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落到水泥地面后一動不動,不一會兒一灘鮮紅色的血液,從身下緩緩彌漫撒開,仿佛開了一朵妖艷的大玫瑰。
中年男人楞了楞伸出頭往下看,臉色很猙獰,但皮衣女人站在窗臺邊上,他卻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過了會兒中年男人不知從哪拿了一只大行李箱過來,手腳顫抖著抱起中年女人往里面拼命的塞。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皮衣女人從窗臺上一躍而起,居然在空中緩緩的飄落,整個人仿佛比羽毛還要輕。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悄悄落在中年男人身后。伸出手在他脖頸上輕輕一拍,中年男人仿佛渾身失去力氣,一下子就軟倒在地雙眼緊閉,應該是暈過去了……
皮衣女人走到中年婦女旁邊,伸手按住她的天靈蓋緩緩的往上拉,郭易急忙開了鎖陰眼,這才看見中年婦女的魂魄正一點一點的從身體里往外冒。這皮衣女人還是個術士!
其實人剛死的時候,三魂七魄還沒有那么快散去,還藏在體內(nèi),要經(jīng)過二十四小時候才會緩緩脫離,這皮衣女人把她強行拖出來也不知道做什么。
皮衣女人忽然眉頭一皺,朝郭易躲藏的方向看了一下,郭易急忙屏住呼吸壓低了身姿,手中暗暗捏著銅錢。
好在這女人看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徑直走到中年男人身邊,把中年婦女的魂魄竟然一下子灌進他的天靈蓋中。
這一刻郭易明白了,為什么葉靜會在她身上感到自己的尸氣,感情她的魂魄是被這女人硬拉出來,而且還被她強行塞進房小斌的身體里。
不過這女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郭易清晰的感受到符袋中葉靜的躁動,意識中稍微安撫了幾句,眼見那女人忽然丟下中年男人提起那個裝著中年婦女的行李箱就走。他急忙跟了上去。
從進春滿人間會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暗的可以,路上行人并不多。那皮衣女人神情自若,提著行李箱就像一個游客這里逛一下那里看下,直到她攔了一輛的士。
郭易也趕忙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隨后不遠不近的跟上。隨著路況越來越熟悉,他一愣這不是之前遇見的那個瓜州古渡嗎?
果然那女人在這里下了車,提著箱子往渡口走去。
難道說這女人和那個中年男人是一伙兒的?不對,那說不通,很明顯這個女人一直在背著那個男人做事,現(xiàn)在那個男人強行附身了中年婦女魂魄。一天一夜后一定有事發(fā)生。
這皮衣女人走到渡口,這個時候的古渡沒有什么人,顯得有些荒涼和陰森。她顛了顛手中的行李箱看向江面,郭易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大步流星走去喝道:“住手!”
皮衣女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見郭易也沒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是淡淡一笑:“怎么樣,看夠了嗎,小術士。”
郭易心中一沉,這女人一直知道自己在跟蹤她,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他斟酌了一下說道:“人死都講究落葉歸根,你這樣把他們丟進江里喂魚可不太好。”
皮衣女人聽了呵呵一笑,手一揚。行李箱形成一道拋物線飛向遠處的江面,撲通一聲,濺起了一些水花。
雖然是黑夜,但郭易開著鎖陰眼一下子就看見,那行李箱剛落入水中時,就出現(xiàn)許多黑影搶奪箱子,不用說就是水鬼。
“你竟然拿人的尸體去祭祀水鬼?”郭易嘴上沉聲道,但心底卻是一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葉靜的身體看來也是兇多吉少了。
“祭祀?”皮衣女人用手撥了一下滿頭秀發(fā),露出那張白皙的可以稱作慘白的臉笑道:“你怎么不知道我是送她去個一個該去的地方呢?”
“那你抽出這女人魂魄附身給那男人又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這樣的男人難道不該死嗎,所以就應該讓他死在自己害死的女人手里。”
皮衣女人說的風輕云淡,好像在說晚上準備吃晚餐一樣,聽的郭易頭皮發(fā)麻。
“怎么說也是一條人命,殺人償命自然有法律去制裁,你這樣算是做什么?”郭易一頓,又說道:“難道幾年前那些發(fā)瘋的人也和你有關!”
皮衣女人一甩手,聲音有些尖銳道:“什么法律?要是有用的話,當初我男友把我淹死在這江里時,接下來他就該受到懲罰了!為什么他會沒事,還能逍遙法外,還不是因為他有錢,還不是因為他有點權力!”她說著有些激動,身上莫名其妙的開始變濕潤,透明的水從她的發(fā)梢,她的七竅緩緩流出來,站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一灘水跡。
“你是水鬼!”郭易一驚,倒退了兩步。傳說水鬼在水里力大如牛,在岸上連小孩都打不過,為什么眼前這個還能像活人一樣拉去自如?
“嘿嘿嘿……男人……”皮衣女人嘿嘿笑著朝郭易走來:“追求時甜言蜜語,得到時始亂終棄……所以,都該死……所以最后,還是我親自殺死了他,就像他殺我一樣,殺死在這個江里。”她的嘴一咧,原本兩排整齊皓白的牙齒竟然已經(jīng)是青黑尖銳無比,變成獠牙。
“你……”沒想到這皮衣女人想法這么極端,郭易剛開口。她忽然伸出了兩只手就竄了上來,迎面就是一爪子。
郭易側身躲過,皮衣女人的五指抓在身后的一根景觀石柱上,刺耳的撕裂聲后,竟然在上面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劃痕,再看她的手,指甲竟然又黑又長。
“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停止這些事的話,我會找人幫你超度。”郭易一邊閃躲著皮衣女人左一爪右一爪的犀利攻擊,一邊說道:“你仇報也報完了為什么還不愿意離去。”
“離開,為什么離開,投胎后再變成女人受你們這些臭男人欺負嗎?”皮衣女人有些失去理智再次撲來,郭易一陣汗顏,自己才快十九歲,連談戀愛經(jīng)驗都沒有,怎么也一起恨上了。
“我說大姐,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也許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作為令人發(fā)指,但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群人呀。”
“男人都是那樣…我在會所里見的還會少嗎?都殺掉才好……”皮衣女人面部的皮膚已經(jīng)有些發(fā)皺,像是被水泡過的,她猙獰看著郭易,怨氣沖天。
怨氣越來越重,再不出手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
“大姐,看來想好好說話,就得把您先制服了。”郭易面色一沉,一揮手一把硬幣飛了出去甩的皮衣女人滿臉,陣陣青煙升起。
但這只是暫時的,硬幣還沒幾秒忽然就被彈開,皮衣女人摸了摸臉上有些黑乎乎的一圈一圈硬幣印,咬牙切齒:“你敢弄傷我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