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樓看著還在酣睡的小家伙,忍不住捉弄了它一下,弄得夭夭的小身子翻過來翻過去,怎么睡也不安穩(wěn),霎時,有些氣惱的坐起了身子,悻然道:“姐姐還沒回來,誰也不準打擾我。”
賀雨樓噗哧一笑,“夭夭,是我。”
夭夭聞言,身子微微一怔,睜開有些微紅的眼皮,猛地撲入賀雨樓懷里,似哭似笑道:“姐姐,真的是姐姐,夭夭想死你了。”
賀雨樓揉了揉夭夭小小的身子,心疼道:“一月不見,我家夭夭瘦了。”
“嗚嗚……姐姐,你擔(dān)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么大事了呢?”夭夭囁嚅道。
“姐姐不是好好的嗎,怎么可能會有事呢,倒是你夭夭以后可不要這么任性了,飯是要吃的……”
“糖人也不能少。”夭夭插嘴道。
“是是是,糖人不能少,姐姐給你做好了吧。”賀雨樓捏了捏夭夭有些發(fā)紅的小鼻子,頓感無語,這個夭夭啊!
夭夭做了個表示“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時間荏苒,很快這一天就這么平淡的過去了,第二日梨園外來個不速之客——君墨琛。
“琛師兄,你怎么來了?山規(guī)不是規(guī)定不可以隨意進入梨園的嗎?”賀雨樓迎上前問道。
“咳咳,特殊身份特殊對待。”君墨琛劍眉輕挑,喜喜道。他現(xiàn)在可是六界的救世主,想去那就去那,想干嘛就干嘛,進出梨園這等事昨日已經(jīng)得仙尊批準了,雖然是自己死皮賴臉哀求來的,不過為了能更方便見他的小樓樓,都值得,都值得……
“墨琛,你來了。”突然,在梨花樹下的段子書輕聲喚道。
“仙尊。”君墨琛拱手禮道:“在過五****就要出發(fā)了,想向你借個人。”
段子書看了眼賀雨樓,心下了然,可賀雨樓不明白,問道:“借人?琛師兄,你要借誰啊?梨園就我跟師父,哦……還有個小狐貍。”
“借你啊!”君墨琛輕輕在賀雨樓鼻尖上刮了一下道。
“借我?”賀雨樓指這自己的鼻子問:“為什么?”
“昨日仙尊罰你閉門思過后面的事你自然不知道,現(xiàn)在琛師兄就給你講解講解。”君墨琛說著重咳了兩聲,“咳咳,妖界要有大動作了,是毀天滅跡的大動作作哦,現(xiàn)在是我們發(fā)揮實力的時候了,時候一到將妖界之人一舉殲滅,不過現(xiàn)在我缺人手,所以……”
“可這不是你的任務(wù)嗎?你才是那個解救蒼生的人啊!”我又不是,賀雨樓詫異道。
“哎,麻煩就在這,小樓樓,你都不知道原來做個英雄是很辛苦很辛苦的,還要找什么山河社稷圖、赑屃、蒲牢、陛犴、饕餮、睚眥……哎呀,我都數(shù)不過來了,太多了,所以……小樓樓你會陪琛師兄我去的吧!”君墨琛數(shù)著自己的十根手指頭,苦惱道。
賀雨樓顯然是一個字也沒聽懂,什么山河社稷圖,赑屃,那不都是洪荒時期的東東嗎?跟琛師兄解救蒼生有啥關(guān)系啊?
君墨琛看她不理解的樣子,又頭疼了一把,說老實話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要這些東西具體干什么,他們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昨天一晚玉掌門都在跟他叨嘮這個,叨嘮那個,他聽得就跟和尚念經(jīng)一樣。玉掌門好像說這些東西可以串聯(lián)起來,召喚龍神什么的,哎呀……他也不清楚拉,但是有點他十分清楚,那就是玉掌門最后說的一句話——“你可以找人陪你去,這其中還有些是你辦不到而別人可以辦到的,雖然你獲得了貔貅,但并不代表其他八大神獸就會聽從于你。”于是……他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小樓樓。
有了上次蟾蜍妖王的事情賀雨樓這回可不敢亂下定論了,心里卻是十分想去的,期待的看著一旁的段子書,正見他也看著自己,四目相對之下,段子書說:“這些你琛師兄一個人的確是辦不到,所以為師批準他帶你去,而且為師也會跟你們一塊。”
經(jīng)過上次蟾蜍妖王的事情,段子書也多留了一個心眼,他不能再放任這個徒弟去冒險了,上次雖然自己算出她會遇到麻煩的妖精,也替她想出應(yīng)對之策,可是躲過一劫下劫迎忍而來,防不勝防,真是應(yīng)了那句“天降劫難于斯,防已難”,他要保護好這個徒弟,就像當初她保護他一樣。
“師父。”賀雨樓訥訥問道:“妖界究竟有什么陰謀?為什么要禍害六界?”
段子書望著栩栩梨花,眼中閃過一絲旁人難以撲捉的迷離,幽幽道:“六界三百年一變,三百年一亂,誰主沉浮,誰又主宰,誰為皇,誰為奴,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這番話不知道是對誰說?卻在賀雨樓聽來很是迷茫,完全沒聽懂其意思,一旁的君墨琛到是有些懂,可也只是個半吊子,沒理解全,兩個人心領(lǐng)神會,都明白了同一個道理,那便是此事不是件好事,他們要找出贏敵之策,在妖界有大動作之前震懾妖界。
夜黑風(fēng)高,缺月高掛。
賀雨樓與段子書同時坐在小舟之上,段子書說:“雨兒,你已修得雨象基本功法,接下來為師就教你如何掌控制造。”
“……”
“雨可成絲,可成線,可成針,可成錘,也可堅固無比,只要運用要它便是件利器,若是沒利用好它便是件損器。”
“……”
賀雨樓癡癡的望著段子書,她有多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看過師父了,師父就是師父,不管面對什么都那么鎮(zhèn)定淡然,感覺好神圣,感覺好遙遠……
月光揮灑在段子書潔白無瑕的衣裙上,給他的圣潔增加了十分的光輝,猶如天宮里的仙子,這樣的一個人會永遠屬于她的吧?
突然她想起了一個問題,連忙問道:“師父,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你說。”
“在過一年招收內(nèi)室關(guān)門弟子的時間又要來了,師父還會收徒弟嗎?”
“不會了,有你就夠了。”
不會了,有你就夠了……
賀雨樓聽著心中切切偷喜,興然道:“從此雨兒是師父的雨兒,師父是雨兒的師父,梨園是雨兒的家,雨兒要永遠跟師父在這里生活。”
“趕緊練功吧!”段子書溺愛似的看了眼賀雨樓,無語的微微搖頭。
賀雨樓忸怩的笑笑,然后悉聽尊便,老老實實地打坐練功。
段子書將一排排字用自身靈氣凝固起來,然后一個一個的裝進賀雨樓腦子里,那些文字就像一個個水泡在碰到賀雨樓額頭是“嘣”的一聲脆響,消失了,正確的說是進入賀雨樓腦海里,接下來的時間賀雨樓都是獨自坐小舟內(nèi)打坐練功,將段子書輸進她腦海里的文字一個個吸收。
說起吸收,其實不然,段子書只是把如何練習(xí)的方式告訴了賀雨樓,并沒有親身傳授,賀雨樓只有先吸收再跟著文字所表達的方式練習(xí)。
五日后……
賀雨樓、段子書、夭夭、君墨琛還有君墨琛的新寵貔貅等人打包出發(fā),說起打包,夭夭五個字概過,“多帶些銀子。”
賀雨樓問:“為什么?”
“因為……糖人啊!”
“你就不怕蛀牙啊?”賀雨樓頭冒黑線。
“蛀牙?想我夭夭是誰,靈妖也,小蟲蟲看見我就躲起來了,怎么可能還會爬進我的牙里。”夭夭小嘴一揚,不屑道。
“夭夭,你怎么就知道吃啊?”君墨琛橫插一句。
“有什么樣的寵物就有什么樣的主人嘛,像我這么可愛這么單純的小狐貍已經(jīng)不多了,你看看你的貔貅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這個主人沒喂它吃過東西,好可憐的貔貅啊!”夭夭的言外之意就是它跟它姐姐是一樣的,君墨琛跟貔貅是一樣的,前者說的是外貌,后者說的是內(nèi)在,也就是說君墨琛很懶,懶得連喂貔貅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
“像我這樣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男子見自嘆息,子女見自憐惜,樹見了都要彎腰的大帥哥才不屑做這些,將來娶個會做飯的賢妻良母照顧我家貔貅就完事了,而我只要一心修煉,成為新一代救世主。”君墨琛得意洋洋道。
“琛師兄……我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貔貅會認你為主,你說你是不是使用什么魅惑術(shù)了?”夭夭蹙眉道,當它知道龍之子貔貅認君墨琛為主人后整個人差點沒從桌子上摔下去,雖然君墨琛那人長得確實不錯,仙法也確實比它姐姐厲害,對它姐姐也不錯,對它……也還可以,但是,但是像貔貅那樣的神獸為什么會就看上他了呢?它夭夭雖然沒活過六百歲,但也有個三百歲了,怎么就沒看出他身上有那股魔力呢?
“你以為本帥哥像你啊,是只狐貍精想狐媚誰就狐媚誰,以后可不要得罪本帥哥,本帥哥很可能就是六界未來之主。”君墨琛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買糖人別再來敲他荷包,要不然就要小心他的報復(fù)”。
夭夭心道這可由不得你,要是弄得我不高興了我就勾引你的小貔貅,讓你的小貔貅成為我買糖人的工具,哈哈……
賀雨樓見多不怪,任他們爭執(zhí),閉耳不聞,段子書打從一開始就沒聽過,一直走在他們幾個人的前面。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眨眼他們已經(jīng)到了陵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