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云宗的南面,有一偏僻的小湖泊,常年無人停駐,此刻,小湖泊旁卻是傳出陣陣犀利的劍鳴聲,咻咻咻的不絕于耳。
是一個穿著水藍色勁裝的女子正在練劍,女子約莫十八左右,卻是有一副沉魚落雁的驚世容顏,雖然還顯得有些稚嫩青澀,但不難看出,再過幾年必然出落成傾國傾城級的大美人。
這女子并不是星云宗弟子,若是葉林在此,便會認出,這女子正是昨日敗在他劍下的萬劍宗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一代天嬌,靈根品級為地靈根六重的雪舞。
以往本是謐靜的小湖泊,此刻劍光奪目,劍風冷冽,雪舞的劍法與她的表情一樣,冷!
宛如冬天里的寒風一樣清冷至極。
卻在這時,遠處傳來的一道道高喊聲讓她如玉藕般的皓腕一頓,扭動著的身姿更是瞬間停了下來。
“自毀靈根?修為大降?”
一會兒后,雪舞還顯青澀的精致臉龐上,滿是震驚之色。而就在剛才,她還暗自發誓,努力修煉,一定要擊敗那個家伙,那個讓自己嘗到首敗的家伙。
一切太過突然,雪舞握著劍,呆立不動,面無表情。
……
驚訝?興奮?開心?
季宗平發現僅僅這些還不足以彰顯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疾步行走的他,忍不住興奮的喃喃自語:“嘿嘿,自毀靈根后,你就是個沒有用的廢物,就你這樣還跟表哥爭宗內第一弟子?哈哈…做夢去吧。從昨天起,表哥就一直生悶氣,得趕緊把這事告訴他,讓他開心開心。”
邁著大步子,似乎覺得不夠,季宗平開始疾奔,方向是星云宗東面的一座矮小山峰。
很快,季宗平來到那座的小山峰腳下,沒有停留的朝上面的奔去。
在這座矮小山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塊懸空地,盧景云,這個‘原’宗內第一弟子,正練著劍,與其說練劍,倒不如正在發泄著他心中的怒火。
“葉林!”
盧景云猛地朝前刺出一劍,劍身上閃起一道火紅的光芒,熾熱霸道,此時盧景云那張英俊的臉龐猙獰的有些嚇人。
“就是你,奪走了我的星師妹,奪走了我的地位,奪走了我的一切,等著吧,總有一天,我盧景云一定要你加倍奉還!”
對著空蕩蕩的懸崖,盧景云發出著怨毒的咆哮。
“誰?滾出來!”
盧景云猛地將劍指向身后,目暴兇光。
“是…我啊,表哥。”季宗平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見是自己的表弟,盧景云這才收回劍,神色卻是不悅的冷冷說道:“宗平,我不是說了,在我練劍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若是平時,面對盧景云這般口氣,季宗平一定噤若寒蟬,但這次他底氣足夠,連忙回道:“表哥,剛才宗內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壞事,但對表哥你而言,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盧景云眉頭一揚,道:“什么事?”
季宗平可不敢賣關子,急忙直說道:“葉林自毀靈根了,修為更是一落千丈。”
“嗯?葉林自毀靈根?”
盧景云一愣神,而后跨步來到季宗平身前,抓著后者的手臂,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的問道:“宗平,此事當真?”
“是真的,宗內很多弟子都看得真真的,現在宗內到處都在傳葉林自毀靈根一事。”季宗平連連點頭,無比肯定的回答道。
盧景云知道自己表弟是絕不敢拿這事跟自己開玩笑的,那么必然是真的了,一時不禁愣住了,不過很快心中一陣欣喜,當即哈哈大笑:“自毀靈根,還是天靈根,那個傻子竟然自毀天靈根,哈哈…”
驚喜的盧景云瘋狂的大笑著,甚至都不想知道葉林為何會自毀天靈根。
只是,若是他知道葉林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花媚兒,而幾乎確定是陰陽山莊下任莊主的花媚兒更是將葉林當作夫君看待時,不知會是一副怎樣的神態。
季宗平也跟著大笑:“對,表哥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傻愣子。就他那樣,還想爭第一弟子?呸,以前他是天靈根,現在不過一廢物耳。”
“誒,宗平,不管怎么說,葉林也是宗門弟子,大家同屬一宗,不可這么說。”
剛才還在肆無忌憚大笑葉林傻子的盧景云,轉眼間笑聲一收,突然變得正義凜然的對季宗平道:“宗平,去,帶上一些藥材,隨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葉師弟。”
“呃?看他?還帶藥材去?表哥,你沒事吧?”季宗平一臉怪異的盯著盧景云。
盧景云的嘴角牽扯起一道詭異的弧度:“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記住,帶些清幽草、黃木枝之類的藥材便可。”
“清幽草、黃木枝?那不是一些廢材嗎?對武者可沒一點用處啊。”
季宗平忽然眼睛一亮:“哦…我明白了,表哥你實則是去探望,其實真正目的是…”
盧景云笑著打斷道:“明白了就快去拿那些藥材來,我在這等你。”
“嘿嘿,表弟這就去。”季宗平會心一笑,轉身就往山下跑。
盧景云見季宗平的身影消失后,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直至最后,哈哈大笑起來,飄揚的笑聲中充滿著無比舒心的暢快。
他發覺這種暢快比修為精進還要爽!
……
曉云峰。
院子里,劍光還在。
“呼…又是差那么一點。”
葉林將逐日劍收回,佇立。前前后后,星云劍法前三式他已經練了不下十遍,卻依舊沖破不了第四式的那層壁障,且每次俱是差一點點。
只要身體還支撐的住,葉林就打算沒有放棄,他微微閉眼,繼續靜氣凝神,依舊將第四式‘云繞’的心法招式先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掠過。
幾息后,葉林再次嘗試,炫目的劍影,刺耳的音爆聲,剛猛的劍氣,前三式和之前一樣,進展的行云流水。
“呼呼呼…”
可偏偏在要成功使出第四式的剎那,葉林又一次的停了下來,他的身體在這個時候也終于撐不住了,只能依靠逐日劍支撐著身體,以免倒下,但葉林也累得夠嗆了,更是止不住的喘著氣。
院子外,站立著兩道人影,正是前來‘看望’的盧景云和季宗平。其實此時在曉云峰的山腳下更是圍滿了人,只不過,盧景云的一句話,讓他們不敢上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