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不用哭了,不過是幾個香囊而已,若是麗夫人想要的話,我做幾個給她就是了,順便也送些給云夫人。”
聽上官冰柔如此一說,小青小綠止了眼淚,兩人相視一眼后,連連道謝,“多謝主子成全。”
“我已經不是你們的主子了,你們也不用繼續這么稱呼我,若是讓有心人聽到的,還不知道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上官冰柔體貼的提醒道。
小青小綠沉默不語,只是低頭抹淚,如果她們能夠自己選擇主子,她們一定會誓死追隨上官冰柔。
“那么,若是有什么用得著奴婢們的地方,還請上官主子一定開口。”
上官冰柔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笑了笑,“我還真是有要請你們幫忙的地方,只是這件事情要絕對保密,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做到。”
“上官主子如此體恤奴婢們的難處,奴婢們怎么會不幫忙呢?何況,在這府中,多嘴的下場就是死,這一點奴婢們還是很清楚的,所以請上官主子放心,有奴婢們能做到的事情盡管吩咐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想讓你們幫我弄兩個丞相府的腰牌,你們曾經是云夫人身邊的丫鬟,想來應該會認識些丞相府中的人。”
小青一聽,立刻回答道:“這個交給奴婢來辦吧,奴婢有個弟弟在丞相府中當差,腰牌應該可以弄到。”
“那太好了,小青,一切就交給你了!只是如果你弟弟問起來,你可知如何應對?”
“這個不勞上官主子操心,奴婢自有辦法,絕對不會出賣主子的。”
“如此,我就先謝謝兩位了,你們等一下。”上官冰柔說著走進院子,不多時拿著幾個錦盒走了出來,遞給了小青小綠,“這就是你們要的香囊,但是你們要記住,這一次回去先不要給她,就說我雖然答應了你們,但是制作需要不少時間去調配香料,需要等幾天,明白了嗎?”
小青小綠點了點頭,她們也十分清楚,若是這么容易就將香囊給麗夫人的話,她一定會以為她們是隨意上街買來的。
上官冰柔所想的卻是,這么一來,小青就有借口來落花院送腰牌了,否則,一個麗夫人身邊的侍女卻和她接觸頻繁,難免會惹人懷疑。
接下來,小青小綠果然按照上官冰柔說的去做了,而沒有拿到香囊的麗夫人只能再次派她們去落花院守著,上官冰柔什么時候將香料做好,她們才準回去。
而在此期間,小青去了趟丞相府找到了她的弟弟,并且順利得到了腰牌。
“小青,真是不知道應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上官冰柔接過小青送來的腰牌,心中有些罪惡感,畢竟質子逃走這種事情一旦敗露,自己就會落個通敵叛國之罪,而這些幫助過她的人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但是如今,她已經顧不上許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小青她們也將從上官冰柔手中得到的香囊拿給了麗夫人。
麗夫人得到香囊后的隔日,上官冰柔就收到了所謂回禮,一盤桂花糕。
“主子好,奴婢是小青姐的同鄉,這是小青姐讓奴婢送來的,說是要感謝主子的救命之恩。”
上官冰柔看向來人,低眉順目,看起來倒是很乖巧,如果除去眼神里的不屑和冷漠的話,
“這糕點還真是精致……”
上官冰柔的話還沒有說完,來人就急急解釋道:“奴婢聽說似乎是麗夫人賞賜給小青姐姐的。”
因為來人的欲蓋彌彰,上官冰柔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哦,就先放著吧,替我謝謝她,我還真是有些餓了。”
“主子客氣了,那么奴婢就先告退了。”
上官冰柔故意拿起一塊桂花糕來,當著那人的面放入了口中,一邊含糊不清道:“真好吃!”當然,上官冰柔絲毫沒有錯過對方那一臉的不屑。
很快,來人就端著托盤離開了落花院,來人前腳剛走,上官冰柔就將口中的糕點吐了出來,還用桌上的花茶漱了口,順便將桌上的糕點全部倒入了她那剛剛整理好的花田之中,難得人家送來,當做肥料也是好的。
其實從那人端著桂花糕進門,上官冰柔就已經覺察出不對了,這些糕點之中桂花的香味雖然濃烈,卻依然掩蓋不了夾雜其中的另外一種味道,幾乎就在瞬間,她就已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這糕點里定然有毒。
云夫人一定是想讓自己中毒而死,順便將麗夫人也除了,好一招一石二鳥!上官冰柔心中冷笑,想要害她?這個云夫人還嫩了些。
果然,糕點入口后,她立刻就將其藏于舌下,等來人一走,再安然吐掉,她不怕毒,這種毒素也許別人會致命,可在她這種精通花草,制香師的眼里,完全不值一提。
要知道,擅藥者同樣擅毒。
不過現在,她可沒有時間和心情陪這些無聊的女人們玩這種低級的宮斗戲碼,暫揭過不提,來日方長,她會讓這些女人個個沒好下場。
上官冰柔拿起剛剛制作好的迷香以及一些散發著奇異香味的花草,輕裝簡從的從王府側門溜了出去,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妥當了,接下來是時候通知冷寒軒了。
但愿一切如同她所想像的那樣順利。
質子府中,冷寒軒對于上官冰柔的到來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赤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官冰柔一一將帶來的東西介紹給他們聽。
“冷大哥,都聽明白了嗎?”看見冷寒軒有些愣神,上官冰柔蹙眉,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倒是旁邊的赤歌很是驚訝的開口詢問道:“這些都是這幾天上官姑娘你自己做的嗎?”
上官冰柔打趣,“不用太崇拜我!我只是個傳說!”
“傳說?”赤歌迷惑,“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開玩笑的,不過看起來冷大哥似乎是沒有什么心情聽我的玩笑話。”
“哦,什么?”冷寒軒總算是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上官冰柔,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上官冰柔,畢竟,這樣的事實對于上官冰柔來說實在是一種傷害。
上官冰柔頗為擔憂道:“冷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嗎?”
冷寒軒微嘆,決定還是不直接告訴她,他不想讓她一下子受到如此的打擊,上官云風他們畢竟是她現在最后的親人了,而且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應該不會對冰柔下手才對,但若是不提醒冰柔這兩人的危險之處,萬一他們想對冰柔動手怎么辦?
想到這里,冷寒軒開口道:“冰兒,認識你越久,你給我的驚喜還真是越多呢!真不知道你是何時學會的這些東西,我記得你以前似乎對這些東西不敢興趣。”
上官冰柔眉目一轉,想到一個說辭,“人總是會變得嘛,何況我又處在那樣的環境之中,總要想些力所能及的辦法自保,就算是不為了我自己,為了小七,我也必須強大起來不是嗎?”
“是啊,不論什么時候都應該提高警惕,越是親近自己的人就越有可能傷害自己,冰兒你也一定要小心。”
看到上官冰柔眼底的堅毅,冷寒軒愈發的心疼,隨即神情黯淡起來,冰柔說的沒錯,在那個人的府中,又那么的不受寵,她必須努力一個人守護著她和孩子,這是要經歷怎樣的遭遇才能變得如此隱忍。
冷寒軒暗自握了握拳,若是他有足夠的力量,又怎么會讓她受如此的苦難?
上官冰柔看著有些反常的冷寒軒,感覺他似乎要提醒自己什么?卻又不知道為什么說的如此隱晦。
“冰兒,其實最近我得到一些消息,不知道應不應該和你提起。”
“冷大哥但說無妨!”
“是關于你大哥和你父母的事情,其實當年他們的死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單純。”
上官冰柔蹙眉,對于那個未曾謀面的大哥和父母,這具身體所留給她的記憶已經很淡了,但是每每聽人提起卻又有種心痛的感覺,這么說來,之前的自己和大哥感情應該是不錯的,父母也很疼愛自己,但是現在冷寒軒所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難道說上官家是被人陷害的?
“冷大哥,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冷寒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意有所指的看著先前上官冰柔派來送來的讓他種在質子府的美麗花草道:“越是看上去柔弱美麗的東西,說不定就是越危險的,冰兒,任何時候你都要小心,尤其是親近你的人。”
上官冰柔有些莫名其妙,冷寒軒今天怎么怪怪的,她現在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如何幫他逃脫上,就算是上官家是遭人陷害的,自然有上官云風想辦法查出真相,不,應該說他已經查出真相了吧?否則也不會這么容易就從邊境被調回炎都。
“好了,冷大哥,我現在已經嫁入王府,上官家的事情我是有心無力,不過看我二哥如此風光的回來,想來也用不著我操心。”
見到上官冰柔絲毫不為所動,冷寒軒心中焦急,幾乎忍不住直接說出他所調查的結果,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直接說出口,“冰兒,我的意思是當年你大哥的死似乎并非意外那么簡單,否則以他的功夫和警醒怎么會在睡覺的時候被毒蛇咬死呢?何況他素來酒量不錯,那日又為何淺酌一杯就醉成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