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驚了一下,說道:“妹妹豈敢這么放肆?若是姐姐不滿,大可派人來和妹妹說,為何不見聲響?讓太子妃一人闖入我荷香宮鬧事?元才人雖然是個新人,但也是皇上的御妻,姐姐這般就是不給皇上面子了?”
蕭妃也不是省油的燈,把皇上搬出來,貴妃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萬顏月想要開口幫腔,卻被貴妃用眼神制止。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低沉卻有磁性,口氣中夾雜著火藥味的聲音。
“皇上的面子若輪到一個心狠手辣的才人來維護,那皇上才是真的沒臉吧?”
“太子殿下。”貴妃身邊的宮女喊了一聲。
萬顏月看了過去,也就只有親兒子敢損他爹呀,其他人明爭暗斗說了這么久,一點不敢觸碰龍威。
唉,外人終歸是外人,萬顏月低頭一笑,自己在這皇權中的地位其實還是渺茫。
她對皇權的渴望并沒有很大,只是,若是能高高在上不被人壓制,便是最好不過的。
“參見太子殿下?!?/p>
眾人對太子行禮,太子乖乖來到貴妃面前行禮。
光是這一舉動,就已經讓蕭妃等人收到了打擊。
蕭妃所生六皇子,自我覺得沒什么不如太子的,可是皇上偏偏就是鐘情于秦辜,這么多年,多少打壓,都沒能動搖他的太子之位。
“母妃。”
“太子來了。”
貴妃和秦辜眼神交匯,貴妃便笑了笑。
秦辜轉身走到蕭妃和元才人面前,將一塊令牌伸在他們面前,開口道:“傳皇上口諭,元才人私自用刑,毒害太子妃婢女青竹,有損太子與太子妃顏面,今赦令,除去元芳琪才人稱號,貶為宮女,即刻起遣入覓沉殿勞作,一年后視情況放行。”
“???皇上饒命啊,蕭妃娘娘,求您救救琪兒,救救琪兒。”元芳琪哭哭啼啼的扯著蕭妃的袖子嚷道。
蕭妃摔了一下手臂,教訓道:“閉嘴,自己惹的破事。”
秦辜沒理會他們,又道:“蕭妃娘娘,皇上有旨,蕭妃娘娘管制荷香宮不嚴,青竹被關押在元芳琪房中三日,娘娘竟然毫不知情,可見對管理荷香宮并不上心,今日起,荷香宮一切事宜暫時由貴妃娘娘打理,蕭妃娘娘回宮好好反省吧!”
“皇上真這么說?”蕭妃不信的問道,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太子妃萬顏月,只是一個婢女,為何皇上會如此大動干戈?
“娘娘不信就去問皇上吧,只怕再次惹怒皇上,就不是暫時這么簡單了?!鼻毓纪{的說道。
蕭妃狠狠的瞪了元芳琪一眼,起身氣呼呼的甩手就大喊道:“回宮!”
“蕭妃娘娘,救救琪兒,救救琪兒?!痹肩鞑凰佬牡淖分掑宦非箴埗ァ?/p>
秦辜等他們走遠了,才轉身對貴妃說道:“母妃,何必和這種人浪費唇舌?她擺明就是想借機來給母妃臉色看。”
“母妃當然知道她想什么,只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父皇當真傳這口諭?”貴妃也有些不信,只為了一個婢女竟然將蕭妃的管事權也給剝奪了,實在叫人意外。
“父皇似乎對顏兒特別偏心。”秦辜看向了萬顏月,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他剛才去御書房,才開口,父皇便給了他令牌讓他傳口諭,若不是父皇因為之前的事情開始注意顏月,派人盯著,那就是有其他人去說過情,可是不管是什么,這件事總算是完美解決。
萬顏月無辜的聳聳肩,說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的?!?/p>
能被他的父母喜歡偏袒,她自然是無比的開心,只是好好的,為何偏袒她呢?
秦辜握住了萬顏月的手,對貴妃說道:“母妃,今晚我想就與顏兒回東宮去了,后宮是非多,怕顏兒不習慣?!?/p>
“現在會心疼人了,這顏月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讓你這般服服帖帖的?”
貴妃玩笑著,口吻有些酸楚,感覺兒子一夜之間長大了,這個母親該被拋棄了。
“母妃別取笑顏兒,顏兒臉皮薄?!鼻毓夹Φ溃瑩Я藫f顏月肩膀。
萬顏月被他這話雷得有些惡心,她臉皮是薄,因為他臉皮太厚。
這時候,四皇子秦辜從外面走了進來,萬顏月率先看見了他。
“四哥。”
“四哥去哪里來?”秦辜問道,就走了過去。
梧桐扶著秦辜走進來,朝貴妃彎了彎腰,說道:“貴妃吉祥,太子太子妃吉祥,方才四皇子去了御。?!?/p>
“御花園走了走?!鼻鼐涕_口打斷了梧桐的話。
貴妃看著秦咎,眼神深了一些,又看了萬顏月一眼,見她一雙眼睛都看著秦咎,心中有些疑惑,卻沒有開口。
貴妃和他們說了會兒話就回去休息了。
萬顏月扶著秦咎坐到亭子中,見四下無外人,才說道:“四哥,顏月最終還是沒能替你維持顏面,對不住了?!?/p>
秦咎淡然的一笑,說道:“是四哥自私,差點害了你,太子,你不會怪我吧?”
秦辜事后已經了解事件的詳細情況,雖然對她為四哥奮不顧身的勁有些吃醋,但是畢竟是自己四哥,若是換了他,他或許也會這么做。
只是不知道,若是哪天他遇難了,她是不是也會這樣奮不顧身?
“我怎么會怪四哥?這件事我也會好好感謝顏兒的。”秦辜說道。
“那知道是誰陷害我們么?”萬顏月問道。她昏迷了三天,醒來就去了荷香宮,事情到底如何了結了,她還沒有細問呢。
“調查過那日給梧桐參湯的太監,他說自己準備好的參湯器皿是個白玉盅,并非那日出現在四哥房中的蓮花青銅盅,在詢問下去,也沒問出到底是誰從中掉包了?!鼻毓颊f道。
梧桐愧疚的說道:“是我不好,去的時候見廚房沒人,看見參湯就放在桌面上就拿了,也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事,害了四皇子和太子妃,梧桐難辭其咎?!?/p>
秦咎搖頭道:“與你何干?若有人真要害我與弟妹,一定還會找方法的。”
“我看這人和六弟脫不了干洗?!鼻毓紤岩傻?。
“罷了,若真是六弟也不能拿他怎么樣,小孩子心性,只是胡鬧罷了?!鼻鼐虒捜?,不想與同胞生氣。
秦辜卻不這樣想,那日的藥粉是媚藥,藥性激烈,若不是顏月正好會玄法,得以擺脫,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個人被他逮到,他是不會輕饒他的。
萬顏月沒說話,秦辜說過,兄弟之中,只有四哥與七皇子是他信任的,三皇子友好卻還是半信半疑,其他的關系都不好。
這六皇子和他怕是關系是非常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