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樓跟洪景與云掌宮說要跟非見哥哥道個別,畢竟是有他的相救她才能夠活著,要不然自己早就去閻王殿報道了,在說這一別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相見,當(dāng)然得把非見哥哥的樣貌好好記在腦子里,免得日后見了會不認(rèn)識。
紅景與云掌宮四目相覷相續(xù)點頭同意。
賀雨樓來到非見跟前說了云掌宮愿意帶她進(jìn)太白山的事,非見便問她云掌宮有沒有為難她,她微笑搖頭說沒有,再后來非見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個吊墜。
吊墜的樣子像是一把古董鑰匙,很小很精致,而且開滿了白色的梨花,一朵接著一朵,仿佛活的一般,像要破繭而出的蝴蝶一樣美麗,還散發(fā)著陣陣幽香,很是好聞。
非見將這個吊墜掛在了賀雨樓的脖子上,柔聲說道:“雨樓,這個吊墜你一定好好保管,這個吊墜能擋住你身上的詭異氣息,如此一來你在太白山一定能安然度過。”
賀雨樓懵懵懂懂的點點頭,驚愕的看著非見接下來的舉止。
非見叫賀雨樓把手伸出來,也不說明理由,直接將賀雨樓的食指劃開一道鮮紅的口子,赤紅的血液從口子內(nèi)汩汩滲出,一滴一滴的滲入開滿梨花的吊墜上。
賀雨樓心道:“非見哥哥為什么要劃撥我的手指?為什么把我的血滴在吊墜上?”
不善好問的她將這些問題都埋在肚子里,靜靜的看著,看著皓白的梨花上開起一朵又一朵的桃花色,散發(fā)著肺人心鼻的奇香,與先前的幽香比起來,這道奇香到有種集天下香而香,聚天下奇而奇。
沒一會這道奇香就消失了,古董鑰匙像梨樹一般,長出一片翠綠色的葉子,賀雨樓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那份強(qiáng)烈的好奇心,終于問道:“非見哥哥這把鑰匙是什么?怎么就跟棵樹一樣還知道開花?”
非見柔聲說道:“梨歌是個法寶,是個吉祥物,現(xiàn)在非見哥哥就把這個東西送給你,而剛才滴上你的血后就是締結(jié)契約,契約結(jié)束后就會開出一片像葉子一樣的東西,是很寶貴的,雨樓可要好好收著,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有這個東西。”
“啊!那我不能要,非見哥哥你已經(jīng)送給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收你的東西,況且還是那么寶貴的。”
賀雨樓說著就想把鑰匙吊墜還給非見,卻被非見擋下,“竟然你叫我聲哥哥,那做哥哥的送妹妹的東西怎么能再收回來呢。”
無奈,賀雨樓只要硬著頭皮收下,之后又問:“非見哥哥,你會去太白山找我嗎?”
“當(dāng)然會,等下次百花酒會我就去太白山找你。”非見柔聲道。
“百花酒會?”顯然,賀雨樓不知道百花酒宴是什么。
“很快就到了,夏初就是。”
賀雨樓數(shù)了數(shù)手指,心里暗道“嘻嘻……那不就是兩個月后嗎?”
非見親昵的摸了摸賀雨樓的發(fā)髻,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舍,可還是說道:“去吧,去云掌宮那里,一定要在太白山好好修煉,等我去找你。”
“嗯。”賀雨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非見的視線回到云掌宮的身邊。
而非見看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幽幽道:“雨樓,你一定要平安。”
須臾后,洪景走到非見的身邊有些氣惱的問:“大師兄,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怎么可以把梨歌送給那丫頭,對你來說那不是很重要的嗎?”
非見望著賀雨樓遠(yuǎn)去的身影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霎然消失后淡淡道:“不是說師父有要事找我嗎,現(xiàn)在我們可以回去了。”
非見說完也不等洪景,御劍飛行而去。
洪景雖然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木已成舟,他也不好管,再生氣也是無濟(jì)于事,他這個大師兄就是一個對人永遠(yuǎn)都是愷側(cè),對魔鬼永遠(yuǎn)都是恣睢,不分好壞,只分身份。
雖然他還不知道梨歌隱藏的秘密,但是這樣一個非凡脫俗的東西送給一個非祥非煞,非正非邪的女孩手里,著實讓他很不放心,回去定要跟掌門師伯稟告才行。
洪景心里如此一個打算,怒火中燒的臉頓時平靜了下來,隨后跟著非見的步伐騰空御劍而去。
這又說賀雨樓回到云掌宮身邊時,剛好云掌宮已經(jīng)選好除她以外的十九名弟子,在這二十名弟子當(dāng)中數(shù)她年齡最小,最大的也是十六歲,男孩占十七人,女孩加上她自己也就三人,可想而知,修仙的大都數(shù)是男孩子,也難怪在仙神當(dāng)中女仙人較為稀少。
賀雨樓想著不由得唉嘆了口氣。
卻在這時云掌宮突然對他們放聲說道:“你們是即將進(jìn)入我太白山的弟子,想要成為修仙高人就必須要拋棄生前的七情六欲,對生前不要有任何牽掛糾結(jié),若是做不到就不用上我太白山了。”
眾人都沉默不語,賀雨樓不知道其他弟子是怎么想的,她一心只想著修仙,管他什么七情六欲,七情八欲的,方正她在人間的親人都死了,除了那幾座墳?zāi)梗@世間還有什么值得她牽掛的呢?
云掌宮見眾弟子都默語,自認(rèn)為是同意,很是滿意的點頭,說:“今晚我們在客棧稍作休息,明日一早飛車就會來接我們。”語罷,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眾弟子像是跳進(jìn)水池剛游過泳一樣缺氧,探出頭長長的深呼吸了口氣,其中有弟子立即開始高聲問道:“誰像我一樣是用法器進(jìn)來的?”
此話一出便有不少弟子應(yīng)和,有說自己是天生仙骨,也有說自己同他一樣是靠法器的,也有說自己又有仙骨又有法器,忍得不少人嫉妒之言,這時賀雨樓身旁一個年約十四歲的少年問她是靠什么。
她猶豫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要撒謊說自己是靠仙骨進(jìn)來的?可這個只要一測試便就知道答案了,萬一測出她沒有仙骨怎么辦?豈不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光了。
難道說自己是走后門的?可這話要是說出去了,大家還不個個在她背后戳她的勁梁骨,指不定怎么說她依仗后臺,沒有能力呢。
突然她又想到非見送給她的鑰匙吊墜,這個應(yīng)該算是法器了吧?可她才答應(yīng)了非見絕不告訴任何人她有這個的,不妥不妥,都不妥,該怎么說啊?
思來想去沒一個妥當(dāng)?shù)模谑蔷腿隽藗€即不違背天理,也不真實的謊言,“仙緣,我的就是仙緣。”
問她話的少年一頭霧水,什么跟什么啊,之后也不再問賀雨樓,跟其他弟子聊天去了,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女孩跟女孩住一個客房,男孩跟男孩住一個客房,云掌宮一個人住,其他兩個一同而來的太白山弟子就只有跟其他十七個男孩擠一個客房,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變化,要是她肯定會驚訝死,很難想象十九個人睡在同一個屋子里是什么樣的奇山怪景。
夜里,賀雨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里想的是明天,明天她就要進(jìn)太白山了,真不知道那是怎么樣的一個仙境,會像書里描繪的一樣如夢如幻嗎?
突然,睡在她身旁的一個女孩用生氣的口吻抱怨道:“翻來覆去的,你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對不起啊!”賀雨樓深感歉意。
之后她便一動不動的望著古色的床板發(fā)恁,數(shù)數(shù),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總算在默默的數(shù)數(shù)當(dāng)中睡了過去,第二天公雞一打鳴眾弟子就被叫了起來,聽云掌宮說再過半個時辰飛車就會來,在這半個時辰內(nèi)穿衣梳洗,總不能讓太白山的飛車等他們這些還沒正式入門的弟子吧?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后一輛八輪式豪華絕世馬車乘祥云而來。
說它豪華絕世一點也不為過,在它還在天空飛翔之際,除了云掌宮與那兩名原本的太白山弟子以外,整個陵江城的人無一不驚訝感嘆,這就是仙人乘坐的飛車啊?百聞不如一見哪!
賀雨樓兩眼望著沒驚訝的跳出來,遠(yuǎn)看猶如一個金光閃爍的太陽被彩虹繚繞,更像七仙女紛紛下凡而來的波瀾壯觀之景象,近看更加讓人驚嘆,只見那七個仙女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七匹駿馬,以紅馬為首成菱形三角形排開,依次是橙黃,綠青藍(lán)紫。
八個輪胎像通明水晶球一樣,里面似乎裝著天下的奇山麗水,奇花異果,晶瑩剔透,好想上去咬一口,整個車棚比龍輦還要大氣輝煌。
這,這,他們這些凡人能坐這么富麗堂皇的飛車嗎?
要是坐上去會不會折壽啊?
正在賀雨樓遐想之際,云掌宮突然說道:“這輛飛車名叫九梟云錦,本是西王母的坐騎,后來因為我太白山的仙尊跟祖師保護(hù)世間,斬妖除魔有功,可仙尊跟祖師從未出山,就是出山也只駕他們自己的坐騎,所以這輛飛車就一直空著,祖師覺得閑著浪費便找仙尊商議后用來接送新進(jìn)弟子與仙客,所以你們這些還沒入門的弟子才有機(jī)會乘坐飛車。”
眾人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云掌宮,只見他的臉上露出得意洋洋,驕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心里不由得都在想這去太白山修仙簡直是條明智之舉啊!連他們這些還未入門的弟子都能坐上西王母的坐騎,那太白山該多么受天庭器重啊!作為太白山的弟子驕傲一點也是有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