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甲犰狳,防御力極為強橫。
層層疊疊的細密鱗甲,尤其擅長消解蠻力、沖撞類的攻擊。
就算是同等級的青銅級御獸。
橫沖直撞的物理攻擊,攻在那一身鱗甲之上,只當是在撓癢癢一般。
試探過對方實力,趙修明心中的自信,在這一刻,已然達到頂峰。
什么A班的黑鐵級兔型御獸。
沽名釣譽之輩而已。
今天,就要讓這些教授和老師。
睜大眼睛看清楚,先前分班的時候,錯得有多離譜。
帶著這般想法,趙修明心頭暗暗一動,直接對鏈甲犰狳發下指令。
等那蠢兔子再攻過來,就將身體四周的鱗甲豎起,捅它個透心涼。
這一身的鱗甲,可不只有防御作用。
就在趙修明思慮之間。
對面的兔丁,已經掉轉身形,再次沖著鏈甲犰狳,奮力沖撞過來。
看著與先前時候,如出一轍的沖撞攻勢。
趙修明不禁搖了搖頭,面上笑意更甚。
果然是只有一身蠻力的蠢兔子,就只會一股腦的橫沖直撞。
就憑這種御獸,根本不配讓鏈甲犰狳,主動發起攻勢。
等它自己過來送死就好了。
只是這一次,卻是與上次有些不同。
兔丁并沒有做出任何轉身、或是減速的動作。
就那般直晃晃地,低頭沖撞過去。
光頭王坐在裁判席上,看了半天小孩打架,本來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候看著電光兔這般模樣,頓時清醒過來幾分。
就連臉上的神色,都變得嚴肅了些。
作為實戰課老師,光頭王對于各班學生的御獸水平,是最為了解的。
雖然這只電光兔,自從十級結繭,晉升青銅品質之后。
就一直遮遮掩掩,沒有暴露過真實實力。
不過以光頭王的強橫魂力,還有豐富的教學經驗。
自然能夠從一舉一動之間。
察覺出這具小小的身軀里邊,隱藏著的強橫力道,還有若隱若現的元素氣息。
如果只是如此,光頭王還不至于有多擔心。
鏈甲犰狳,畢竟是青銅10級,還是擅長防御的御獸。
只要嚴陣以待,不管是施展防御技能,還是躲閃開來。
都不至于完全無法應對。
可是看那趙修明,眼神里邊的輕蔑與傲然,都已經快要溢出面龐。
墻角的鏈甲犰狳,也依舊是緊縮成團,趴伏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
顯然是打算憑借自身的堅硬鱗甲,硬接下這一擊。
反觀對面的電光兔,不僅速度越來越快、威勢越來越猛。
探出魂力感應過去。
在那兔子身體之中,瘋狂運轉、凝聚積蓄的元素能量。
更是幾乎凝結為實質,聚焦在頭頂,快要滿溢而出。
光頭王心頭一滯,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如果只是平常的課堂切磋,到了這個階段,光頭王就該要出手阻攔了。
可現在是院內分班挑戰賽。
比賽結果,將會直接決定,接下來一整個學年里,學院的資源分配。
如今比賽還未分出勝負,甚至連實質性的傷害,都還沒有出現。
就算是光頭王,也不可能僅憑個人判斷,直接中止比賽。
電光火石之間。
光頭王一個猛子站起身來,隨時準備出手。
想了一想,又轉過身去,囑咐身旁醫療系的老師,做好急救準備。
醫療系的女老師,聽著聲音愣了一愣,臉上顯然有些疑惑。
還來不及出聲詢問。
一道風聲呼嘯、直刺耳膜的的鉆頭聲響。
伴隨著陣陣輕微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驀然傳入耳中。
一臉震驚地抬頭看去。
那只鏈甲犰狳,已經被再次頂飛出去。
在半空中滴溜溜轉了數圈。
噴涌而出的血液,連成一道細線,如同煙花般四散揮灑。
在青石地板上,劃出一連串不太規則的橢圓圖案。
至于對面的趙修明。
眼中已經沒有了神采,臉色一片煞白。
身體晃了一晃,直挺挺地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這是御獸受到創傷,御獸師猝不及防之下,連帶著精神受創的表現。
鏈甲犰狳本來是打算,在對面撞上來的一瞬間,豎起周身鱗甲,造成大面積穿刺傷害。
可是哪里又能想到,對面這只兔子,居然還會元素攻擊!
直接在頭頂的位置,凝聚起一道長度超過十公分,飛速旋轉的風旋鉆頭。
又細又短的尖刺鱗甲,還沒觸碰到對面,就已經被風鉆掀飛了。
趙修明自以為勝券在握。
腦中都已經開始考慮,待會要用什么樣的姿態,瀟灑走出開天樓,才能給大家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這個時候的心態,自然屬于是極為放松。
在這種毫無防備的狀態下,通過心神鏈接,驟然傳遞過來的劇烈震蕩。
瞬間讓他腦中一片空白,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好在光頭王機警,早就有所預備。
這時候一個閃身,直接將人接到手中,避免造成二次傷害。
后邊醫療系的女老師,雖然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但也已經反應過來。
連忙站起身來,小跑兩步,湊到墻角,查看鏈甲犰狳的狀況。
只見鏈甲犰狳的額頭上,已然是赫然洞開,露出一個手指粗細的血窟窿。
窟窿里邊,一片血肉模糊。
一道血線順著臉頰,緩緩向下滴淌,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女老師趕緊一抬手,一只通身湛藍的花妖,憑空現身而出。
湛藍花妖伸了伸懶腰,身體微微舒展,抖落些花粉下來。
花粉散發著妖異的微藍光芒,向著傷口翻飛過去,縈繞不散。
很快便止住了流血。
不過鏈甲犰狳,雙眼依舊緊閉,處于昏迷狀態。
高速旋轉的風旋鉆頭,與攪拌機也沒什么區別。
破甲以后,直接將那一小片區域,連骨頭帶血肉,攪了個稀巴爛。
要不是秦川發現不對勁,臨時偏轉了一下方位。
現在只怕是連腦漿子都給攪勻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
誰叫那鏈甲犰狳,全身抱縮成一團,前后左右看著都一個樣。
誰分得清哪邊是腦袋,哪邊是屁股啊。
而且看那趙修明臉上,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模樣。
秦川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
所以吩咐兔丁下手的時候,也沒想過留力。
誰知道那只鏈甲犰狳,竟然當真一動不動。
就那么趴在原地,任由自己發起攻擊。
光挨打,不還手。
這不整個就一二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