舊完好無損。

在這柄劍面前，路明非從源稚生那擼來的蜘蛛切就太脆弱了，他自己的鱗甲和骨骼也沒能防御天叢云。在之前的無數次交鋒中，蜘蛛切基本無法傷害到白王，所以經常是以他被天叢云貫穿而結束，只不過靠著血統優勢，他不斷地治愈傷口，然后再度沖上去。

現在路明非有點頭疼，因為蜘蛛切算是徹底沒了，這可不是他的刀，而是源稚生的愛刀，回去要怎么跟源稚生交代？

算了，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回事。

路明非苦笑著，隨即強行站了起來，但也只是站直了而己，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他的半數鱗片已經被天叢云剝去了，血肉模糊的身體像是被刮過鱗的魚那樣，全身上下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

跟這些相比臟器的傷才是最嚴重的，白王憑借鋒利的天叢云，以極快的速度反復攻擊同一處，洞穿了鱗片之后在臟器上造成巨大的傷口。對于龍類來說，外在的傷口都是隨時可以愈合的，但想要治愈身體里的傷口可沒那么容易。

某種類似納米機器的超級細胞還在修補他的身體，但類似的細胞也在修補白王的身體，白王所受的傷遠沒有他嚴重，在路明非恢復到可以再度作戰的時候，白王就己經徹底恢復，在那之前白王可以殺他無數次。

但是白王沒有動手，祂一直矗立在路明非面前，漠視著路明非，出聲問道：“你的兄弟呢？”

“呵……我沒有兄弟，我是獨生子，堂弟倒是有一個。”路明非無聲笑了，確實是實話實說，也不知道白王能不能聽得懂。

“我能感覺到你兄弟的氣息，但是很微弱，他被昆古尼爾壓制著，那是奧丁的武器。”白王笑道：“你難道不感覺奇怪么？奧丁的力量怎么可能壓得住他？”

“奧丁是阿薩神族的眾神之王，祂的力量怎么就不可能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