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別墅，沈凌驅車前往紅井村，先在附近一家藥店停下。

“你好，嗯，我跟女朋友同房的時候，稍微有些狂野，她第一次，現在走路不方便，有沒有合適的藥？”

“什么？”玩手機的女藥師抬頭看向沈凌，接著又道：“哦，那個地方有沒有腫？”

饒是沈凌臉皮夠厚，此刻也有些尷尬，飄忽著眼神道：“可能有吧。”

“知道第一次要注意點啊，多長時間，做了幾次？”年紀不大的女藥員一本正經道。

沈凌握拳擋在鼻子上咳嗽了一聲，“一次，兩個多小時吧。”

女藥師嘴巴大張，一幅‘你確定？’的表情。

旁邊看書的女醫師也抬頭看過來。

沈凌點了點頭。

女藥師沒再多說，彎腰從玻璃柜中找了兩盒藥出來，嚴肅叮囑：“按照說明使用，期間就不要再做了，如果沒有好轉，最好去醫院看看。”

“嗯，能幫忙送上門么，就在前邊的東岸小區，我有點急事。”

沈凌心道這女藥師職業修養很高啊，朝她胸口的名牌看了眼：實習醫師羅慧珍。

“可以，把地址寫下來。”

掃碼付款寫下地址，沈凌道了謝，才出門轉彎不遠，身后傳來噗嗤一聲，然后是兩道憋得辛苦的笑聲和議論，“鵝鵝~現在的情侶真是，兩個小時三粒藍丸都不頂用吧……”

沈凌：“……”

說好的職業素養呢！

上了寶馬剛剛啟動，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顯示是座機。

“喂？”

“沈先生您好，我是裴夏，無憂海岸的心理醫生，呂小姐應該跟你說過，方便見個面嗎？”

沈凌沉默了兩秒，“好，哪里？”

“我診所。”

下午14點22分。

全泰北路，無憂海岸。

沈凌跟著裴夏身后，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除了在花園小區呂一桐和她一起那次，沈凌總覺得她這個身型背影還在什么地方見過。

在辦公室坐下，裴夏倒了杯水放在沈凌面前，“本來打算一早聯系你，不過警巡廳的人過來例行問話，耽誤了些時間。”

“因為呂一桐？”

裴夏扶了下黑色眼鏡框，“昨天她來過這，借用我的手機和兩萬塊錢，我跟警員如實說了。你放心，通話記錄她刪掉了，我不知道她打給誰，也沒提過讓你幫忙還錢的事。”

沈凌眼睛微瞇，“為什么幫我們？”

呂一桐的關系圈他很清楚，跟自己在一起后，連閨蜜、同學都很少來往。

眼前這個心理醫生肯定是為了給自己看病新認識的。

在得知呂一桐是S級通緝犯后，對方竟還故意隱瞞些情況。

裴夏的表情一直平靜如水，“也不算，呂小姐委托我給你看病，她算是病人家屬，借手機打個電話很正常。

至于兩萬塊錢，對我來說微不足道，我覺得沒有提的必要，而且我和她確實不熟，只見過兩三次面，不管她犯了什么事牽扯不到我，所以，警巡廳了解情況后就走了。”

“那你找我來是？”

“她很擔心你的病情，希望你配合我的治療。”

這應該是電話之前提的，通話后呂一桐應該打消了這個念頭，估計沒來得及說。

沈凌笑道：“你看我像有精神病嗎？”

“有沒有你自己說了不算。”

“你好像對我的病情很感興趣？”

“我對每一例精神病都很感興趣。”

沈凌直直盯著她，不得不說，這個心理醫生是真的漂亮。

精致的五官完美搭配，找不出一絲瑕疵，尤其是她淡然出塵的氣質，一身白大褂和黑色邊框眼鏡呼應，堪稱無敵。

按照沈凌自己的嚴格審美標準，呂一桐、蘇未未、夏軼幾個算是一檔，給9分的話，那眼前這個至少9.5分。

被沈凌這樣盯著看，裴夏臉上的表情也沒任何變化，平靜對視。

沈凌突然問：“你為什么找人跟蹤我？”

說到精神病，他才想起來，就在自己出院前一天，這人在北山療養院出現過，當時他正和黃頌下棋，扭頭看到過她的背影。

當然，并不確定。

所以，沈凌故意這么問詐她。

知道自己出院的時間，對自己的病情這么關注，然后派人跟蹤記錄自己的日常，所有線索聯系起來非常說得通。

心理醫生的心理素質果然夠高，面色毫無波瀾：“你怎么會認為我找人跟蹤你？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和夏軼見過了，跟她做了個交易，她說是你。”

沈凌拿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遞給她看，“來之前還打了一通電話，你要不要核對下號碼？”

裴夏蹙了下眉，接過去看了看，備注‘賤人’的聯系人確實是夏軼的號碼，通話時間長達8分鐘。

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沈凌心中冷笑，還真給自己蒙對了！

“那楊院長突然同意我出院，也是出自你的手筆了？”

裴夏將手機放在桌上，沉默了一會道：“是，沒有特殊目的，只是對你病情表現出來的癥狀感興趣，信不信由你。”

我信你個鬼！

沈凌心中生起一股戾氣，又感覺到全所未有的壓力。

故意把自己從療養院弄出來然后雇人監視的裴夏。

想要自己入伙的異人后代夏軼。

突然出現突然消失不明身份的黑色大眾。

白永樹的偷聽。

還有呂一桐，以及追殺她的那些異人。

所有人就像編織成找不到線頭的大網將他纏繞住，緊得讓人透不過氣。

裴夏見沈凌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不說話，疊手放在桌上道：“呂小姐給我發消息了，應該是發給你的。”

沈凌朝她伸手。

裴夏無動于衷繼續道：“我可以交給警巡廳，也可以給你，如果你如實回答我三個問題的話。”

沈凌扯著嘴角譏笑一聲，“威脅？我不吃這套，能幫我可以幫她，幫不了也無所謂，我不缺女人！”

裴夏嘴角露出一閃而逝的弧度。

“如果你不在意，就不會接到我的電話二話不說趕過來。放心，只是簡單的問題，不要求你做什么。”

“說說看。”沈凌不置可否，身子往后靠著椅背一幅懶散的樣子。

“希望你說實話，我能分辨真假，第一，你誤殺她的事是不是真的？”

沈凌毫不猶豫：“不是。”

裴夏：“你說謊，昨晚呂小姐發生的事就在不遠的游樂場，我在樓上看到了。”

沈凌面不改色，心里心思電轉，網上只有一張通緝令說明簡單信息和呂一桐殺人的事實，所以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眼前這女人又看到了多少。

裴夏繼續問：“從療養院出來后，你有沒有再看到你所說的已經死去的人？”

沈凌搖頭：“沒有。”

裴夏輕吐了口氣，“你說謊。”

沈凌狡辯：“確實沒有，我的精神病好了，自然看不到那些妄想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