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將氣息壓到最低,仔細觀察著巡邏隊伍的規(guī)律。此處離軍營還有一定的距離,再加上四人出色的精神力,即便營地中的天階強者全力探查,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幾人潛伏之下,只用眼睛觀察著情況,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在隱匿的時候,本應盡量減少出聲交流,一般這種情況,都是采用傳音的方式。只不過四人中只有張狂與孟華的精神力到達了天階,而且兩人出發(fā)前也沒時間去向呂天嘯學習傳音的技巧,畢竟事發(fā)突然,沒有時間耽擱。
大概摸清楚巡邏隊的交替規(guī)律,張狂指了指幾個方向。而在其指定的位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個落單的神機營士兵。因為神機營的巡邏兵,一般都是充當斥候,或者是瞭望位置,很大一段時間都是與其他兩營的士兵分開來的。
三人會意,在觀察之下也是摸清了出手最合適的時機。張狂朝著妙妙點了點頭,后者一笑,將妙兔頭部的部件召喚出來。這樣做一方面是減小動靜,一方面也是怕完整的機甲人,會更容易暴露目標。
張妙妙是為了抓人,所以有頭部部件上的兩只耳朵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張狂從星戒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里面裝著的正是玉衡調(diào)配的藥粉。這種藥粉無色無味,對身體也沒有什么大害,只不過吸入之人會眩暈一段時間。
張狂將藥粉灑在妙兔的耳朵尖上,隨后,妙妙運轉(zhuǎn)精神力與元力,兔耳朵緊貼著地面,快速的朝著單立著的神機營士兵竄去。其他三人也是運足精神力,為的就是掩蓋妙妙所引起的氣息上的波動。
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那士兵已經(jīng)被妙兔的耳朵纏住,吸入粉末后的士兵也是陷入了昏迷。一邊觀察著其他方向的巡邏兵,一邊慢慢的將士兵往這邊拖,可以說,此時的四人,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好在已經(jīng)是黃昏,光線不強,再加上綠草茂盛,很好的掩蓋的幾人的行動。
“呼……”待得士兵被拖到身邊,四人不約而同的輕呼一口氣,隨即趕緊閉上嘴巴。而四人額上都是滲出細密的汗珠,如此簡單的行動,卻如此費力,足見幾人的謹慎與緊張。
如此一般,四人又換了三次方位,用同樣的方法俘獲了三個神機營斥候。將四個被剝光的士兵綁起來,又上了一些藥粉,四人才離去。
很快,大營之中出現(xiàn)了四個神機營小兵。
四人根本不顯眼,因為大營之中充斥著三大營的士兵,數(shù)量十分多,使得彼此之間,基本上都是陌生的面孔。所以四人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他人的關注。
張狂朝著三人打了個手勢,先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很容易可以看出,大營外圍低矮的營帳,都是給普通的士兵住的。張狂并不認為這外圍能有什么貓膩,應當都是正規(guī)的星月國軍人。而他們所前進的方向,正是外圍營帳所圍繞的幾座大營帳。
很明顯那之中的人,是比較有地位的,幾人前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你們感受到小天三個的氣息了沒有?”張狂瞥了瞥四周,朝著三人道。
三人皆是搖頭。此時已是黃昏,正是到了換班的時候,同時也是晚飯的時間,營帳之外都是生火做飯的場景,所以看似閑逛的四個人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繼續(xù)走。”張狂輕聲道。
四人也是發(fā)現(xiàn),隨著越靠近那中間的大營帳,周圍的士兵也是越加密集,顯然是為了加強守護。而直到如今,張狂也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的地方。但他心中一直有種不好的直覺,這大營之中有問題。
迎面走來一個壓低帽檐的士兵,給張狂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而那士兵在走到張狂身邊后,微微一頓,隨即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張狂先是一愣,隨即一喜,朝著身邊三人點了點頭,然后跟著那士兵走去。
隨著那士兵的腳步,幾人也是走出了密集的普通營帳區(qū),到達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這里的營帳并不是很密集,彼此之間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有兵力把守,但卻不是很多。
走入一個營帳,里面擺放著糧草以及一些工具。看樣這些營帳是專門用來擺放雜物的,也難怪這部分的人要少得多。
那士兵轉(zhuǎn)過身來,將帽子掀開。
“天樞?”除張狂以外的三人都是露出驚訝的神色,但卻不敢大聲說話,畢竟此時還處在大營之中,雖周圍沒有重兵把守,但還是要謹慎些的好。
張狂剛才正是感受到了天樞所發(fā)出的一絲精神力,很容易的就確定了其身份,所以一路跟了過來。
“你們驚訝,我更驚訝呢。”天樞先是精神力感應了一下周圍的動靜,隨后朝四人道。
“怎么樣,探查到什么了沒有?”張狂道。
“得到了一些比較奇怪的信息,就存在于你們剛才差點走進的區(qū)域。所以我剛才認出你們來,差點把魂都嚇沒了。”天樞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張狂皺了皺眉頭,道:“有這么嚴重?對了,玉衡和開陽呢?”
“我讓他倆去布置陷阱以及準備逃脫的道路去了。”天樞道:“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線。這個待會再說,先說老大你們幾個為什么進來了?”
張狂四人相視一眼,隨后告訴了天樞此次的緣由。天樞頻頻點頭,時而思考一番,最終確定,張狂的猜想應該是正確的,因為他所探查到的種種可疑的情境,正能對應張狂的一些猜想。
“那大營之中怎么了,為什么你看到我們即將進去如此緊張?”張狂有些疑惑。
“你們剛才差點走進了一個陣法之中。”
“怎么說?”
“那大營帳外方圓四百米左右,都處在一個組合陣法之中。陣法本身并沒有什么威力,但卻有一個功能,那便是識別身份。”天樞比劃了一下,也是讓幾人大致的了解了陣法所在的方位。
“識別身份?那也就是說,那陣法中的士兵與外圍的不同。”張狂摩挲著下巴,思考著這其中的懸疑之處。
“正是,能夠正常進入那陣法之中的,都是帶有這個的。”天樞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牌子。
張狂探查一番,道:“這其中有特殊的陣法印記,應該是與那大陣一套的。這種陣法我在書中看到過,凡是佩戴這種小牌子的,進出陣法范圍并不會引起什么反映。而不佩戴的,在進入之后,其氣息會被陣心的人所發(fā)現(xiàn),而且在陣法之中藏匿不了。”
“沒錯,正是這樣。好在當時我們?nèi)齻€足夠謹慎,在觀察了許久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一道理。”天樞的幸運并非偶然,而源于其作為一個殺手的謹慎與仔細。他們?nèi)齻€正是發(fā)現(xiàn)那模糊的邊界線,一旦外圍的士兵不經(jīng)意走入,都會被幾個內(nèi)部的士兵示意離開。
而能夠隨意出入的,幾人跟蹤過幾個,都是在其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殊的牌子。所以三人潛伏了一段時間之后,逮住了三個有小牌子的人,換上服裝。
“真是服了你們了,我們在最外圍潛伏,捉人,換衣服都搞得心驚肉跳的,你們潛伏到里面也敢玩這一出,不愧是職業(yè)殺手。”張狂心中佩服,也是毫不吝嗇贊賞。
“我們這也是放手一搏。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那陣法之中的士兵有些不同,甚至是奇怪,這根本就不像正常大營之中應當有的。也許普通的人看不出來,但憑借著我們作為殺手的直覺與眼力,能夠看出其中的蹊蹺之處。所以盡管困難,我們也得探索一番才行。”天樞笑道。
“那你剛才就是從那陣法之中走出來的?”妙妙問道。
“正是。”
“那有沒有被注意到?”張狂有些擔憂。
“沒有,因為他們彼此之間似乎也不認識。”天樞搖了搖頭,這也是他覺得蹊蹺的原因。
看著四人疑惑的表情,天樞繼續(xù)道:“我仔細感應過,那陣法之中的士兵都有著不俗的實力,盡管他們努力壓制,但我還是感應得到,最低的都是玄階五層以上的水準。高的,甚至都到了地階的巔峰。”
“這……”四人大吃一驚。那圈內(nèi)的士兵不少,守護格外嚴密,如此多的人,最低的水準是玄階五層,高的到了地階巔峰。張狂可沒聽說過大營之中還有這么強悍的隊伍。
在星月這樣的國家,一般勢力到了地階,就已經(jīng)能夠當將軍了。而這些人,顯然穿著的是一般士兵的服裝,甚至還做著守衛(wèi)的工作。張狂也明白天樞所說的蹊蹺之處了。如此現(xiàn)象,的確是耐人尋味啊。
“那你有探查到那營帳之中是什么么?”張狂問道。外圍有眾多高手守護,想必那營帳之中有著很大的名堂。
“沒有,我沒有任何把握。”天樞皺了皺眉頭:“我能夠隱約的感受到,那大營帳之中有幾股強大的氣息,很強。”
“有多強?”
“比呂大統(tǒng)領還要強上不少。”天樞估摸一番。
“我們星月比老呂實力強的寥寥可數(shù),而且大都留在皇城之內(nèi)保護我姑父的安全。這營帳之中一下就潛伏了數(shù)位,而且還要強大許多,這顯然不是星月自己擁有的力量。”張狂輕聲嘀咕。
“小天,有沒有可能是天階以上的強者?”張狂道。
“應該沒有,高池國也沒有那種高度的強者,更何況還有好幾位。”天樞道。
張狂心情有些壓抑,因為事情似乎發(fā)展到了一個極其危急的程度,因為種種跡象已經(jīng)表明,邊防大營的高層已經(jīng)被吞食取代,外圍的普通士兵并不得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被利用。
張狂可以預見,戰(zhàn)爭一旦開始,星月國將會受到空前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