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宮中的燈火到了后半夜才熄滅,那道紅色的身影卻始終在那,直到天色大明,那人才緩緩起身。
守在殿外的婢女們連忙端來洗漱的東西。洗漱完后,林月蕓坐在梳妝臺前,輕捻起一枚玉質簪子。她的膚色白皙,纖細白嫩的手指似乎和玉簪融為了一體。
“可以了。”伴隨著話音的落下,林月蕓放下了手中的簪子。
在她身后為她梳頭的婢女低垂著頭聞聲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退到了一旁。
林月蕓拿起桌子旁邊的藥瓶,倒出一枚圓潤的黑色藥丸直接放入了口中,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下去。在一旁侍候的一個婢女見此收回了視線。
出了宮的攝政王徐浮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攝政王府內建筑布局工整,樓閣交錯,主院外圍栽種著一棵棵的白玉蘭,此時正值三月,翠綠的樹葉掩映下,一朵朵皓白的白蘭正肆意舒展著瓣羽。整片天地都飄散著馥郁的花香。
徐浮徑直走向院外的一棵白玉蘭,那棵樹上的白蘭倒是和周圍的一般,但些許樹枝上卻掛了一些紅繩,算是這一圈白玉蘭里最為特別的一棵。平日里徐浮也很重視這棵白玉蘭。因此,照顧白玉蘭的這群人就更重視這棵樹了。
徐浮伸手搭在了樹干上,神色不明,他抬起食指輕點了一下樹干,還是聽話些才好。
皇宮里,越焰穿著明黃色的龍袍,散漫地坐在一處清凈的院子里的石椅上,他的神色不復昨夜的依賴,亦未有半分畏懼姿態,有的只是坦然。
“主上,您許久未聯系屬下了。”一個穿著宮女服飾的女子恭敬地說道。
越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未變,他抬手附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了一下,微蹙眉頭,說著:“密切關注徐浮動向,有情況就按照以往的方式告知朕。”
他頓了頓,繼而說道:“至于太后,罷了,暫時就這樣。”
低垂著頭的女子快速地回了個是便退了下去,待她走到越焰視野之外,她兀自念著太后二字,神色越發冷厲。無論是徐浮還是林月蕓,都是阻擋主上實現大業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