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天劍”一聲嬌喝從納蘭雪口中發出,長發飄飄,寒光籠罩,臉上露出圣潔之色,如九天仙女落凡,又如天家皇女臨世。納蘭雪雖然剛進階中期,但也是實打實的筑基強者,壓箱底的絕招還是有的,雖然不知道她修煉的什么功法,但看著威勢也絕不簡單。
一剎那間四周的寒氣蜂擁而至,四周飄散的雪花旋轉著飛舞著聚攏而來,在虛空中漸漸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冰劍,長約數丈,寬約尺余,寒光閃閃,濃烈的寒氣撲面而來,看此威勢似乎并不比拓跋天手中的“蠻神之錘”遜色分毫。
也因為此地冰天雪地,冰屬性靈氣充裕,此刻納蘭雪施展出這招比平時更加強大,剎那間“寒冰天劍”與“蠻神之錘”在虛空中劇烈的碰撞在了一起,一聲雷鳴般的轟響,天劍斷斷碎裂,而那雷神之錘也化為游離的能量,重歸于天地,然而余波卻把周圍的雪地掀了起來,散落開來。
納蘭雪小口微喘,看來施展此術對其的消耗甚大,而拓跋天此刻的臉色也不好看,重重的喘著粗氣,顯得有些狼狽,她也沒想到剛晉升筑基中期的納蘭雪竟然掌握如此強大的秘法神通。然而劉峰卻沒在乎這些,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劉峰還是知道的,之前峰一直在等待機會,如今拓跋天力竭,劉峰終于找到了機會,身影如獵豹一般沖了過去,濺起了一陣雪霧,留下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拓跋天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納蘭雪身上,此刻卻看到劉峰如虎豹一般沖來的身影,眼中出現一絲慌亂,但慌亂只持續了一瞬隨即就鎮定了下來,雖然拓跋天不知道劉峰用什么手段將天魔將殺死,但先天期在其眼中一直都是螻蟻般的存在,翻不起什么大浪。
就在劉峰靠近之時,拓跋天雙手微張,虛空一推,一面張牙舞爪的虎面巨盾出現在其面前,劉峰的拳頭打在上面,響起了鏗鏘的爆鳴聲,然而劉峰卻沒停下,拳頭像暴雨般落下,巨盾慢慢出現了一絲裂痕,拓跋天臉上也充滿了震驚之色。
一聲慘叫聲傳來,巨盾破碎,劉峰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拓跋天的臉上,打完左臉打右臉,此刻的劉峰完全不給臉的再打拓跋天的臉,拓跋天怒吼連連,被一個一直視為螻蟻的人打臉,可想而知拓跋天此刻的憤怒。
然而不知為何,突然間憤怒的拓跋天雙目變為赤紅一遍,血光縈繞,全身迅速膨脹起來,一股嗜血的氣息散發開去,劉峰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瞬間彈飛。
“不好!蠻族狂化,劉峰快躲。”劉峰剛站起身納蘭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慌。
劉峰定眼望去,此刻的拓跋天仿若變了一個人,就像一只瘋狂的野獸,細長的白霧從其鼻孔中竄出,雙眼中充滿了怒火,周身好似有一層血紅色的火焰在燃燒,周圍的冰雪瞬間別融化,然后蔓延開來,沒幾個呼吸,就形成了一片小河。
拓跋天目不斜視,直直的盯著劉峰,雙眼微瞇,隨后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打了過來,紅光快若閃電,劉峰還沒反應就被紅光擊中,胸口一陣劇痛,劉峰的身體倒飛出去。
劉峰身體的強大劉峰心里比誰都清楚,但此刻胸口卻焦黑一片,皮肉外翻,森然的肋骨都裸露了出來,隨手一擊就對劉峰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劉峰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之色,沒想到剛才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拓跋天轉眼間就變成了如此逆天的怪物。
“劉峰不能和他硬抗,這是蠻族狂化,是只有蠻族最高貴的血統才能掌握的一門天賦神通,在受到致命的傷害或者憤怒到極點是就會觸發,雖然會失去理智,但殘存的意志還是會鎖定你,不死不休,直到身邊再無生靈存在。”納蘭雪看劉峰被拓跋天一擊打成重傷,慌忙趕到了劉峰身邊,對劉峰解釋道。
“如此之強,那這拓跋天豈非同階無敵,橫掃對手?”劉峰驚訝的問道。
“雖然沒有那么強大,但也相差不遠,因為狂化有時間限制,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后修為會短暫的下降到一個層次,但因為沒有人能在其狂化之時打敗他,所以其才被人稱為東域第一強者。”納蘭雪對劉峰解釋道。
“那現在怎么辦?那不是只能等死?”劉峰的胸口已經結疤,這得益于琉璃無暇凈體強大的恢復力,但此刻逃也不是,戰也不是,劉峰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只能先拖延,希望能有奇跡發生了?”納蘭雪的聲音充滿了無力感,臉上也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劉峰看的一陣心疼。
“沒事兒,有我在,你不會死的,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堅定。
納蘭雪出神的望著劉峰,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納蘭雪的心中突然變得安定下來,不在恐懼,也不在害怕,因為那道不算高大的身影給了她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感或者說愛意,往往是在關鍵的時候那一剎那,都說一見鐘情的是臉,然而沒有那一見鐘情,就算長久的相處,得到的也是索然無味,最后的結果不是心酸也含滿淚水。
然而此刻的納蘭雪看著劉峰剛毅的面孔,內心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嬌羞,這冰雪中的女神仿若也要破冰而出,去尋找那屬于自己的那份溫存。
然而一聲驚天怒吼把這份溫暖的氣息破壞的一干二凈,納蘭雪也回過身來,然而劉峰對納蘭雪的轉變沒有發現分毫,因為他一直在關注著拓跋天,此刻的拓跋天身形幾乎拔高了一倍,背脊凸起,仿若有一桿龍脊要沖天而起,眉心處一滴血淚縈繞其上,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威壓,不是能量的壓迫,好似一種比你高貴千百倍的生物站在你的面前。
劉峰峰的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然而劉峰的高傲不允許他這么做,緊咬牙關,嘴角滲出一絲血跡,這是用力過大,牙齦受到的擠壓造成了損傷,然而此刻的劉峰是頂天立地的,高高的昂起頭顱,與拓跋天對視著。
“殺!”一聲低吼從劉峰喉嚨中穿了出來,低沉而沙啞,濃烈的殺氣擴散開來,劉峰也變得瘋狂而嗜血。
“狂化么?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人類在面臨絕境之時,所能達到的瘋狂。”這話仿佛是說給拓跋天聽的,又仿佛是說給劉峰自己。
劉峰眉心處的輪盤仿佛受到了刺激,瘋狂的跳動起來,本來琉璃無暇的身體此刻卻變的血紅無比,“嘭。。嘭.嘭”心臟跳動入戰鼓驚雷,血液如江河如海,滾滾流淌,強大的氣血在劉峰體內翻騰,劉峰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熱,此刻劉峰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快速運行的發動機,在不停的積蓄著能量。
劉峰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無處發泄,而此刻的拓跋天也沖了過來,兩道身影重重的撞到了一起,隨即一道無形的能量波紋擴散開去,遠在數十丈之外的納蘭雪也受到了波及,身影重重的摔了出去,好在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看著此刻與拓跋天戰做一團的劉峰,納蘭雪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但其內心深處卻又泛起了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心里同時出現在納蘭雪的身上,顯得很怪異,然而納蘭雪自己卻沒有發覺。
本來看著劉峰沖上去,納蘭雪的心中還有些擔心,但此刻納蘭雪對劉峰充滿了信心,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或許說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因為這個男人說到做到,納蘭雪也選擇像之前一樣相信劉峰。
劉峰此刻也仿佛喪失了理智,而此刻兩個喪失了理智的怪物,就像是兩座人形機器一樣在一起對轟,沒有絢麗的招式,只有野蠻到極點的原始對抗。
劉峰的潛能在這一刻瘋狂的迸發出來,極道天策功法瘋狂的運轉,空間中的寒氣瞬間轉化為一股精純的能量涌入劉峰體內,劉峰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大量的能量瞬間涌入,劉峰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毛孔裂開,滲出絲絲鮮血。
但此刻的劉峰無疑是強大的,就算對抗狂化狀態的拓跋天也不落下風,劇烈的氣勁空中亂舞,伴隨著朵朵血花散落在雪地上,狂暴中蘊涵著一絲美感。
然而就在這時,瘋狂的拓跋天陡然變的安靜下來,被打飛的身形突然靜靜的立在空中,臉上露出了一絲安詳,一道驚天光束從天而降,沒入拓跋天頭頂,剎那間風云變幻,四周的景象突然轉變,不再是雪花飛舞,冰天雪地。
劉峰仿佛回到了天地初開,萬物蠻荒,一股極為古老的氣息傳來,劉峰被這股氣息壓迫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瘋狂的運轉功法,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身體仿佛被禁錮住,全身骨骼“吱吱”作響,臉色扭曲,卻無力反抗,一股無力感從劉峰心底泛起。
“吾,蠻之始祖,蠻神破天,汝血統高貴,為吾血親,賜吾神力,盡滅強敵。”一道虛幻而飄渺的聲音傳來,似乎穿越了無數空間,踏過無盡界面,滾滾而來,印在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