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個話語的一瞬間，阮光佑整個人就好像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從心底不住地升起寒意。
那種難以想象的恐怖也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就算是在他第一個任務的最后一天，被筆仙各種圍追堵截的時候，也沒有這么恐懼絕望過。
阮光佑深呼吸，想要平復一下自己那顆激烈的快要跳出去的心，但是沒有任何的好轉。
冰冷與麻木從他的手腳蔓延，讓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最終，他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勉強地說道：“是的，我回來了。”
“還不錯。”
那個人語氣愉悅的在他頭頂說道，“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廢物，是一個合格的助教呢。”
“……”阮光佑。
他想不到哪個學校的助教要面臨這么恐怖的局面。
“身為我的助教，你就要這樣！”
“文教授”的語氣變得很不滿。
“你只不過才經歷第一個任務而已，就連正式的玩具都算不上！”
玩具嗎？
阮光佑心里苦笑了一聲。
想到了第一個任務里面資深輪回者面對他們新人隱藏不住的傲慢，不由得生起了一絲悲憫的情緒。
哪怕是那些自詡為強大的資深輪回者。在真正偉大存在的面前……只是玩具嗎？
“確實是玩具。”
文白理所當然地說道：“玩具質量不好的話，很輕易就會被玩壞，所以那個漩渦精才會列出來那種積分兌換的方式。讓你們兌換那些超乎人類的力量。”
“這樣才能玩的時間更長久。”
阮光佑艱難地扯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還真是可怕啊……
他們……
只是玩具啊……
就在這個時候，文白忽然湊近了阮光佑，打量著他一番。
語氣難得帶上了一點認真：“我之前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我說……你是我的助教。”
“什……么？”
“你是我的助教，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文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就算你想去當那個漩渦精的玩具，我還不樂意呢！”
“……”阮光佑。
他才不想去啊……
不過眼前這位變態神經病的想法，他真的捉摸不透。明明就是他之前把自己塞進輪回里的。
“你說誰是變態神經病啊！”文白眼神不善地盯著阮光佑，“我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類！”
“……”阮光佑。
哦，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
被他聽見了。
“是因為你本來的命運之中，就是被漩渦精所選中的。只不過因為那個白癡的干擾，漩渦精抓錯人了而已。”
文白緩緩地說道，倒也沒有太在意阮光佑又冒犯他的心里話。
現在在他的心目中，阮光佑已經是自己的所有物了。對于自己的東西，他一向是很大度的。
阮光佑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文教授”口中一直提到的那個白癡。
難不成是……真正的文教授？
“……什么真正的文教授？”文白的臉色再一次變得很不善，“搞的我是假的一樣！”
“……”阮光佑。
他明智的選擇了放空大腦，不不去思考任何有關的問題。
文白伸出手，粗暴的薅起了阮光佑的頭發，將他的頭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強迫阮光佑注視自己的眼睛。
阮光佑隔著鏡片，看到那雙眼睛漆黑的可怕，就好像是黑洞一樣，吞噬著所有光芒。甚至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會被這雙眼睛所吞噬。
此時他的意識也逐漸的放空了，在直面了難以想象的存在之后，他根本就無法保全自己的任何想法。
文白的嘴角輕輕揚起了一絲弧度。
“這下你總算安靜了點。”
文白緩緩地湊近了阮光佑，將嘴貼近了他的耳朵，輕輕地低語著，宛如惡魔的蠱惑，又帶著不容任何質疑的味道。
“你是我的東西，我的走狗……”
“記住了嗎？”
阮光佑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眸之中并沒有任何的神采。
文白愉悅地笑了笑，然后繼續在阮光佑的耳邊說道：“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話，我會把你……”的靈魂都吃掉。
他皺了一下眉，沒有說出后半句話。
普通人類怎么能說出后半句話呢？
“……碎尸萬段……”
好像又顯得沒有什么氣勢。
算了，不重要。
阮光佑再一次點了點頭，他的表情木然，就好像一具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傀儡。
但是就是這個表現，讓文白很是滿意。
“最重要的是，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訴他，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文教授。”
“千萬……不要告訴他。”
說完了，文白非常滿意地把阮光佑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
阮光佑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與文白對視之后，他所有的意識都不見，但是他的話語還是非常清楚的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不斷地回響。
甚至銘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該回去了。”
文白開口提醒道，他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助教。
阮光佑今天似乎一直都不在狀態啊。
怎么老是走神呢？
現在都已經晚上十點了，阮光佑已經走神幾個小時了，甚至就連晚飯都沒怎么吃。
這不得不令他有些擔心著阮光佑現在的狀態。
“啊！”阮光佑低低地驚叫了一聲之后，才發現是原來正常的文教授。
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辦法，那個變態的恐怖存在實在是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陰影。
導致他現在聽見了文教授的聲音，都產生了下意識的不良反應，也不太想面對文教授。
那位恐怖存在和文教授到底是什么關系？他似乎和文教授共用一個身體……
而且他還絲毫不客氣地罵文教授是白癡，對文教授非常不滿的樣子……
最后，他一直強調不能告訴文教授。
想到這里，阮光佑眼神復雜地抬起頭來看著文白。
文教授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原來那樣的文質彬彬，沒有之前那個“文教授”那種隱含著的癲狂肆意。
他的眼睛依舊是那樣深邃的黑色，但是已經沒有了那種讓人心悸的恐怖感受。
這到底是……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