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朝后,南珉落在一眾大臣后方,適才同他交談的武臣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是不是覺得今日的朝會同傳聞的不太一樣?”
南珉和那位武臣并肩行走,他聞言應了一聲。
武臣嘆了一口氣,“這是您第一次來早朝,以往的朝會那位的話無一人敢否定,今日卻有了反對,吾等武將,既是中立,往后最好也不要變?!?/p>
“多謝!”南珉真誠地說道。
太和殿偏殿處,林月蕓立在柱子附近,她正對著偏殿的門口,在看見熟悉的身影進入殿中后,便就著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她仰頭看著徐浮,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徐浮無奈地走了過去,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有煩心事?”
林月蕓微微偏過身子靠坐在柱子旁,她閉上眸子,輕聲道:“我當年選擇入宮或許是件錯事。”
徐浮靜默了許久,才說道:“我以為你是想護著越焰的,不讓越氏最后一條血脈走向滅亡?!?/p>
林月蕓雙手交疊,語氣冷靜道:“先帝當年太狠了,也怪不得越氏落得這般下場,至于越焰,他不是越家的人?!?/p>
徐浮聞言神色有些震驚,不由喃喃:“不是越氏皇族的人?”
林月蕓仰頭看向上方,“越焰的生母與一外人私通生下了他,我當初從冷宮將越焰帶出便是看重這一點,此事越焰并不知情?!?/p>
“太后就不怕微臣將此事傳出去嗎?”
林月蕓看向徐浮,神色不見半點慌張,她的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你會嗎?”
徐浮伸手握住了林月蕓的雙手,“自是全憑小月牙吩咐。”
林月蕓回握徐浮的手,借著他的力從地上站了起來,俯視著他,“大人還是盡早離開此處,畢竟適才哀家與大人可是處處爭鋒相對呢!”
徐浮坐在原地,笑出了聲,“娘娘昨日方才親了微臣,今日便這么冷漠了,可真是傷微臣的心呢!”說到后面,徐浮的語氣有些幽怨。
林月蕓按了按眉心,伸手掐住徐浮的下巴,彎腰湊近,在徐浮的唇上落下一吻,隨后微微后撤,看著徐浮的雙眼輕笑著說道:“哀家今日也一親芳澤了,大人該當如何!”頓了頓,她收回了挑著徐浮下顎的手,蓮步輕移,繼而說道:“哀家該去用膳了,便不多留了。”
徐浮坐在原地放任林月蕓的動作,但他的眸中始終帶著笑意,在林月蕓轉身的時候,他驀然從地上站起,上前幾步握住了她的手腕,湊近她的耳畔輕聲說著:“微臣自是對娘娘毫無辦法,但娘娘宮中新收的那些話本,微臣暫時沒收了?!?/p>
說完這句話后,徐浮松開了手,快步向門口走去,步伐格外輕快。
林月蕓站在原地看著徐浮離去的背影,氣笑了,很可以嘛,先斬后奏。
回到朱錦宮后,林月蕓快步走進寢殿,翻開床邊的一個木盒子,不出所料里面她命人去收集的話本全部空了,只有一個鴿子木雕。
“林初,將書房那些放置于小幾上的奏折送到攝政王府,攝政王近日尤其喜歡批閱奏折,該多看看的?!?/p>
林初站在原地沒動,她有些不太確定的說著:“主子,今日朝堂上林家和攝政王公然作對,明面上送到您這里的奏折由攝政王批閱似乎不太合適?!?/p>
“宮里有攝政王的人很稀奇嗎?”林月蕓走近林初,伸手上前按在林初的肩膀上,反問道。
林初會意,領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