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周之中,張狂六人并沒有放松修煉。而張狂也是時刻關注這陸家的反映。
意料之中,陸家表現的很平靜,就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但張狂知道,平靜的也只是表面,內地里肯定有一些計劃在執行。
此時,陸家一個密室之內,正圍坐著四個人。其中正有張狂見過的陸家四爺,陸千帆。
陸千帆旁邊兩人,一老一少,三人長得依稀有些相像,顯然是有血緣關系。
“陸大人,此事需得徹底調查清楚。”那另外一人皺著眉頭道。
老者名為陸廣云,正是當今禮部侍郎,也是陸家家主。此時陸廣云也是面帶愁容,邱鵬連帶著車隊失蹤的事情,搞的幾個陸家高層心神不寧。
那一點人貨消失是小事,但因為牽扯這陸家,若是其中利害關系泄露出去,整個陸家都會有大麻煩。
陸廣云看向那年輕一人,道:“川兒,你怎么看。”
此人正是陸康的大哥,名為陸川,深得陸廣云的喜歡。陸川不像陸康,不僅修為練至地階,在管理事情方面更有一手。這也讓陸家將其作為接班人培養。至于陸川的上一輩,除了老四陸千帆以外,其他都沒有何作為。
陸川點了點頭,分析道:“我們當下比較在意的問題,無外乎兩個。第一,邱鵬那隊貨的消失,定然是他人所做。而既然這么做了,定然是敵人,只是我們根本沒有頭緒,到底是誰做的。第二,強擄幼童,這件事牽扯太大,我們沒有把握,以邱鵬的口風,會不會把陸家泄漏出去。”
陸千帆點頭贊同,補充道:“這已經兩周過去,我派人手暗中探查,找不到絲毫的線索,就仿佛那整個車隊人間揮發了一般。而且,所有消息渠道,都沒有關于我們陸家強擄幼童的消息。”
“也就是說敵人還沒有將消息放出去。”陸川輕聲道,隨即看向另一人,道:“趙使者,我對邱鵬的了解并不多,他是你帶過來的,不知可否說說。”
趙使者身材有些胖,但眼中卻滿是精明之色。聽到陸川的問題,沉吟片刻,答道:“我之所以推薦邱鵬,正是因為這小子很是圓滑,而且鬼點子多,做這種勾當很合適。但這人也有缺點,就是自以為是。不過口風還是很緊。這件事我不干保證,但陸家與高池國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泄漏出去的。”
幾人點頭,的確,他們也知道那種特殊的陣法,埋在人的身體中,秘密是說不出去的,因為想說,就已經死了。
“知道幼童與我們陸家有關系,這是肯定的。畢竟為了讓車隊暢行,領頭的馬車是有陸家標志的。”陸千帆搖了搖頭。
“若只是這一點倒還好,若是邱鵬沒說,敵人也只知道這事跟我陸家有關,卻不知具體的事項。”陸川摩挲著下巴,輕聲道。
其實邱鵬膽小,但也很聰明。若不是張狂精神力的直接刺入,導致邱鵬的精神崩潰,也不可能問出陸家在其中的關系。
幾人一陣沉默,陸川問道:“四叔,我安排的事情怎么樣了。”
“所有的車隊都已經撤回了,而且最近兩批的幼童也都關在幾個幫派的地下密室,暫時沒有送來。”陸千帆道。
陸川點了點頭,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掐斷陸家與這件事的后續聯系。所有強擄幼童的活動,都必須終止了。
“我先前分析過,邱鵬的車隊應當是在三大軍營與皇城之間那段道路出事的。按照時間分析,那天正是三營新兵返城的時候,陸康也是那天回來的。”陸川道。他是有些懷疑,也許這件事情與其中一些新兵有關,這是他的直覺。
“邱鵬雖然自大,但也不會主動招惹是非,畢竟這件事需要隱秘,不能有太大的牽扯。難道會有人去主動招惹你們陸家的車隊?”那趙使者明白陸川的意思,但卻并不贊同這件事與那些回家的新兵蛋子有關。
“也許是我想錯了。”陸川搖了搖頭,但心中卻總有一種直覺,這事定然與新兵種的一些人有關。
“那我們現在應該?”趙使者問道。
陸川喝了口茶,輕聲道:“靜觀其變。”
此刻,張狂與張傲柯,正坐在張老爺子的書房中。
“老三,小寶讓你調查的事情怎么樣了。”張震遠吹了吹茶水,瞥了一眼旁邊無精打采的張傲柯。
其實這也不乖張傲柯,他這些天為了調查張狂吩咐的事,可是累的夠嗆,所以老爺子看他這副模樣,倒也沒有發火。要是平時,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張狂很乖的給三叔奉上了茶水,笑道:“三叔,看茶,侄兒不勝感謝啊。不過,往后一段時間里,您還得繼續忙活。”
“哼,總歸是做好事,要不然我才不為你小子跑前跑后的。”張傲柯接過茶杯,繼續道:“這兩天我走了很多關系,探查到一些消息。”
張狂面色一喜。他聽老爺子說三叔以前不成器,年輕時也是個紈绔,只不過比張大少差得遠。所以張傲柯年輕的時候也有一群狐朋狗友,三教九流的啥都有,消息的門路也多。所以張狂就本著嘗試的態度,去讓三叔探查,沒想到真的有效果。
張傲柯看眼前一老一少驚喜的模樣,頓時擺起譜來,要多文雅有多文雅,慢條斯理的品起茶來。
本來還有些期待的張老爺子,頓時氣極,上前大腳一踹,直接踹了張三爺一個跟頭,茶水潑在脖子上燙的直抽抽。
看著張狂憋到內傷的模樣,張三爺忍住揍人的沖動,因為旁邊還有個老爺子怒瞪雙目呢。
這下張傲柯老實了,認真道:“最近幾天,京城里不少的幫派都有所改變。”
“哦?”
“貌似是收斂了很多。以往,那些幫眾惡痞都是滿城的亂溜達,最近貌似是活動范圍都縮減了不少。”
張狂與老爺子都是陷入思考,張傲柯帶來的這個消息肯定是有價值的。
“小寶。”張震遠示意張狂說說自己的想法。
“之前邱鵬說過,陸家已經控制了京城的地下勢力,且將幼童秘密運到陸家,這些幫會也是重要的一環。如今那些幫派這種反常的動作,肯定與陸家有關。”
張傲柯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疑惑:“陸家完全可以直接用車隊帶著幼童到陸家,何必這般大費周折。畢竟軍方不下達嚴格搜查令,城門對于大家族隊伍的搜查是很松弛的。”
張震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口水飛濺:“你豬啊,陸家是啥,他陸廣云是禮部侍郎,又不是商人,他要這么多貨干啥。一批幾個車隊的貨,都運到陸家,你當別人看不出來其中有貓膩!?”
被老爺子罵,張傲柯也是反應過來,看來之前是欠考慮了。轉臉看見一臉淡然的張狂,三爺就有些納悶:“想我當年也是計謀多變小郎君,怎么這貨比我還聰明,明白這么多。”
張老爺子不再理會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轉過身來看著張狂,語氣就要溫和的多了:“小寶,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張狂想了一下,隨即道:“三叔,你能確保你找的人,都不是那些幫派里的么?”
張傲柯自信的搖頭,道:“當然不是,我認識的也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們不可能去加入那些亂七八糟的幫會的。”
張狂點了點頭,作出決定:“事不宜遲,今晚我要去找老呂,得需要他幫忙了。”
“你怎么想的?”
“過了這段時間,陸家肯定會想辦法將那些幼童處理掉,所以要救,就要快,這兩周已經被我們耽誤了。如今有了消息,便必須抓緊。我們張家雖然有不少有實力的客卿,但我信不過,我要去找老呂弄些有實力的幫忙。把一些幫派的老巢撬了。”
張震遠思考一番,隨即點了點頭:“行,等你將呂統領請過來再細談。至于你出行,還是隱蔽點好。皇城三大營的物資,每過一段時間,我們張家都會送過去一點,今晚我就安排一批,你跟著過去,這樣也免去一些麻煩。”
張狂笑道:“如此甚好。”
他不認為陸家已經將那件事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但張家此時位置特殊,免不得會有一些眼線盯著。而且張狂在三營中的表現,各方勢力恐怕也會有所關注。為了防備一些麻煩,老爺子的做法很對。
當天下午,張家的一個物資車隊出了皇城,張狂喬裝打扮,同行其中。本來張妙妙幾個人還要同行,但都被張狂拒絕。人越多越容易泄漏,這可不是去旅游。
出了皇城一段距離,張狂直接脫離了隊伍,全面催動元力,野馬一般沖向神機營的方向。
傍晚,神機營,統領營帳內,四人相對而坐。其中正有張狂,呂天嘯,劉通以及另外一個將領。
“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柴宇,也是神機營的副統領,自己人。”呂天嘯指著旁邊一人,介紹到。
張狂行禮,那人同劉通一般,不茍言笑,但既然老呂推薦,那必然是可信的。而且這個柴宇也是會比中維持陣法的,所以,天階強者。
隨后張狂說了一些消息,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撬那些幫派的老巢。
張狂也把幼童事件重新給劉通與柴宇講了一遍,沒想到一向沉穩的兩人反應極大,當場暴怒。張狂暗自欣賞,欣賞他們的嫉惡如仇與剛直。
對于救幼童,探幫派,老呂似乎也很感興趣,笑道:“既然這樣,我這個老骨頭也要陪你瘋一把,到時候聽你調遣。”
張狂受寵若驚,他只是來借幾個高手,卻不想竟然老呂要親自上場,那行動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說定,幾人離開營地,朝著皇城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