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救救我們那……”不想,君墨琛的話一落,眾人頓時嘩然。
“放心,不管是什么樣的妖魔鬼怪只要遇上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男子見自嘆,女子見自憐,樹見了都要彎腰的君墨琛……還有我的小樓樓都得退壁三尺,你們就放心的交給我們吧。”君墨琛信誓旦旦道。
賀雨樓頭冒黑線,哎,琛師兄老毛病又犯了,他剛才替她解圍的樣子還是很有男人味的,可才一會兒“天王老大”的毛病就犯了。
“臭小子你怎么到那都吹噓你那張臭皮楠,小心那個女色鬼把你給那個掉,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見人就夸夸自曜。”程仙兒冷不丁的潑了君墨琛一冷水。
“我個爺們不跟女漢子計較。”君墨琛說完便躲到了賀雨樓身后。
“臭小子……”程仙兒眼冒火星,正要伸手去掐君墨琛的耳朵,卻被花葬玉的一句冷話擋了下來,她說:“當著百姓面就打情罵俏,你們不怕丟臉,我還怕丟臉。”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客棧走去。
“呵呵……”賀雨樓干笑兩聲,然后也進了客棧。
雖然花葬玉從太白山出來臉色就一直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說她今天做了兩件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第一就是替賀雨樓解圍,第二就是阻止了君墨琛跟程仙兒吵起來,她突然的逆轉讓賀雨樓心里發寒,一時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一場雨過后沒多久天便黑了,霎時整個碧水琛一片死寂,只有詭異森森的風從城西吹到城南又吹回城北,異常的寒冷,宛如十八層地獄里的冰鬼地獄一樣恐怖詭異。
要是在太白山這個時候夭夭早就睡了,可現在它的精神是最好的一個,這一整天下來都沒要求吃糖人,不由得讓人覺得詫異。
賀雨樓只覺得四周的空氣無比凝重,握著斬情劍的手冷汗直冒,如果她沒有跟君墨琛他們一起來捉鬼怪的話,后果會怎么樣她不敢想,雖然她已經學會了仙法,但是從來沒與鬼怪打過交道,她沒有把握十打十贏,至少現在無法確定。
她看了看眾人的面色,君墨琛跟程仙兒面露精光,一臉的期待,而花葬玉也是淡然自若,好似很無所謂,夭夭只是兩只狐貍眼睛透著綠光,小小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波瀾,而她自己不用照鏡子她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害怕緊張的臉到底有多嚴重。
她看向花葬玉的同時花葬玉也看向了她,有意無意的給了她一個鄙夷嘲諷的眼神,而君墨琛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的身邊握了握她的手,輕喚了她一聲“小樓樓。”
這一小動作雖然無足輕重,卻給了她無盡的溫暖,好似冬天里的一把火,窯洞里的一束光,黑暗里的一盞燈,讓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師父來,師父曾經也這樣握過她的手,那是教她吹骨笛的時候,師父的手又大又溫暖,但跟此時君墨琛的手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同。
師父……
賀雨樓想到自己師父鼻子一酸有些想哭的沖動,卻也因此心里的害怕消失的一干二凈,點滴未剩。
驟然,外面的風刮得更猛烈了,隨后碧水城連續傳出幾聲怪叫,“呱呱呱……”
“噓,妖怪來了。”程仙兒食指放在唇邊,眼睛透著精光,好似她已經看見妖怪般。
程仙兒的話一落,眾人紛紛朝窗外飛了出去,乍眼一瞧,八只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心思各異。
整個碧水城街道上滿是黑綠色的東西,打個比喻來說就像是一條附有生命的河,不過這條河不是藍色的,而是黑綠色的,他們一邊彳亍一邊呱呱叫著,就好像遲戰沙場的千軍萬馬蜂蜂擁擁,數不盡數,看上去十分的惡心。
賀雨樓訥訥道:“這是什么妖精,怎么,怎么有這么多的眼睛?”
“這種妖怪叫蟾蜍,是溫濕地的王者,一般都不會主動害人,這其中可能有什么隱情。”程仙兒疑惑似的說道。
蟾蜍?賀雨樓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以前跟外婆讀書時在一本名叫《禽蟲典》的書看過。
蟾蜍被世人稱之為世上最麻煩的妖怪,小蟾蜍不善于攻擊,防守能力在六界卻是獨一無二,蟾蜍全身上下都是毒同樣也是難能可貴的藥,如果一個人要是受傷刮破皮的話最好遠離這種全身帶毒的東西,否則只有等死的份,神仙難救。
麻色的皮膚上長滿了像疙瘩一樣的刺,刺像是包了一層膜顯得油光發亮,所以綜合在一起看著就十分惡心,蟾蜍最小體型有三只青蛙那么大,最大的就是已經成精的蟾蜍妖王沒人見過不知道他具體有多大,蟾蜍兩只棕綠色的眼睛總是發著森森的光芒。
現在在他們腳下的是成千上萬的小蟾蜍,不能用劍殺要不然就會起到反作用,意思也就是一只蟾蜍被劈成兩半就會變成兩只蟾蜍,兩只蟾蜍被劈成四半就會變成四只蟾蜍,以此類推。
賀雨樓掏出師父送給她的骨笛吹起曲子來,震得那些小蟾蜍動也不敢動,但她知道這樣的法術維持不了多久,而且師父說過骨笛的法術每隔五個時辰才能用一次,于是說道:“蟾蜍妖殺又殺不得,抓得話又太多了,怎么辦?”
花葬玉看了眼賀雨樓手里通體發亮的骨笛,心里暗道這應該是仙尊送給她的了,沒想到仙尊這么寶貝這個徒弟,竟然連遭遇難敵后的應對計策都替她想好了,憑什么她賀雨樓可以有這樣不平凡的待遇,靈機一動道:“我們分開行動尋找蟾蜍妖王吧,要不然這些蟾兵蟾將會永無至休的前進,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阻擋他們吧,到時候我們靈力耗光碧水城的百姓又要死傷無數了。”
賀雨樓詫異的看著她,原來她還有這么正義的想法?
花葬玉感覺到賀雨樓的目光,讀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嗤笑道:“賀雨樓,你什么眼神,我花葬玉雖然討厭你。”恨不得你死,“但是我是個人,沒那么不知道輕重,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沒有人情味。妖精就是我花葬玉要鏟除的對象。”包括你。
“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賀雨樓被花葬玉一語刺中,有些訕然道。
花葬玉暼了她一眼,然后目視下方的蟾蜍說道:“琛師兄,仙兒師姐,你們一組,我跟賀雨樓一組。”
花葬玉自從上次比試后她知道君墨琛、程仙兒與賀雨樓的關系,這讓她心里很不平衡,為什么又是她賀雨樓?她賀雨樓一來就成了仙尊的徒弟,輪樣貌她不及自己三分,輪武藝她們相差的距離又不遠,上次比試不過是她賀雨樓僥幸贏了自己一把才有機會做仙尊的徒弟。
這四個月來花葬玉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小看了賀雨樓,她天真無辜,楚楚可憐的外表下隱藏著那么深那么深的心機,她早就知道后山就是仙尊居住的梨園,所以就是讓自己打傷她,然后好有機會與仙尊接近,從自己八歲時就來太白山了,算算也有十年了,而自己連仙尊住那都不知道,也從來沒見過仙尊的樣子,而她賀雨樓恐怕早就知道了吧,所以到處放風聲說她自己很厲害,然后挑逗我,不,應該是太白山所有的弟子,然后故意受傷,好找機會接近仙尊在梨園養傷。在比試時又讓自己出丑,她贏盡了風頭,這樣心機可不是一般的沉重。
從那之后她就下定決心睚眥之怨必報,而眼下就有個現成的機會。
“不要,姐姐不要跟你一組。”夭夭知道花葬玉心里在打什么算盤,于是連忙替自己姐姐拒絕道。
“哼,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你的姐姐啊?”花葬玉冷哼,然后對賀雨樓說:“賀雨樓,我還以為你成為仙尊的徒弟后有什么不一樣的呢,原來是只紙老虎。”
“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我也知道你使用的是激將法,但這激將法我還真吃了,跟你一組就跟你一組。”賀雨樓悻然道,在她的心里不管自己是紙老虎還是鐵老虎,她都是師父的徒弟,她不能給師父丟臉,也不能丟自己臉。
“……”花葬玉唇角微勾,一抹狡黠之色一閃而逝。
“我們先在這里布置結界,免得這些蟾蜍妖蹭我們不在的時候害人,然后兩個時辰后在這里相聚。”程仙兒道。
“好。”賀雨樓、花葬玉、君墨琛異口同聲道。
然后四人齊心合力張開一張四色的巨網將所有的小蟾蜍包裹在內,而小蟾蜍們也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慌亂不安的叫著,還有些紛紛欲試想沖出這個結界,可他們不管怎么沖都無濟于事,賀雨樓懸著的心放心了不少,這種麻煩的東西她一定要解決掉,否則留著世間多駭人啊。
“雨樓,葬玉,那你們要小心。”程仙兒囑咐道。
“仙兒師姐,琛師兄你們也要小心。”賀雨樓莞爾道。
“好了,時間緊迫,快些出發吧。”花葬玉不耐煩道,然后劍光一閃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賀雨樓無奈,尾隨而置。
君墨琛與程仙兒御劍而飛,往她們相反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