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羽塵在方言關上房門后,直接癱坐在了樓梯上。
剛才發現方言扶著自己準備上樓時,當自己發現這是自己和小舞的家時,那一刻自己是有些惱怒的,這里是自己和小舞的家,是兩個人最私密的空間,下意識的不希望別人踏足,更何況二樓是自己和小舞的臥室,自己不希望別人踏足。
只是,方言一走,自己才發現,自己根本就走不動了,雖然因為剛才的惱怒腦袋清明了不少,但還是渾身無力。
靠在樓梯扶手上,往上走還有十幾個階梯,而往下,則才走了兩步,苦笑一聲,努力站起來,下樓走到了沙發上躺下,只是這短短的幾步路,已經微微出了一身薄汗。
羽塵其實是個微微有些潔癖的人,這時候滿身的酒味讓人有些不舒服,但卻也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睡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就那么望著通往樓上的樓梯默默的發呆,柔和的壁燈撒在樓梯上,仿佛那是一條通往小舞內心的小路,那么近,卻又那么遠。
從什么時候開始小舞完全占據了自己的內心?
其實自己也不清楚。
五歲那年,自己其實還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覺得這個妹妹很漂亮,也很乖巧,比云裳要聽話,所以才天天來找她,逗她,看著她笑,白嫩可愛的她笑,覺得整個世界都明媚了,那個時候,自己還不知道什么是愛,只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
也不知道從哪天起,自己開始慢慢的把心弄丟了。
是那年初中,發現有男孩子跑到自己面前給她告白嗎?
因為自己天天接她,甚至連開家長會都是自己,所以在別人眼中,自己就是她哥哥吧,還記得那天接小舞放學,剛要出校門,那小子紅著臉跑過來就靦腆的叫了一聲哥哥,讓自己一頭霧水。
就在自己以為他認錯人準備拉著小舞離開的時候,男孩子突然大聲的說道:“小舞哥哥,我喜歡小舞,希望你能同意我們交往。”
當時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樣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一夜自己失眠了,在那以前,自己一直把小舞當小女孩看,畢竟當時的小舞才上初一,還那么小,卻沒想到,自己的小舞也到了可以戀愛的年紀了。
也是因為這一次,才讓自己知道,原來,小舞在自己心里不僅僅是鄰家妹妹。
也是因為這一次,自己才發現,原來那個流鼻涕的小丫頭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雖然眉眼中還帶著一點青澀,卻也似含苞待放的花蕾,有了幾分韻味。
也是因為這一次,自己才知道,已經有人開始覬覦她的美好。
想到這里,羽塵眉眼微彎,還記得第二天早晨,自己站在小舞樓下接她上學,清晨的一縷陽光灑在女子的臉上,柔和的光暈讓她白皙粉嫩的臉更加晶瑩剔透,那一刻,感覺自己心都融化了,女孩兒坐在自己單車后面,摟著自己的腰,第一次,感覺女孩的手滾燙滾燙的,仿佛一塊烙鐵,在自己身體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再也抹不掉。
也是從那時開始,直到女孩大學畢業,自己每天都騎單車送她上學,就算是小舞大學離家騎單車要四五十分鐘,自己也只是在天氣不好的時候換成轎車接送。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對她身邊的人都進行了嚴格的把關,盡量排除潛在的威脅,效果是很顯而易見的,從那之后,再也沒人給小舞表白過,而小舞對于****,因為從未接觸過,也變得越來越淡薄。
心里又有了幾分無奈,也正因為如此,小舞才能徹底無視自己對她的感情吧,換成任何一個別的女人,估計都能看出來自己對她的感情,偏偏就她,一心一意把自己當成了哥哥,這也算是自己作繭自縛吧。
小舞倒是一夜無夢,早上起床覺得神清氣爽,起床時發現自己手上拿著手機,迷迷糊糊的想起昨天好像是接了個電話,但電話內容卻記不起來了,翻看記錄,居然是羽塵,努力想了想,好像想起當時一個女人給自己打電話問家里的地址吧,但具體是誰,倒記不清楚了,聽著樓下好像有聲音,應該是在羽塵在樓下,下去問問他吧。
換了一件舒適的居家服下樓,羽塵正在廚房做早餐,羽塵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加黑西褲,襯衫的袖子隨行挽起,可能怕襯衫弄臟,穿了件可愛的圍兜,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有種溫暖的感覺。
見小舞下樓,羽塵嘴角微揚,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在那邊先看看電視吧,再煎兩個雞蛋就好了。”
既然快好了,小舞也就沒有去看電視了,走進廚房,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地方。
幾碟精致的小菜,看著就很爽口,兩碗清淡的蔥花面,再加上還在煎的雞蛋。
雖然簡單,但很有營養。
將小菜和面條先端到桌上,擺好筷子,坐等雞蛋上桌。
羽塵煎好雞蛋放在盤子里,轉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小舞下巴抵著筷子的一頭,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餐廳柔和的燈光從她的頭上打下來,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就只有彼此兩人,再無其他。
這一個眼神的碰撞,讓兩個人心里都一陣蕩漾,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兩人的心里蔓延開來。
雖然昨晚整夜未眠,但此刻,卻沒有一絲疲乏。
愛一個人,就是你就算是百般付出,也是甘之如飴,只要你付諸的對象給你一絲微笑,一個眼神。
看著小舞開心的吃著面條,整顆心都是滿滿的幸福,席間,小舞突然抬頭問道:“羽塵,昨天晚上八點多你打電話回來有什么事情嗎?”
羽塵一愣,自己倒是不知道方言昨天給小舞打了電話,馬上說道:“沒什么事。”
小舞也沒有繼續追問,吃完飯后,羽塵因為有事,先去公司了,問小舞是不是要一起,小舞連忙搖了搖頭。
知道小舞是怕被人看見,倒也沒有多說什么,急匆匆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