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郭易把房門鑰匙放在賓館前臺,拿回身份證后頭急沖沖就走了
這人真是奇怪…
前臺小姐看著郭易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將其理解為一個行為不為常人所知的奇葩。
“怎么樣,現在還能感受到大概位置嗎?”郭易站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問道。
“恩,能感受到一點,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葉靜說道,其中那小鬼嬰也咿咿呀呀不知跟著在說些什么。
一路上葉靜的感應指引,郭易走了不知多少條街道,過了不知多少條斑馬線。
“有了,我感覺越來越清晰了……”葉靜的聲音有些急促:“但我有點不安…越靠近越不舒服。”
“不安?”不可能,這鬼離開自己的尸體越遠才越沒安全感,因為如果距離太遠他們就無法自己我生存,最后一定會被周圍密集的人氣絞的消失天地中。除非能得到親人的血氣滋養,或者什么法力高深的牛逼人物將它們煉制成某些東西。
但這葉靜是怎么回事,反而是距離尸體越近越不安?
“我能感覺到,就在前面……”葉靜急切聲音響起。
前面……
郭易站住,望著眼前白茫茫一片江水:“這是個渡口,前面都是水。”
不成這葉靜的尸體在這江水中?正好旁邊有游客在拍照,郭易上去詢問了一番這才知道。原來他現在站的地方是瓜州古渡,是個風景區,位于古運河下流與長江交匯處。
“恩,我又感覺到一絲氣息雖然有點不一樣,就在右邊不遠處。”葉靜突然說道。
郭易轉頭看向右邊,只見岸邊站著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游客對著江水指手畫腳,人實在是有點多:“你稍微具體點,那邊人太多了。”郭易一邊向那邊移動,一邊說道:“我邊走動,你覺得哪個方向感覺強烈些,就直接指出來。”
就這樣,他在這古渡口游客中左拐右拐,跟著葉靜的指示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人群,站住了。只見眼前有一座古樸的八角亭子,在亭子的中央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雕刻著三個字:沉香亭。
看著這小亭子,郭易發覺不對勁。他感受到絲絲若有若無的怨氣,這怨氣不是來自己葉靜身上,而是源自于那個亭子中刻著沉香亭的那塊石碑。
郭易靠近了沉香亭,旁邊正好有個導游領著一幫游客對著亭子指指點點講訴一個什么女人抱箱子在這場景自盡的故事,說到高潮處引得邊上一些人唏噓不已。
郭易對故事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這個亭子,這塊石碑。這石碑中究竟有什么,會散發出這樣的怨氣?石碑成精了?還是石碑里藏尸體了?
這怨氣不強烈,也不濃,就這么淡淡的。
“右邊那人身上有我尸體的氣息。”葉靜突然道。郭易發現自己旁邊站著一個衣衫打扮都非常時髦的女性,年紀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頭發沒有任何拘束,垂直披肩。上身是一件暗紅的圓領短袖皮衣,下身套著一件同樣也是皮質材料的短裙,兩條腿裹著黑絲襪,穿著一雙暗紅的高跟靴,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盯著石碑看。
槽……
這真的不由郭易不爆粗口,這個女人皮膚白皙,不,應該說是慘白。可郭易卻能清晰感受到她是個活人。但身上也帶著一股淡淡的怨氣,按道理說只有枉死的人才會散發怨氣,沒聽說過活人也會啊。
那女人大概是感受到郭易的目光,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情感表露在她眼里。
這女人有問題,郭易只能這么說。
天,漸漸的暗下來。郭易從見過那個女人之后的所有時間都用在觀察她,當然,是悄悄的觀察。
這女人在沉香亭前整整站了一下午,郭易也在遠處人群中的小商販板凳上喝了一下午的汽水,還不敢上廁所,生怕這個女人跑了。要知道她身上可是帶著怨氣,還有葉靜的尸氣。說沒關系,打死他也不信。
郭易后悔不已,早知剛才就在那女人身上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甩一道極致陰氣在她身上。這極致陰氣罕見程度不亞于在沙漠中撿到一只活螃蟹,所以只要不離開這個城市,郭易還是有自信憑借感應加掐算來找到它。
就在郭易實在喝不下汽水,而且小商販也要收攤的時候。那女人動了,頭也不回徑直就往外走。郭易迅速起身跟了上去,得查查這女去哪里,說不定能有一些線索。
至于葉靜先前感應到的線索,斷在了長江水面上。這江面又大又深,大張旗鼓的要撈尸可沒那么容易。真的要到江里撈尸的時候,那只能是實在沒辦法時的下下策了。
皮衣女人長得很漂亮,她走在路上,挺拔妙曼的身姿,烏黑的長發引得過路的男人一個個偷眼窺視,更有一些膽子大的男人上前搭訕。可惜她就跟沒看見這些人一樣,冷漠無比的走了,只留下一群男人站在后面,面面相窺。
郭易遠遠跟著,直到這個女人來到家會所走了進去。
說白了就是夜總會。
郭易撓了撓后腦勺,他長這么大酒吧都沒去過,更何況是夜總會呢。以前直到這玩意也是看電視才知道的。
不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他一咬牙,就大踏步走向會所。
“對不起,請出示會員卡。”門口兩個彪形大漢身穿黑西裝,其中一個伸手攔住了他漫無表情說道。
“這個還要會員卡?別人也沒見出示會員卡呀。”郭易指了指幾個從他旁邊走過的幾個男女。
大漢呵呵冷笑了一下,有些輕蔑看了郭易一眼從口袋里拿出一枚圓形銅色的徽章別在胸口:“看見沒,這就是會員卡。”
原來這就是會員卡,郭易以為是什么卡片之類的東西。
“那我辦一張。”郭易說著就要進去。
“呵呵,小子慢著。”大漢又抬手攔住了他:“你知道這一枚徽章要多少錢嗎?恐怕把你賣了也辦不起半枚。”
哦?郭易看著門口大漢一臉輕蔑藐視之色更加濃的樣子,眉頭不由一挑:“有多貴?”
“徽章分銅、銀、金、鉑金四個等級。我不說別的,就這個銅徽章辦理會員,就要一百萬,小子你有嗎,沒有的話就快滾吧。”大漢哈哈笑道,把自己胸口的徽章小心翼翼拿下來放進口袋。
郭易一愣,一百萬他還真沒有。如果硬拿的話實在是沒必要。為了跟蹤一個女人,就花掉幾乎自己所有積蓄,那真是敗家。
可是如果不繼續跟蹤下去,那葉靜的這條線索就斷在長水面上了。不然,自己在這慢慢等那女人出來?
郭易抬頭略微打量了一下這會所的規模,瞬間就泄氣了。
這夜總會是一棟大樓,占地面積大概有上千平方,也不知道是誰有這樣的一個大手筆拿這面積來辦夜總會。
“誒?郭兄弟?”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原來是許少煜,只見他摟著一個女孩驚喜和自己打招呼道:“你怎么跑這邊了?原來你也喜歡玩呀,我們這就一起進去,今天消費我包了。”
“額,這我沒會員卡,進不去。”郭易囊中羞澀尷尬道。
“哎呦我去,這多大點事,我給你辦個最高級的。”說著許少煜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劉經理我這邊要給朋友辦個鉑金會員徽章,錢我等下進去刷。”
那兩大漢見許少煜胸口掛著一個鉑金徽章,眼睛都瞪得發亮。這樣一個徽章至少也要一千萬元才能辦下來,這年紀二十來歲不大的青年說要辦就辦一個,簡直是怎么說,按他們的話來說,就太他媽有錢了。
“小梅,你先去玩,消費多少算我賬上。我今天和我兄弟聚一聚。”許少煜在那女孩臉上親了一下,就打發她走了。
郭易都有點腦子轉不過彎了:“你不是茅山道士嗎,怎么能……而且你怎么在這。”
說到這個,許少煜臉色有些尷尬:“我被師傅趕出來了。”
“趕出來了?出什么事了?”郭易好奇道。
“還不是因為上次財氣的事,我參與強拘財氣并且還丟掉一個鬼將的事我師傅都知道了。他說我心性不定,不適合在茅山繼續修行,所以讓我干脆回到這俗世中自行領悟了。”
“不過你這也太有錢了,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富二代。”
“嘿嘿,我爸是做生意的,有點錢是應該的。”許少煜嘿嘿笑道:“我更喜歡尋求刺激,不然當初也不會上茅山跪求學道術了,這是這道術學了一些,可是這鬼實在是太少了,到如今我見到的鬼,也就只有師傅的那三只鬼將了。”
“不過話說,兄弟你也喜歡逛夜店啊,以前我還在茅山修行的時候,每次過來逛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就不用了。”
郭易哭笑不得,原來是許少煜看起來有兩把刷子,原來是個半桶水道士啊,當即他就把房小斌葉靜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有追蹤皮衣女人的事。
說的許少煜幾乎是要跳腳:“這真是太有趣了,我以前怎么沒遇見這么麻煩的事,這事咱們一起查吧,一定有意思。”
許少煜這么滿腔熱情,郭易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雖然他是個半桶水道士,但不得不說之前他和自己對手時的手段還是有點厲害,到時遇到情況,說不定真就差他來壓陣。
可是現在那個女人不知又跑到了哪去。
看著郭易沉思苦想,許少煜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兄弟,工作之余也應該休閑一下嘛,說不定我們玩著玩著,就看見那女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