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點沒有想向我傾訴的沖動嘛?”
林珍娜蹲在沙發前,一邊捧著段錦城的手挑水泡,一邊曖昧地朝著段錦城拋媚眼兒。
段錦城斬釘截鐵道:“我只有打死你的沖動。”
“嘶——”
“大姐,你看著點行不行!看手,注意力集中一會兒行不行!你是凈撿沒有水泡的地方扎是吧?”
段錦城看她給自己挑水泡簡直就是一種心理折磨,林珍娜純粹是個虎婦,虎頭虎腦,太不著調了。
“哎呦,講講嘛,人家還白伺候你了嘛~”
“嘶——”
“你管這叫伺候?別糟蹋我手了行不行,疼死了!”
段錦城急赤白臉地都要給林珍娜一腳踹開了,這貨剛才扭捏作態,結果順手就把針頭戳進他指甲縫里了。
段錦城不由地在心里進行了一番比較,欒雅的賢惠與貼心突然光芒萬丈起來。
強行按耐住暴走的沖動,為了讓林珍娜放過他,或者說能夠把注意力放在他手上,段錦城癟嘴不情愿地問道:“那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那些事兒?”
先不說他跟林珍娜才剛認識,即便是他發小也不知道他與欒雅離婚的具體情節啊。
林珍娜仰著小腦袋,望著段錦城的側臉得意地說道:“我在大學講課的時候,私下有很多男學生會向我傾訴煩惱的。”
她做出柳眉輕蹙的模樣,歪著頭給段錦城展露了自己絕美的側顏道:“瞧瞧我這熟婦氣質,母性光輝沒感受到么,不想對我袒露心扉么?”
不等段錦城說話,她又舔著紅唇,眼含秋波地捂住領口,嬌媚地說道:“再瞧瞧我這博大胸懷,熱血上頭沒感受到么,不想跟我互訴衷腸么?”
“噗嗤~”
段錦城捂嘴偷笑道:“但凡你那倆加起來能頂得上欒雅的一個,我都能憋住不笑的。”
區區一個C也敢自稱博大了,真當他段錦城沒見過世面么?
林珍娜嘴角抽搐,顯然是把這事兒給忘了,玩慣西瓜了,整個柿子人家根本瞧不上。
“實話跟你說吧,我這個年紀啊,其實還挺有危機感的。”
林珍娜趁段錦城不注意,瞬間把他手上的水泡都給挑破了。
段錦城疼得都抽搐了,林珍娜卻繼續自顧自道:“這次來鄉下呢,一方面是在村民與施工方發生沖突時進行心理疏導,調解矛盾,另一方面是我想來這里放空一下思緒,釋懷一下自己的陰暗心理。”
林珍娜走到冰箱處,在下層翻找著冰塊。
“不知道是不是進了更年期的緣故,總之我現在一看到那些小年輕,甚至是自己的學生在頂尖心理學期刊上成功發表,而我的論文卻被委婉回絕就很不舒服。”
段錦城納悶地問道:“那跟我有什么關系,這只能說明你心胸狹隘。”
林珍娜幽怨地白了眼他,從小藥箱里取出繃帶纏在冰塊上遞給段錦城。
“冷敷一下。”
“謝謝。”
林珍娜嘆了口氣,沒有給段錦城解釋,轉身朝著自己臥室走去。
“你干嘛去啊?”
“冷,穿個褲子。”
起初,林珍娜的確是來這里釋懷的,她覺得自己無法跨越瓶頸期了,已經無法像年輕人那樣發表出優秀的學術論文了。
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欒雅和段錦城這兩人之間關系的暴露,突然讓她有了一系列開展心理實驗的想法。
離異后的相處模式,前夫心理與前妻心理的不同之處,影響復婚的因素,以及情感閾值是否改變。
“正好這個年代離婚率高,搞學術更應該直擊社會痛點,那這倆不就是天選被試么,我如果能找到挽回愛情,修補婚姻的方法……”
雖然有蹭政策導向的嫌疑,但是萬一成了那也是功德無量,最重要的是也能煥發她職業的第二春啊!
被試只是個心理學的專有名詞,即心理學實驗或測驗中接受實驗或測試的對象,簡稱小白鼠。
林珍娜已經開始在腦子設計對照實驗了,不知道這些的段錦城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打哈欠。
倆手都成這個模樣了,想玩手機是沒戲了。
“真是醉了,怎么讓那婆娘把水泡挑完,手直接腫成大豬蹄子了,想尿尿自己都扒不掉褲子啊……”
“可不是嘛~”
林珍娜不放過任何一個開車的機會,淋漓盡致地向身邊的人展露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精髓。
“你……”
段錦城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好一個燒雞。
林珍娜很滿意他的反應,看來蕾絲睡衣配上黑色絲襪的確有些殺傷力。
既然要進行實驗,那么她自然需要先了解自己這倆被試的感情狀況,比方說男方是否還會顧及前妻而排斥異性。
“小弟弟,這么盯著阿姨的絲襪看,是不是想撕啊~”
林珍娜風情款款地走到沙發旁,將黑絲包裹的大腿杵在段錦城手旁,尤其是她用手揪著絲襪拉扯的場景,饒是段錦城也有些不對勁。
“把腳拿走——”
恐怖的穿堂風陡然掀起,原本還有些悶熱的堂屋瞬間化作了冰窟。
提著一筐雞蛋的欒雅面無表情地盯著屋里的男女。
林珍娜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有戲啊,這倆人絕對有戲啊!
“雅雅回來了啊,林姨幫你把小城城的水泡挑完了哦~”
欒雅一聲不吭,只是那雙結了霜的眼眸死死盯著林珍娜的這雙絲襪包裹的大腿。
段錦城忍不住解釋道:“你別誤會,是她說冷,想穿褲子……”
“然后你讓她穿上黑絲給你看?”欒雅銀牙咬得嘎吱作響。
“冤枉啊!”
“夠了,你跟我出來,我給你處理傷口。”
欒雅說完扭頭就朝著她的小木屋走去,段錦城狠狠瞪了一眼林珍娜,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吱呀——”
進屋后,段錦城輕輕把門關上,欒雅蹲在地上正在剝雞蛋。
“椅子被我用來晾衣服了,你直接坐床上吧。”
欒雅把蛋黃放在銀勺上面,用酒精燈炙烤著。
想把蛋黃熬成鳳凰油,顯然還要一會兒功夫,段錦城坐在床邊,有心想給欒雅解釋自己的清白,但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始。
猶豫之際,倒是欒雅先開口了。
“我也有絲襪,而且是漁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