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官員大都心中有數(shù),目光齊齊的看向上官云風(fēng),眼神中滿是羨慕嫉妒恨。
“上官將軍聽旨!”
上官云風(fēng)單膝下跪,等待早就預(yù)定好的冊封。
“朕今日能夠順利登基,全仰仗上官將軍棄暗投明,助朕一臂之力,故自今日起,朕封你為定國侯,享有與王孫子弟同樣的待遇,另賜侯爺府一座,良田千畝,黃金千兩,美人十名,你妹妹上官靜柔端莊賢淑,朕甚是欣賞,現(xiàn)冊封其為靜貴妃,為六宮之首,執(zhí)掌鳳印,為朕協(xié)理后宮。”
上官云風(fēng)眼角眉梢盡是得意,“多謝陛下賞賜,末將替舍妹謝陛下寵愛。”
南宮焱擺手道:“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待朕將王府眾人都搬至這宮中之后,再給靜貴妃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如何?”
“一切聽從陛下安排,臣絕無異議!”
前朝圣旨剛剛下達,報喜官就已經(jīng)將這喜事通報到上官將軍府了,將軍府中一片喜氣洋洋,鞭炮聲不斷,畢竟從一介罪臣變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定國侯,這該是多大的殊榮?
上官靜柔坐在房中,眼中滿是笑意,她終于盼到這一天了,在她跟隨二哥被流放塞外的時候,她就發(fā)誓,總有一天,她要得到莫大的榮寵,成為這天下間地位最崇高的女人!
上官靜柔輕梳長發(fā),看鏡中柔美的女子,恍惚中卻看到上官冰柔那張清冷的面容,她愈發(fā)得意,自言自語道:“上官冰柔,你是嫡出又如何?是長女又如何?同為南宮焱的女人,我的妻,你卻是妾!”
就在上官家滿門榮耀,意氣風(fēng)發(fā)之際,同為上官家一員的上官冰柔此時正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上官冰柔已經(jīng)整整三天沒吃東西了,她覺得自己餓的簡直可以吃下一頭牛。
上官冰柔沒想到真正體會到又冷又餓時候感覺是如此的糟糕,她心中將南宮焱詛咒了一千遍一萬遍,卻又覺得沒有任何的意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低聲呢喃道:“不行!我絕對不能就此死去!”
上官冰柔掙扎著從床上爬了下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落花院中應(yīng)該還有自己所種下的千里香草,她必須引起別人的注意,否則恐怕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上官冰柔來到窗邊,探出手去,想摘取窗邊的千里草,卻因為腳被鐵鏈鎖住而根本無法夠到,上官冰柔咬緊了牙,努力將身子探出窗外,腳踝處因為摩擦而鮮血淋漓,她忍耐著這種劇痛,總算伸手夠到了幾片千里香草的葉片。
上官冰柔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虛脫的靠在窗邊喘息,她手中捏著那幾片香草葉子,唇邊勾勒起自信的弧度,她相信,有了這個,至少不會死在這里了。
王府之中,四處彌漫著一種莫名的香味,讓人欲罷不能,這種味道并不濃烈,卻讓聞過的人全身乏力,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
不過一個時辰,整個王府中的人都癱軟在地了。
“這到底是什么味道?從哪里來的?”原本正在和麗夫人一起喝茶的云夫人此時也懨懨的靠在房間椅子上。
麗夫人一邊吃力的支撐著自己昏昏欲睡的額頭,一邊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好像突然間就有種香味彌漫開了,還真是怪異!”
“看來,現(xiàn)在只能等王爺回來了,否則若是有強人進來,我們豈不是性命堪憂?”云夫人語氣輕柔,說出來的話卻讓麗夫人心驚。
“那,那該如何是好?”麗夫人掙扎著想要逃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云夫人狀似好心的提醒道:“妹妹,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看我們已經(jīng)都中毒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香味應(yīng)該是從落花院飄出來的。”
“落花院?對啊,那個上官冰柔好像就被關(guān)在落花院里,而且她不是很擅長做什么香囊嗎?”麗夫人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那個上官冰柔不是被王爺用鐵鏈鎖起來了嗎?而且在云姐姐的安排下,應(yīng)該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吧?怎么還有力氣做這種東西?何況這味道也飄的太遠了吧?”
云夫人冷笑道:“這就是那個女人的厲害之處了,她一定是想用這種辦法來引起王爺?shù)闹饕饽兀覀兿惹岸继】此耍 ?/p>
麗夫人艱難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呼吸也愈發(fā)困難起來,她還想繼續(xù)和云夫人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身體羸弱的云夫人已經(jīng)先他一步昏了過去。
落花院中的上官冰柔此時也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三天滴水未進加上制這些香料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看著窗外那從枝頭跌落的小鳥,心中冷笑,若是南宮焱真的要她死,那么她就要用這整個王府里的人給她陪葬!
上官冰柔的意識漸漸模糊,即便是她有再強大的意志力也無法抵抗身體的疲倦了,她跌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緩緩閉上眼睛。
南宮焱接到消息回到王府的時候,整個王府安靜的可怕,所有的人都昏迷不醒了,那勉強從王府逃出去的侍從在向南宮焱稟告之后,也昏了過去。
王府的遭遇讓朝中上下為之震驚,一時間流言四起,有說此事是太子南宮仁派人所為,為的是恐嚇南宮焱,不讓他順利登基,也有的說王府中恐怕是遭了可怕的瘟疫,傳染速度如此之快,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甚至有人偷偷議論這是天災(zāi),恐怕這暗喻南宮焱這皇位坐不穩(wěn),
流言比瘟疫流傳的速度都要快,這王府里的奇怪香味弄的人心惶惶,整個炎都都陷入恐慌之中了,至于三王府周圍的大小街巷,在聽到這傳聞之后,頓時空無一人,能夠繞路而行的大都寧可費些功夫,一些迫不得已要從這王府周圍經(jīng)過的百姓也都是全副武裝,匆匆而過。
南宮焱憤怒至極!他帶了宮中最好的御醫(yī),扣上面罩,進入府中查找原因,那些已經(jīng)昏迷的夫人奴婢們也都紛紛被送進了宮中醫(yī)館,為的就是不讓消息泄露出去。
“陛下,現(xiàn)在王府中的人都已經(jīng)被送出去了,除了落花院的那位姑娘。”負責(zé)運送病人的侍衛(wèi)盡職的匯報道。
南宮焱還沒有開口,被派來調(diào)查的官員就跑了過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后怕的摘下了面罩,將調(diào)查的情況匯報給南宮焱,“陛下,據(jù)卑職調(diào)查,這些香味的起源應(yīng)該就是落花院,此處的香味最濃,而且在院中發(fā)現(xiàn)了很多香草,以及一些制作香藥的工具。”
那微胖的官員將自己所收集到的證據(jù)一一呈現(xiàn)給南宮焱看,此時,對于這件莫名其妙的香味案,南宮焱已經(jīng)了然于心,他琥珀色的眼眸中升騰出殺意來,上官冰柔,朕絕對不會放過你!
“去落花院!”
南宮焱說著就要大踏步往落花院而去,他身邊的官員們紛紛上前阻止,“陛下,千萬不可,臣等已經(jīng)探明,這種香味中含有毒素,少則讓人昏昏欲睡,四肢無力,多則讓人昏迷不醒!至于有什么后遺癥,現(xiàn)在還說不清楚,陛下的龍體要緊,萬萬不可以身涉險啊!”
南宮焱大手一揮道:“無妨,朕既是真龍?zhí)熳樱筒慌逻@些。”
南宮焱心中明白,看那些官員的樣子,顯然是對這王府中的狀況束手無策,那么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將上官冰柔從落花院中救出來,既然香味是從落花院中傳出的,那么解鈴還須系鈴人,上官冰柔一定有辦法解決。
不知為何?南宮焱心里就是斷定上官冰柔此舉不過是要自己放了她而已。
南宮焱戴上了面罩,和幾個侍衛(wèi)一同進入了落花院中。
時值深秋,各處的花草大都早已落盡,就連王府花園之中也只有寥寥綠意,但這落花院中卻一派的生機,也不知道上官冰柔從哪兒弄來的這些奇花異草,長勢旺盛不說,將這整個落花院點綴的一派春意盎然。
隨行的官員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對這個上官家的三小姐還真是愈發(fā)好奇,尤其是宮中的藥理官,更是對這些香草愛不釋手,既然這東西能夠制作成有毒的香料,那么說不定也能夠入藥,所謂藥毒不分家嘛,不過這一切的困惑似乎都要等到上官冰柔從昏迷中清醒再說了。
南宮焱踹開了房門,上官冰柔一臉憔悴的跌坐窗邊,那秀美靈動的容顏此時安靜的如同一幅畫,腳上的鐵鏈將她的腳踝處磨出了斑斑血跡,有些已經(jīng)干涸了,多少有些慘不忍睹,離他不遠處的桌上,散落著一些碾磨藥粉的工具,還有一些未曾全部散發(fā)的香粉。
那濃烈的香味讓在場的人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
南宮焱上前探了探上官冰柔的脈搏,那微微跳動著的脈搏顯示這個女人還沒死,他顧不上其他,解了鐵鏈,將上官冰柔橫腰抱起,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