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書沒有回答,此刻他的眼神流露的是平時從未有過的冷戾之色,黑衣小鬼見狀嚇得雙腿直打顫,仿若一條小蛇看見巨龍一般,不敢直視……
段子書亦是沒打算殺掉對方,乾坤袋一掏,把這只小鬼收了進去。
此刻,林員外家中。
君墨琛敲暈了一個家丁,然后換上了對方的衣服,很成功的在他們眼皮底下潛伏著。
林員外一干人等顯然沒有任何察覺,依舊談笑風聲,對待那些白衣人又是敬茶又是奉金銀。
不得不夸一下,這個林員外家真心有錢,出手如此闊綽!一個金銀就是百兩,這里起碼有百十來個。
白衣人也不客氣,照單全收。
林員外有些肥碩的臉龐此刻諂笑著,“仙人啊,我女兒什么時候能好啊?”
君墨琛心道:“就快要死了,還好什么好,自己請了些什么人都不知道,蠢!”
白衣人一張白|粉撲面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一笑,道:“再做一次法可大好。”
“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林員外欲要伸手與對方相握,表示自己的誠心,可想了想又停了下來,對方是仙人怎么可能與自己一介賤民握手呢?
“各位仙人今夜要不要在府上休息呢?”林員外試探的問。
白衣人互相交換了眼神,領頭白衣人道:“不用了,我等還要回去復命,就不打攪了。”
說罷,立即起身,然后很整齊地轉身,如同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君墨琛見他們要走,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仙尊可是叫他盯著的,若是從他眼鼻子底下溜了,不是丟了他一世英名?
君墨琛腦子迅速輾轉著,乍然靈光一動,一計油然而生……
君墨琛略施法術,將一個丫鬟手里端著還沒動過的茶水,“一個不小心”潑在了其中一個白衣人的臉上,霎時那人就捂住了自己粉掉一地的臉,用白衣袖遮住自己被白面粉刷過的臉,別人沒看見,他君墨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難怪他們要刷得跟個鬼似的,原來他們都很黑,黑得跟煤一樣。
難看至極,難看至極!
領頭的白衣人頓怒,悻然道:“林員外……”
對方話未落,林員外忙接道:“仙人,對不起,對不起,賤民立即處理,立即處理。”
他處理什么?他都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見那茶壺里的水“咻”的一下潑在了仙人的臉上,叫他如何處理,眼下也只能隨便抓一個人拷問了。
君墨琛偷笑,真是大快人心!
恰在這時,肩膀似乎被某個東西拍了兩下,他不以為然,繼續偷笑,而后者又拍了他幾下,他這才緩緩回過頭,卻什么也沒看見,不由得發毛,該不會遇見什么鬼拍肩了吧?
他雖然不怕鬼,但最討厭鬼了,在他幸災樂禍的時候冒出來,這不是存心找茬的鬼嗎?
君墨琛后知后覺的發現原來拍他肩膀的是一根竹竿,順著竹竿的源頭看去,在一堵漆墻后面伸出了半個小腦袋,乍眼一瞧,原來是他的小樓樓!
“琛師兄,琛師兄……”賀雨樓躲在墻后面小心翼翼的叫著,聲如蚊子叫,極其小聲。
君墨琛小心快步地朝賀雨樓走近,疑惑道:“小樓樓,你怎么到這來了?”
他的聲音也很小,小得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
“師父不見了。”賀雨樓壓著嗓子說。
“你不是跟仙尊在一起呢嗎?”
“本來是在一起的,可等我醒來,師父就不見了。”賀雨樓有著小小的失望,她尊敬的師父竟然騙她,自己偷偷出去了,辛虧她睡到一半的時候醒了,要不然等到天亮自己還渾然不知。
賀雨樓醒來后就到處找段子書,可不管她怎么找都沒有看見段子書,這才來到林員外家里,想看看師父在不在林員外家里,結果只看見扮成家仆模樣的琛師兄。
“想必仙尊是自己先去探探路,回頭就會來找你的,你就放心好了。”君墨琛瞥見賀雨樓睦中閃過一絲難過之色,替段子書解釋道。
得到君墨琛的安慰賀雨樓心里頓時寬慰了許多,小聲問道:“琛師兄,你這邊怎么樣了?”
“哎……”
君墨琛只是哀嘆了聲,就聽見背后的林子丹叫他,“哎,你杵在這干嘛,還不快去準備上房。”語氣十分狂傲。
君墨琛聽著就覺得不是滋味,自己何曾幾時這般任人差遣過了,早知道就不換這身奴才衣裳了,可在這府里也就這身衣裳可以接近大廳,哎!算了,成功總是要付出點犧牲的!
可他這犧牲也太大了,是尊嚴啊!尊嚴!
君墨琛對賀雨樓叮囑了聲,然后抱著滿腔的憤意開始躡手躡腳的準備起來。
真想把那些茶具,床單什么給砸個稀巴爛!
須臾后,君墨琛已經準備好了幾間上房,就等白衣人入住了。
“琛師兄,你這家仆做的挺像樣的嘛。”夭夭連一點可以損君墨琛的機會也不放過。
“去……”君墨琛瞪了眼夭夭,沒好氣的說道。
“琛師兄,現在我們該怎么辦?”賀雨樓問道。
“等,我剛才在準備房間的時候動了點小手腳,我們只需等他們陷入我設下的迷魂鏡內就好了。”君墨琛自豪的刮了兩下自己的鼻尖尖道。
“琛師兄,你好厲害哦!”賀雨樓羨慕道,要是自己肯定想不到這么好的方法,“不過……迷魂鏡是什么?”
君墨琛微笑道:“迷魂鏡就是一種讓敵人放松,然后吐出我想知道的事情的一種迷魂陣,作弄此陣法需要人和地理,只要他們在迷魂鏡的范圍內一切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現在我們可以放心的去屋頂上吹吹風,聊聊天。”
君墨琛說完一個飛躍,便落在了屋檐之上。
竟然琛師兄都不怕了,她賀雨樓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小心翼翼的跟著君墨琛躍上了屋瓦,靜等消息……
時間荏苒間,賀雨樓與君墨琛兩人聊了很多,無非就是修煉修煉再修煉。
這時天空有幾朵烏云遮住了月光,看上去有點天狗食月的感覺。
驟然,君墨琛眉頭微微皺了下,沉聲道:“有動靜了。”然后做了個表示不要說話的手勢,偏著腦袋,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賀雨樓與夭夭兩個雖不知道他在聽什么,卻也照瓢畫葫的跟君墨琛做著同樣的動作。
本來君墨琛一個人看上去還挺正常的,被后者一學,這三個家伙湊一塊就顯得有些滑稽了。
委實不太好看,到有些好笑!
而三人全然無知自己滑稽的樣子盡被一個人收在眼底……
君墨琛聽著驟然露出一絲狐笑,這些家伙只是些宵小之輩,不足為掛,就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大肆“幾只”,他們手里的鈴鐺讓他有些覬覦,聽對方說得好像是什么很厲害,很了不起的法器,若是得到手也不失為一種利器。
賀雨樓見君墨琛笑得怪異,詫異道:“琛師兄,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呀?”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手里有個好寶貝,咱們要是得到手就好了。”君墨琛狡黠一笑道。
“你們可不能打那東西的主意,那東西除了那家伙的弟子可以用以外,別人都用不了,若是用了就會成為他的傀儡。”
驟然,一道柔和的聲音在他們二人背后響起,乍看之下竟然是段子書!
賀雨樓忙躍到段子書面前,問道:“師父,你剛才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客棧,突然發現你不在了,想你也是到這里來了,就出來尋你了。”段子書淡淡道。
實則他撒謊了!他將黑衣小鬼收服后就直接飛入那間屋子,與蘇老板對視而談,蘇老板看著仙風道骨的段子書,一時間忘了自我,段子書問他什么他就渾然的答著,現在還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
賀雨樓嘟了嘟嘴,她把整個客棧都找遍了也沒看見她師父的影子,師父怎么證明自己一直在客棧,分明就是欺騙她的!
君墨琛乍問道:“為什么不能用?仙尊說的那個人是誰?”他滿懷的希望霎時都煙消云散了,失望席卷而來。
若按他的性格,他連計劃都準備好了,就等將那法器占為己有了,卻突然蹦出來一個不可以,瞬間擊垮他滿懷期待的心靈,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知道仙尊不會亂拿話搪塞人,自然就放棄了這個蠢蠢欲動的欲念,但原因他總歸是要知道的吧!
俗話說不奪也得弄明白為什么,按他的性格來講絕對不能讓自己這么不明不白放棄自己探囊取物之意。
段子書有耐心的講解,“那搖魂靈是冥界至寶所煉,再加上冥王那疑心風重的性格斷然不會只做個搖鈴那么簡單,肯定會在里面施展某種攝魂術,以此來困住持法器的人,墨琛,以你的道行,若是用那道那法器只有成為他傀儡的命運,你說能不能用?”
“師父,冥王是誰?”賀雨樓詫異道,她感覺這個名字聽起來好恐怖!
“世界分為三界八道,上有佛、神、仙,中有妖、魔,下有鬼、怪、人,這冥王就是鬼界之王,所有死掉的人都要去他那里報到,但他并不是閻王,閻王掌管生死之命,冥王掌管的善惡懲戒,最底下的十八層地獄就是他的管轄,三界中不管是誰只要做了惡事就得被十八層地獄考研,生不如死,不過那都是九百年前的世界了,現在已然不是同了,冥王現在如何為師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他的東西你們最好別動歪心思,拿到手要么就是摧毀,要么就不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