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白山是不是特別做的,半年來一滴雨也沒下,可水還是連綿不斷的流著,仿佛永遠(yuǎn)也流不干一樣。
突然有一天曲之音告訴賀雨樓說內(nèi)室弟子里的花葬玉找她,她問:“為什么突然找我?我都不認(rèn)識她?!?/p>
“其實她也不是突然找的你,只是這幾日山上也不知道是誰在訛傳說你厲害,挑了半年的水一點抱怨也沒有,要么就是自視清高,要么就是不把人放在眼里?!?/p>
賀雨樓一頭黑線,不是吧?她只是挑個水也能出這么多麻煩,這里到底是修仙的,還是修八卦的?
不管是什么,她現(xiàn)在一天練仙法又要挑水手都累了,才沒有那心思陪別人玩呢,于是她說:“之音,麻煩你告訴她我沒她厲害,一個挑水的除了挑水什么也不會。之音,我先去挑水了。”說完轉(zhuǎn)背就離開了。
曲之音不解的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心里暗道:“雨樓最近怎么怪怪的,以前云掌宮叫她挑水還總愛抱怨,現(xiàn)在怎么變主動挑水了,難道她真的不想學(xué)仙法了?而且花葬玉已經(jīng)在她去挑水的路上等了,她就是不想見也得見啊,干嗎不聽我把話說完就走了?!?/p>
賀雨樓挑著兩個空落落的水桶,哼著歌歡樂的朝后山走去,可在去后山的半路上就被一群太白山的弟子給攔住了,七七八八的,內(nèi)室的,外室的都有,領(lǐng)頭的卻是個女子,長得很漂亮,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喜歡的那種,身穿一襲粉紅衣裳,發(fā)髻高高梳起,柳眉間透著股濃烈的不屑,漂亮的臉蛋上有著明顯的讎垢之色,語氣也是那么的惹人厭,一瞧便知來者不善,應(yīng)該就是曲之音口中的花葬玉了。
花葬玉用劍柄指著賀雨樓問:“你就是賀雨樓?”
賀雨樓不看她,繼續(xù)走,可是對方?jīng)]有打算讓她過去的意思,劍柄一抽,寒芒四射的劍霎時就架在了賀雨樓的脖子上,憤然道:“你個外室弟子竟敢這般不禮貌,難道不知道我是誰?!?/p>
賀雨樓看著她,徐徐道:“我知道,我聽之音提過你,你是花葬玉,我一直安分守己的挑水,沒有得罪過你,請你不要擋著我的路?!?/p>
“哈哈……沒得罪我,笑話,難道一定要你得罪我我才可以來找你嗎?今日我們就來比試一場,看看到底是你個外室弟子厲害,還是我內(nèi)室弟子厲害。”
花葬玉話落,身后的弟子頓時起哄道:“比試,比試,比試,比試,比試……”
賀雨樓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跟她比,要不然就會被別人知道她亂學(xué)仙法的事情,而阿坤師傅隱藏她靈氣的事情也有可能會面臨暴露的危險,到時候給阿坤師傅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花葬玉聽到背后的高喊聲,嘴角勾起一抹表示輕視的笑容,心想對方就那么一點靈力,自己卻已經(jīng)達(dá)到人、地、天、星、月、陽六大曜中的天字曜第九層,勝利肯定是自己的了,看她以后還囂不囂張,竟敢不把我們內(nèi)室弟子放眼里。
“看你沒有劍,這把便給你,免得到時候我贏了,別人卻說我欺負(fù)弱小?!被ㄔ嵊褚贿呎f一邊將剛才從其他弟子手中拿來的劍扔給賀雨樓。
“我說不跟你比就不跟你比?!辟R雨樓把劍又還給她。
“這可由不得你?!被ㄔ嵊裨捖涞耐瑫r劍已經(jīng)朝賀雨樓攻去,沒留一絲余地。
賀雨樓如果還不應(yīng)戰(zhàn)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可是劍已經(jīng)被她給扔了,斬情劍也不在身上,手上沒有一件可行的兵器,無奈,只要將扁擔(dān)拿來做兵器用了。
賀雨樓一個彎腰,扁擔(dān)擋在自己的胸前,花葬玉迎面而來的那招算是接住了,可是在轉(zhuǎn)式之間花葬玉手中的劍寒芒四射,劍像是被人折彎一樣朝賀雨樓背部攻擊。
賀雨樓感覺自己的背后一股冷寒之氣渾然而起,也顧不得多想,一個側(cè)身躲了過去,同時她手里的扁擔(dān)朝花葬玉攻去,不過只是普通的攻擊,扁擔(dān)上沒有輸入任何的靈氣。
其他弟子看著覺得精彩,可花葬玉心里卻一點歡樂也沒找到,對方明顯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每一招每一式都沒有注入靈氣,就好像一個水杯沒有注入水一樣時空落落的,而她每出一招都會注入靈氣,雖然注入的不多,但她多少還知道尊重修仙的人,那丫頭竟然敢輕視她,看她不逼她注氣。
花葬玉衡空一翻,身輕如羽毛一樣的踩在了扁擔(dān)上,冷笑道:“賀雨樓,出招啊,該不會沒招了吧?如果你沒招那就吃我一招?!?/p>
話落,她凝神一開,劍削四周涌現(xiàn)一股仿若來自地火一樣的紅色,賀雨樓知道那叫運(yùn)氣,也就是把自身的靈氣輸入到劍的身上,若是氣運(yùn)得多的話可劈山斷鐵,花葬玉的雖然不能劈山斷鐵,若是將這一件刺如賀雨樓的身體任何一個部位也夠她受的了,因為這一劍不弄個半死,也弄個殘疾。
賀雨樓心里暗道:“對不起了,阿坤師傅?!?/p>
沒一會兒,賀雨樓的身上藍(lán)光四現(xiàn),如同被一層濃霧包住了一樣,慢慢的聚攏,變成一道像保護(hù)膜一樣的東西,而后也慢慢的輸入到扁擔(dān)之中,頓時扁擔(dān)就變得跟一把劍沒什么區(qū)別了,剛好,那時一片葉子從樹上落下,落在了扁擔(dān)上面,霎時就被削成了兩半。
內(nèi)室弟子是過來人,見多不慣,外室弟子就不一樣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樹葉就那樣輕而易舉的被削成了兩半,頓時都驚愕住了。
花葬玉嘴角的那抹冷笑笑得更開了,不過她也些擔(dān)憂,因為對方的修為跟她竟然不相上下,都是天字曜,就是不知道是那級別的,心里卻在想她終于要開始了。
花葬玉竟然已經(jīng)知道對方修為不低,自然不會再歉讓,一招長虹貫日直接不要命的朝賀雨樓胸口攻去。
賀雨樓看見對方來勢洶洶,凝神聚氣,正想使出一招可以接駕的招式,卻不想對方竟然在半路換了個招式,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肩膀就被狠狠的割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汩汩流出,而身后傳來花葬玉輕藐的笑意:“這叫兵不厭詐?!?/p>
其他弟子看得一陣喜歡,更有男弟子高呼:“好,打得好,花師姐不但人長得漂亮,這一劍刺得也漂亮。”
賀雨樓看了眼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咬著牙,這就是比試嗎?她從來沒與人打過,現(xiàn)今一打她才知道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是多么的重要。
“怎么了,只是一劍就不行了?!被ㄔ嵊裰S刺道。
“誰說的?!辟R雨樓咬著牙說道,然后揚(yáng)起手中利刃扁擔(dān)就朝花葬玉的要害攻擊,那時候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只知道這一劍之仇是一定要報的。
賀雨樓扁擔(dān)上的靈氣越來越重,自身的體力也沒有受到肩膀上的疼痛而有任何影響。
花葬玉沉醉在自己勝利的果實當(dāng)中,竟然沒有看出賀雨樓的攻擊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就在賀雨樓逼近之時她凌空越起,卻不想賀雨樓的扁擔(dān)徒形走勢,扁擔(dān)比較尖的那頭直接攻進(jìn)花葬玉腳板,任她踩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平白無故的挨了這一下,當(dāng)時她的傷勢沒有賀雨樓重,只是輕微的刮傷。
花葬玉冷哼道:“哼,只是刮破點皮而已?!?/p>
可在其他弟子眼里就不是這么想了,要知道一個入學(xué)不到一年的弟子能在幾個回合之后傷到一個天字曜的弟子簡直就是奇跡,本來他們對賀雨樓只是一副看好戲的狀態(tài),這下就有不少外室弟子為她叫好,說:“雨樓師妹,加油,給我們外室弟子爭口氣。”
“哼,一群低俗之人?!被ㄔ嵊癫恍嫉溃齼?nèi)心的那股怒火也越燒越旺,自從賀雨樓這個丫頭出現(xiàn)在太白山之后山里山外到處傳的都是她的名字,她的事情,什么從青丘山逃出來的,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小娃娃,等過段時間大家就不會再說她了,飯后茶談的只會是她,也只能是她花葬玉,整個太白山?jīng)Q不能多出第二個花葬玉。
果然,后來半年她的周圍再也沒有響起這個名字,可是也沒有她的名字,而是在說有個外室弟子被罰挑水的事情,那時候人們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賀雨樓,也不知道是從誰的口里傳出去的,說那個被罰挑水的人是她賀雨樓。
那時她整個人都快要?dú)獗?,竟然沒有她花葬玉的名字,為什么還要她賀雨樓的名字,這是為什么,后來越傳越厲害,說她武功如何如何了得,要不然也不會從青丘山那種鬼地方出來。
哼,她倒要看看一個十二歲的丫頭究竟有著怎樣的能耐,竟然能讓整個太白山圍著她的名字轉(zhuǎn),她不服,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服。
她花葬玉有天下最漂亮,最勾人心魂的臉,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男子甘愿為她死,就是掌管的炎峰的師父都拜倒在她如花似玉的面貌下,怎么可以,自己的名字怎么可以在這個不懂人情世故丫頭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