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搖頭,“不辛苦。”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去對陸秋說:“我得先離開幾天。”
“為什么?”
塵緣故作神秘的說:“等我2個星期,回來后給你驚喜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如緣無故的走,但考慮到是自己先害了他,如果再不同意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分了。
“好。”
塵緣摸摸她的頭,眼里滿是寵溺,“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要辛苦我們的小公主了。”
陸秋反手握住他的手,“我沒那么嬌氣,那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吧,也可能是今天晚上。”
“那……你既然要走了,要不我給你做一道菜吧?畢竟你來我家這么多天,你都還沒有嘗過我做的菜呢。”
塵緣被她這段話給逗笑了,“陸秋,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再跟我講吧。”
陸秋想下去,然后到廚房那里證明自己會做飯,可是前腳剛要下去,卻被塵緣的手抱住了腰,下也下不去。
“你放開我。”
“那你答應我不要做飯了。”
“難道你在低估我的實力嗎?”
“不是……”
“那為什么?”
“心疼,這么好的一雙手,怎么能做飯呢?”
陸秋覺得自己反正也下不去了,索性就躺在他的懷里。
還別說,蠻暖和的。
塵緣低頭看懷里的她,精致的五官配上鵝蛋臉。
“你在那個世界過的怎么樣?”
“挺好的,但不比在這個世界爽,這里有吃有喝,還給我一個有錢的人設。”
“那你以后走的時候,留下一個信物在這里。”
當時的陸秋并不明白這段話的意思,直到回到那個世界以后也不會明白。
塵緣走后的第三天,陸秋就耐不住了。
付肖工作室把所有鍋都甩給了陸秋,而付肖本人在第一時間內也是甩鍋給陸秋,說自己當時是多么的害怕,但他盡管知道視頻里的人不是陸秋,可是沒有辦法,不甩給她還能甩給誰?在這濤濤的勢力,他敢嗎?
之后陸秋每天都要遭受那些莫名其妙的謾罵,以及半夜窗戶外面有各種的聲響。
原來是她想的太多了,網友根本就不會把陸秋的忍耐當一回事,反而比原來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她,現在她只要一打開手機,迎面撲來的就是漫天的詛咒和謾罵。多難聽的都有,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被這些慢慢給氣死了,但她不同,她曾經也是一名網絡施暴者,罵完了一個別人澄清后又罵了另一個,她無比清楚那些施暴者罵自己的心情,就像當時的她希望被罵的對方早日道歉。
可是她們想過沒有,而她又想過沒有,往往沖動的后面是欲望,是心理上的欲望。沒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做一件事而悔恨一生,她們只會很快的就忘掉,或者就看網絡上的那些雞湯視頻刪掉了那個軟件,又下了另一個。
經過了兩天,陸秋實在是備受煎熬,她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這幾天她一直卷縮在角落,每天都以淚洗面,泡面盒已經在餐桌上堆成山,家里也臟亂不堪,稍不注意還能看見一兩只蟑螂,頭發已經沒有空打理,現在披頭散發的她猶如一個大街乞丐。
陸勝其實也早就知道陸秋現在的處境,他就算再怎么不過玩網絡,也要看看陸秋現在的這個樣子吧,連續五次登上熱搜排行榜第一,刷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記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同學們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他并沒有安慰陸秋,只是給她打了最后一通電話,內容是房子可以給她,但求她以后不要認他這個爸爸,他也沒有她這個女兒,從此以后互不相認。
就連曹羽夏景喬等人也連續爆出陸秋的丑照,配上的文案簡直不敢直視,原先陸秋在那個班也算是讓人尊敬,但是現在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陸秋的事情也漸漸被眾人所知道,罵聲不可估量。
“在等3天,他很快就會回來的,陸秋,你要堅持住,你不能讓那些網絡施暴者得逞,你一定要堅強。”這是她這些天說過的最多的話,因為除了這個偌大的房子沒有第二個人所以這些話幾乎都是在自言自語。
現在的陸秋已經比原先的要瘦一大圈,加上塵緣走了陸秋就更沒有精神支柱,很快心理防線就塌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塵緣……
在她被網友們打進醫院的時候,她迷糊中緩緩看到了許夏橙。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身邊有各種儀器,還有呼吸機,儀器在一旁“滴滴滴“的響,她隱隱約約覺得頭部很痛,還有各種關節也很痛,動一下都幾乎疼的要命。
此刻的她才明白,這已經不是一件普通的網絡暴力,而是侵犯他人生權,誹謗權,甚至要了她命的暴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多久之后才醒來的,但她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自己睡了很長時間,距離上次的1月16號已經過去了4天,也就證明今天是20號,而塵緣豈不是昨天就已經回來了,要是他看到客廳里一地的血跡,還有臟亂不堪的環境,以及各種記者的擁擠,他會怎么想?
陸秋不敢想象,明明之前說好了的,可是自己卻在醫院……
護士姐姐推門檢查的時候看見陸秋醒來了,不慌不忙的拿出注射器。
“你叫陸秋吧?”她邊說邊往瓶子里吸入藥品,這些藥品對于她現在的身體來說是很有幫助的。
陸秋現在覺得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疼,只是話到喉嚨邊卻說不出來,只好朝著護士點了點頭。
“你們這些小姑娘,做的事情也太著急了吧,你看現在后果出來了吧?”
可能那位護士也知道了那個視頻的事情,陸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護士談了談針,“你先忍著,這一針注射下去可能會有些痛。”
陸秋只覺得腰部冰涼冰涼的,接著是一陣刺痛襲來,她感覺到針頭已經插入了后背,只是大概過了幾秒之后痛感漸漸的沒了。
護士重新給陸秋換好了一瓶水之后,再囑咐她“你現在這樣還要等20幾天才能轉入普通病房,如果感覺到痛,那就按旁邊的按鈴,知道了嗎?”
陸秋點頭。
唔“哦,對了,醫藥費已經有人給你交了所以不用擔心了,看來你家人還挺關心你的,送進醫院的時候那緊張的。”
陸秋從嗓子里硬生生擠出字“誰?”
“登記的時候好像姓塵,具體的我也不是主治醫生也不知道。”
陸秋點點頭,她應該大概的猜到她是誰了,但無奈她身處重癥病房,不能讓塵緣進來,她想他在外面,應該急瘋了吧?
塵緣回到家時,看到被記者,眾人圍觀在中間瘋狂拍照,他走近些一看,才發現中間躺著的是陸秋,正在有勁無力,血淋淋的躺在那,他二話不說就趕緊推眾人,抱起躺在地上的陸秋飛跑去醫院。
一路上他都很擔心,可是他跑馬路線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紅燈,他看周圍的車來來往往也就這么幾輛,索性直接沖了過去。
到了醫院,看著陸秋進搶救室,然后在進重癥病房,他幾乎是絕望的,他很害怕,害怕陸秋就這樣離開他。
他現在已經想好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律師已經請好了,開庭時間也準備好了,等她醒來,他一定為他的女孩開庭,洗清她的真相,不能再讓她受委屈了。
他一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