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郭易,他計算著財氣的下降位置,一路跟到這里,不過現在這么多人,著實嚇了他一跳。
抓耳撓腮間,他有些無奈。自己這可謂是離開村子后第一次一次性遇到這么多擁有真本事的人。要怎么才能得到財氣能,站出去和他們說見者有份,讓她們分自己一份?顯然是做夢做的有些過頭了。還是先看看再說。
財氣緩緩的被拉進天臺,越來越靠近那個三角鼎。八個人每人都是臉色紅彤彤一片,憋著吃奶的勁把財氣一點一點的往里面塞。
嗯?這人?
郭易突然發現了那個被眾人成為劉先生的人了,這人不就是自己白天在步行街上遇見的那個高深莫測的男人嗎。這下要得到財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砰,突然一聲悶響嚇了郭易一哆嗦,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趕緊身子壓得更低,好半會兒才偷偷露出一點頭。
只見先前說話的黑背心魁梧男倒在天臺的欄桿處,他的身子把欄桿向外撞變形了一大圈。他嘴角淌著鮮血,一只手捂著胸口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劉姓中年男人:“劉言!你他媽的,什么意思。”其他人也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姓中年男人,實在不能理解怎么說話,說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
被稱作劉言的中年男人嘴角狠狠的向上一挑,也不回答,從懷里掏出一大把黃色符箓,也不知道口中念叨了幾句什么,隨手一甩,符箓漫天飛舞。
“各路神明顯圣靈,雷火驅逐令!”他口中的念叨突然大聲,右手伸出,五指張開,飛舞的符箓聚集在他手心?!叭ィ ?/p>
隨著劉言一聲爆喝,掌中符箓頓時發出藍色的光華爆射而出,化作七道藍色火焰拖著長長的尾巴,打在其余六人身上。
砰!砰!砰!
接連幾聲巨響,這幾個人的身體仿佛被疾馳的公交車撞了一般,紛紛倒飛了出去。還有三人甚至直接越過天臺欄桿,落了下去。好半天才傳來三聲破麻袋摔落地面的聲音。
這棟大樓郭易上來的時候有粗略的算過,足足有十三四層那么高,這三個人掉下去,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劉言,你他媽想獨吞財氣!”除了那個黑背心魁梧男之外,倒在地上的分別是一個年級約有五十多歲的長臉老人,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國字臉中年人和一個年級二十多歲的青年。開口的正是這個青年。
劉言呵呵一笑,也不生氣,狹長的眼睛瞟向三角鼎爐上的財氣,隨手一揮三道符箓飛刀財氣上方,緩緩的將其逼了進去。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才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仿佛有多少灰塵似的說道:“太臟了…唉…,好為難啊,這財氣本來就是一個單獨的氣數,你叫我怎么分給你們…”
“這么說,你是在騙我們了?”那個長臉老頭臉色是這四人之中最蒼白的,只見他剛說出這么一句話就噴出了一口血在地上,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就暈了過去。
“呵呵,老東西,這么老了,還想著分一杯羹,難道想把錢帶到棺材里嗎。”
“劉言,你這么做難道就不怕傳出去?”那個國字臉中年面色很是陰沉,但他的情況卻是四個人中最為樂觀的。
天臺突然起風了,刮得每個人的衣角咧咧作響。劉言笑了:“我完全不擔心,因為死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
說著他突然伸手入懷,拖出一大把符箓甩了出去,劍指一并,口中念念有詞,大把的符箓在空中旋轉了一下,分成四堆,紛紛燃燒化成藍火射向這四人,看留言陰霾的表情,肯定是下了死手。
國字臉中年和那個青年臉色也是陰沉無比,盯著越來越近的符箓,一個是閉上了眼睛等死,一個是右手悄悄伸進了口袋。這個做小動作的自然是那個青年了。除了那個暈倒的老者外,那個熊腰虎背的黑背心漢子卻是肋骨斷了幾根,想動也動不了。
噗噗噗噗!瞬間連續四聲響聲。
冒著藍色火焰的符箓在空中紛紛爆出了一團璀璨的火花,隨即變成一堆灰燼在風中散去。
“是誰?”劉言的眼睛電一般的直射天臺的一大堆碎石磚上,眼眸兇光閃爍,嘴上說話但手里也沒閑著,從口袋取出一張長條形白紙,一口唾沫吐在上面。
“形遁質,質遁時?;?!”他伸出手指把那張白紙一抹,一把剪紙一般的長刀出現在他手中,只見他猛地一揮,長刀脫手而出直直的朝郭易所蹲的位置斬來。
“臥槽…這什么?”郭易忍不住爆粗口,他剛才見那四個人命在旦夕,手賤忍不住出手丟出硬幣救下,沒想到這個叫劉言的中年男人這么厲害丟出一張白紙形成的紙刀,竟然砍瓜切菜般切過自己面前這堆碎石磚直直斬向自己的眉心。
也不由得他多想,就地一滾,險險的躲過這一刀,他尷尬的站了起來。
“額…大家晚上好。”
冒出這么一個不速之客,讓在場的眾人又驚又喜,喜的是倒下的那幾個,好歹是有人來了。驚的是劉言,在這關鍵時刻居然還來程咬金?
“是你!”劉言看清了郭易的面容,狹長眼中除了一絲驚訝之外,兇光更甚,這個年輕人不光在白天表現出來的相術驚人,就連他剛才破處自己符箓的那一手硬幣也是丟的極準,他可不相信,郭易只會丟硬幣而已。“你是來壞我的事的?”他的雙手插進了口袋,不陰不陽的問道。
“不不不,你誤會了。”郭易慌忙擺手。
劉言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但在場的其他人卻急了,那個國字臉中年人大喊:“小兄弟,我需要一點點時間恢復一下,你要是能幫我拖這狗東西一會兒,我一定會感激你一輩子的?!边@話一出,其余醒著的兩人也紛紛點頭道。
“大叔們,小弟我是來借東西救命的,我怕你們會不答應。”說著郭易的眼睛看向了那個三角鼎,眾人會意。又是那個中年人帶頭道:“小兄弟,你只要肯幫我們,財氣我們也不要了。你有急用就拿去好了。”
“找死!”劉言見郭易和那幾人一人一句聊得不亦樂乎,面色陰沉的幾乎要下雨,猛地雙手從口袋伸出,朝郭易打出兩掌,兩條一黑一白由符箓組成的小龍張牙舞爪的席卷而來。
“銅錢翻轉,成形!”郭易雙手合十,早已準備好的硬幣堆在他手中一張,一把硬幣組成的金錢劍被拉了出來。這一手赫然是當初岳來天對付青面鬼時所用的銅錢術。只不過郭易沒有老者那么多五帝銅錢,只好拿現金的一元硬幣代替。
“鏗鏘!”金屬相擊之聲響起,郭易揮動金錢劍,格開這兩條一黑一白的符箓小龍,咬破手指,鮮血劃過劍身,喝道:“神劍開鋒,以血引之!”
金錢劍紅光大振,當然這些光只有用特殊手法開了天眼或像郭易這樣帶著鎖陰眼的人才能看到。
散發著犀利紅光的金錢劍再次劃過這兩條糾纏不清的符箓小龍時,終于將他們斬成了兩截,碎成了一地廢紙。
在此刻,郭易不得不再次感謝下岳來天,因為在郭易的這十幾年里,他會的最多的無非就是相術中的風水人相,學的用的都跟風水相人有關,對于玄術也就會三腳貓功夫的驅鬼竅門。自岳來天送了郭易這本銅錢術之后,郭易對這個流傳了上下五千年的中國玄術又了解了許許多多。
當然,還有好處就是,他現在對上了這種也會玄術的難纏對手,也不至于一時間落了下風,處于被動挨打的地步。
郭易這個行為,劉言眉頭一挑,輕哼了一聲:“雕蟲小技?!庇忠獜目诖梅?。
但郭易豈會給他這個機會,右手拿著金錢劍,左手伸入腰間的小布囊中掏出一大把硬幣撒了出去:“星羅密布??!”
一枚枚銅錢被郭易的玄力關注,散發著隱隱紅光,這可和在小巷里打擊大漢時用的等級大大不同,那時郭易只用了幾分力,而此時此刻,他是用盡了全力。
趁著這個空隙,郭易掠過劉言,沖到三角鼎爐邊一把撕開封在上面的三張符箓,財氣一掙脫封印迅速上升,他左手抓了上去,牢牢不肯放開。
劉言被狂風驟雨般的硬幣打了個措手不及,待回過神來的時候,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原來郭易把封印撕開之后,財氣急劇上升,他則一手牢牢抓住財氣團,整個人的身體也跟隨這財氣在上升,漸漸的離開了天臺。
“想跑,給我留下!”劉言幾乎在極短的時間內,取出一卷白紙,手指連連劃,一道道白色小刀從白紙中飛出,朝郭易追了過去。
只見這時,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左肩,讓他痛的哎呦一聲,手印頓時有些潰散。原來不知什么時候,那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醒了,他看見劉言與郭易斗的正歡,就趁其不備從地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想砸劉言的腦袋,沒想到丟偏了。
“雷大叔,您快閃開!”國字臉背后的青年,此刻也恢復的差不多勉強能動。他招呼了一聲國字臉中年人,只見他閃身跳出,臉色蒼白的看著劉言:“媽的,叫你陰我,你是當我茅山派沒人了嗎?”雙手劍指一并,從他的袖子里飛出一把小小的桃木劍直直刺向劉言的面門。
“雕蟲小技!”劉言冷笑,偏頭就躲了過去。就在這時,天臺上突然吹起了一陣涼風,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也不管抓著財氣越飛越遠的郭易,他當機立斷咬破中指,急忙在掌心寫了敕字,猛地朝背后打去:“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天際,一道虛幻的人影浮現在天臺上,只見他披頭散發,渾身衣衫襤褸,透過頭發,兩道紅色的目光從里面死死鎖定劉言。
“茅山的鬼將?”劉言眉頭皺的很深,剛才他的一記掌心雷,并沒有給這個鬼將造成多大傷害,不過是將他打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