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哭笑不得,自己這還沒訓他就這么著了。
“去病,快告訴舅舅。”衛青故意板著張臉,小家伙看衛青的如此的堅持,便將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
原來小家伙可是周圍一圈的小霸王,調皮搗蛋總不少,后面總是一幫小崽子們跟著玩,但好在小霍去病不欺負人,那日,霍去病悠閑的躺在樹蔭下午睡,臉上蓋著本《大學》,自從劉徹罷黜百家雜學獨尊儒術之后,儒家的《大學》、《中庸》便在漢朝境內快速的流傳了開來。
他是被馬的嘶鳴聲混合著小伙伴們的吵鬧聲給吵醒了的,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悠悠的打了個呵欠,望向聲音吵雜的來源地,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匹落單了的棗色駿馬,幾個不懂事的小娃兒正拿著石頭不停的往馬兒身上砸,那馬似乎是受了傷,四處煩躁的亂竄著。那些個小娃兒不敢靠近,只敢遠遠的舉著石頭。
霍去病眼眸一寒,舅舅說過,要愛護馬,不管是戰馬還是家馬,舅舅是那樣的喜歡馬,愛馬,這些個家伙怎么可以欺負呢?
“喂,你們干什么?都給我住手。”霍去病的眼眸中跳動著的小小火焰,顯示出他的氣憤。
幾個小娃兒面面相覷的看著霍去病,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石塊、泥巴。霍去病眼眸中的小火焰跳了跳,二話不說,便欲上去看看馬兒的傷勢,不知道是那馬的性子本就烈,還是受了剛才那些個小娃兒的追打,竟向后退了退,戒備的看著霍去病。
好在小家伙機靈跟著衛青學了些跟馬交流的方式,悄悄的靠近了馬,小小的身子連馬頭都夠不到,離的近了霍去病才發現馬受傷的不是不一般的嚴重,尤其是前面的右腿,似乎骨折了的,怪不得馬兒被小娃兒們砸成了那樣也只是亂竄,并跑不了多遠,原來是受了傷。
霍去病從衣服上撕下快粗布,在不遠處的河邊沾了水,便欲去處理那棗色駿馬的傷口,那馬兒哪會讓小家伙碰它,為此霍去病還被踹到了幾蹄子,后來霍去病就將馬兒給帶了回來。
衛青一聽,這么小的身子哪受的住那么健壯的馬兒的蹄子啊,即使是受了傷,但好歹也有三分力氣啊。
“踹哪了?快給舅舅看看。”衛青擔心的說著便去扒小去病的衣服,許是長大了,小家伙竟紅著臉左右閃躲“呵呵,舅舅,哈哈,氧,氧,哈哈”小家伙怕癢的叫喚到。
衛青見小家伙這么精神,生龍活虎的,便也放下了心來。抄起手就是在霍去病的屁股上拍了兩巴掌“這么危險的事情,要是出來什么事,你讓你娘怎么辦?”衛青嚴肅的說道。
小霍去病滴溜溜的轉了圈眼珠子,一把摟上衛青的脖子“舅舅、舅舅”的喚個不停。
衛青嘆了口氣,拍了拍小家伙的背,讓像八爪魚扒著他的霍去病下來。
“去病,你做的對,只是這馬,應該是有主人的,等它養好了傷,你就放它走吧。”衛青說。
霍去病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舅舅,為什么?”撇了撇嘴巴,他很喜歡那棗色的駿馬,他不要。
“去病,不屬于你的,強留了也不會屬于你,舅舅怎么教育你的?難道忘了么?”只會白白的浪費了你的感情。
霍去病撇了撇嘴巴,低低的說了一句,衛青并沒有聽清他說些什么,便又問了一遍“去病,你說什么?”
霍去病咬了咬牙,“我知道它是哪里來的。”
“你知道?為什么不還回去?”衛青皺了眉,很是不開心的說道。
“是南邊的小販的,前幾天經過這里,我讓小伙伴們打聽了,他們是失蹤了匹馬,過兩天,就準備啟程了。”霍去病小聲的說,若不是舅舅今天突然來了,這棗色的馬他就能,就能……
“去病,帶舅舅去,將馬還給人家。”衛青板著張臉,而霍去病,即使再霸道,再舍不得那馬,但只要是衛青要求的,他都會遵從。
衛青拉起小去病,牽了馬便往外走,衛少兒準備好了飯菜,正準備叫兩人吃飯,便看見這兩人竟牽了馬要出去“衛青,去病,你們要去哪?”衛少兒疑惑的問。
“去做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你說是不是?”衛青笑了,他好像許久沒笑過了,霍去病抬著小小的頭顱,看著衛青,男子漢?舅舅說他是男子漢。霍去病也笑了,堅定的向著衛少兒點了點頭。
衛少兒呆呆的看著那個不斷闖禍的兒子,怎么,突然變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要搞什么鬼,但是對于霍去病這樣的改變,衛少兒還是很高興的。
霍去病窩在衛青的懷里騎著高高的棗色駿馬,穿過繁華的集市,又拐進了幾個小巷子才找到了那對商販。
那商販的頭頭一眼就認出了馬兒。戒備的盯著衛青,此時的衛青已經長開了身子骨,挺拔的身姿,竟讓那商販老板有些害怕。
衛青扯了抹笑“在下衛青,這是在下的小侄兒去病,那日小侄兒將受了傷的馬兒帶了回去,抱歉,現在才來交還。”衛青拱手抱拳恭敬的道。那人愣了一下,隨即展露笑顏,盡顯一個商人的本色。
“公子客氣了,該是由小的感謝小公子才對。”那些笑呵呵的說著,揮手讓人準備了些銀子,捧到了衛青的面前,衛青眉頭一皺“您這是要干什么,快快收回去。”
“這是小的一份小小的心意,公子就收下了吧,這馬是鄙人的愛馬,那日走丟之后,鄙人找了好久,今日公子將它送了回來,鄙人真是萬分感激。”
衛青搖了搖頭說“這個我是萬萬不會收的。”衛青眼尖的看到了一邊架子上放著的彎刀,“要不這樣吧,老板若是執意如此,不如將這刀便宜的賣給在下吧。”衛青說著就走了上去,拿起那把并不起眼的彎刀,用手指碰了一下“喝。”還真是鋒利,一不小心就給碰出了個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