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不過我們得繞點路，總共算下來差不多有一千多里。”
“繞路？”顧霄詫異道，“為什么？”
“嘿你的問題還真多，到時不就知道了。”寒水師姐道，“不過……反正是一對一專程為你服務，為你解答也不是不行。你聽說過噩夢山不？”
“我知道，那是一片禁地。”
“它擋在去往明曜城的方向上。所以咱們得繞路。”寒水師姐說。
據說，進入那片山脈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中睡著，然后在噩夢中詭異地死去。只有極少數人幸運地從中走出來，將噩夢山的故事傳開。
寒水師姐瞥了顧霄一眼說：“看你的表情，不會想進去看看吧？”
“只是好奇。”顧霄說，“我聽說噩夢山最可怕的一點是，無論修為有多高，都無法抵御其中的詭異現象。哪怕是人族中最強的頂級大能也不行。”
“甚至，有些修行者認為，就連真正的神明也不行。”寒水師姐說，“不要以為你登上了帝塔，就覺得自己可以抵御噩夢山的詭異。那里就不是個能靠意志力或者靠修為就可以進去探險的地方。”
最后，她總結道：“所以，為了自己小命著想，還是繞開它比較好。”
寒水師姐的飛行速度很快，半個時辰后，兩人便接近了噩夢山區域，從其側方繞過。
那是一片陰沉的山脈，被厚厚的黑云遮蔽，墨色的山體巨大無比，插入黑云中，不知道有多高。
顧霄遠遠望去，覺得它的名字很貼切，像噩夢一樣陰沉黑暗。
“是什么東西引起了噩夢山的詭異現象？”他問。
“你算是問對人了。”寒水師姐說，“很少有修行者會去研究禁地的由來，就算去研究也很難研究出什么來，而且可能會招致危險。我也是恰好跟隨師父一起探究過噩夢山的由來……”
“是什么？”顧霄催促道，讓她快點說。
“據說，噩夢山的詭異現象來源于一尊古老神明的力量。”寒水說，“你一定沒聽說過，神識龍王。”
“神識龍王？”
顧霄聽到這個名號后心里一驚，但很快就掩飾住了。
臥槽，誰說我沒聽說過，那好像是上蒼龍皇的分身啊。
【上蒼龍皇】
【鱗族至尊。如今已分裂成三個個體：虛空龍王、神識龍王和圣煌龍王。】
他陷入了沉思。
神話時代的至尊之一，上蒼龍皇，如今已經一分為三，其中的一部分在這個沉古界留下了痕跡，成為了禁地。
顧霄這段時間還經常和上蒼龍皇打電話聊天來著。
龍皇意識到世間只有“秘密”，也就是自己，能短暫地助他神識合一復蘇后，對自己的態度變得特恭敬。
沒想到啊，這位至尊還在沉古界有痕跡呢。
寒水師姐見他不說話，撇了撇嘴道：“一個不怎么出名的古神，不至于把你嚇傻吧？
“我跟你說，這事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我曾跟著師父調查過一個邪修宗派，他們就崇拜這尊叫做神識龍王的古神，并秘密流傳著不少傳說，其中就包括噩夢山的由來。”
“邪修宗派？”顧霄有些驚訝，據他所知，上蒼龍皇的三個分身目前應該都不在沉古界才對。
“對。他們叫神無極宗，以后你若遇到跟他們有關的事物，最好躲遠一點。”寒水師姐告誡道，“他們的傳說都很邪乎，修行的都是旁門左道，有許多恐怖的禁術。”
顧霄默默記下了師姐的告誡，以后還是離邪修遠一點。
“師姐你的經歷還挺豐富。”他說。
“那當然。”寒水師姐雖然表情未變，但語氣顯然變得有些得意，“我師父可是負有盛名的尋古者，我也是踏過許多古跡，為修行界做過貢獻的。”
“尋古者？”
“哎，就是研究和發掘古跡的修行者。”
在寒水師姐的介紹下，顧霄才知道，沉古界上有許多上古強者留下的大大小小的遺跡，從中有可能發掘到上古神兵利器，甚至失傳的功法秘籍，有些甚至能極大促進修行界的發展。
這居然還是個科技靠考古的世界……
顧霄仔細想想，還真不奇怪，畢竟神話時代的至尊們威震諸界，后來卻又都銷聲匿跡了。
不知不覺，兩人繞過了噩夢山區域，漸漸接近目的地。
“前面，就是明曜城了。”寒水師姐清了清嗓子，說道：“歡迎來到天華道院。”
顧霄隔著老遠就感受到了這座城池的繁華。
明曜城作為羲州的州府，比青洞鎮不知大了多少倍。城中宮闕樓宇連綿，空中也有浮空建筑，還不時有修行者或者發出霞光的法器飛過，熱鬧無比。
“那邊就是天華道院。”寒水師姐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里是一片巨大的園林，有山有水，景色秀美，靈氣逼人。
“我先帶你去內區，那里有禁制，非道院師生無法進入。”
顧霄看到，他們前進的方向被一個巨大的半球形光罩倒扣罩住。寒水以指結印，在罩子上開了個口子，然后帶他飛入。
“你登記之后會有人教你進出之法。”寒水師姐帶著顧霄降落，“現在，我先帶你去找對你負責的老師。”
由她帶路，兩人穿過一片飛檐建筑。
“啊，對了。”寒水師姐小聲地囑咐道，“那位老師對弟子很嚴厲，甚至可以說有些嚴苛，你待會表現得禮貌一點。”
“噢。”顧霄點頭表示明白。
他們走到一間書房前。站在緊閉的大門外，顧霄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
經歷過帝塔、并修習了驚識龍鳴后，顧霄對這種威壓已經相當熟悉。這是強者外放的氣息所致，會對弱者的靈識產生壓迫。
由此可見，這間房間的主人一定不希望別人隨便來打擾自己。
寒水做了個深呼吸，然后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不進去嗎？”顧霄問。
“等等，我先算一卦。”寒水小聲說。她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氣：“還好，中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