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烏西縣時,林月蕓正枕在徐浮的大腿上昏昏欲睡。
過了城門后,徐浮將林月蕓從馬車上抱了下來進了客棧。
街道旁幾個平民打扮的人對視了一眼,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
第二日,林月蕓蒙著面紗,領著幾個仆人扮相的人去了名為九悅的酒樓。
一進門便有店小二迎上,讓她移步包間。
待房門關上后,那個店小二抱拳歉意道:“商夫人,您所求之事怕是不成!”
“可是因為欽差來此之事?”林月蕓語氣極為平靜地問道。
店小二不緊不慢地回道:“正是,小的們可不敢妄自行事。”
林月蕓拍了拍手,身后的仆人立馬上前放下兩個箱子,“這兩箱僅是一點薄禮,還望笑納!”
店小二上前打開箱子,看見一整箱的金條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對林月蕓說道:“還望夫人在城中等待些時日!”
“那就敬候佳音了。”說完這句后,林月蕓便帶著一眾人離開九悅樓。
在回到昨夜落腳的客棧后,林月蕓讓一眾仆人散去,自己上了樓。
在推開自己房間門后,不出意外地看到房內椅子上坐著的徐浮,還不待徐浮出聲,她便抬手隔著面紗捂住自己的唇,咳了一聲,“郎君所念之事,這幾日會給出結果。”
徐浮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壺新倒了一杯茶水,放到靠近林月蕓的桌角,冷硬地說道:“夫人好好保重身體!”
林月蕓取過茶盞并未飲用,沉默半晌,“我會的。”
在將茶盞放下后,她轉身走向門口,在關上房門之后積蓄在眼眶中的淚水也隨著她的眨眼而滑落下來。客棧走廊敞開的窗外一直觀察的視線也消失了。
林月蕓抬手拭去面上的淚珠,低垂著眼簾走到隔壁的房間。
在用晚膳時,徐浮從屋中出來,眉眼間盡是冷漠,他敲開隔壁的房門進去。
在房門關閉后,他連忙湊到林月蕓身邊的椅子上坐著,低聲問道:“有結果了嗎?”
“怎么,才半日就受不了了?”林月蕓唇角微勾,玩味地說道。
徐浮握住林月蕓的手,“想時刻和小月牙待在一起。”
林月蕓靠在徐浮身上,嘆了一口氣才說道:“燒山一事一經提出,這里便有了防備,我的人只救下了當初寫折子的人和他的家人,為避免再次打草驚蛇,我讓他們只做潛伏,然后便是欽差入城。”
徐浮聞言感慨道:“這些老狐貍藏的一個比一個深。”
“再怎么深也敵不過人心的貪念,就好比一個賭徒看到天降之財,總是忍不住的。”林月蕓意有所指道。
徐浮會意一笑,“現在餌料下了,就看魚兒愿不愿意上鉤了。”
兩人在用過晚膳后各自回了房間,暗中的人像是收到某種信號,全部撤走。待天明,便有密信送到客棧。
林月蕓收拾了一番便去了九悅樓,她讓徐浮在隔間等著,自己進了房間。
“想必這位便是柳大人,幸會!”林月蕓客氣地說道。
被稱為柳大人的男子生的一副寬厚老實的模樣,此時笑瞇瞇地看著林月蕓,“商夫人客氣了,您所許諾的交易柳某可以應承,但商夫人的付出值得嗎?”
林月蕓神色悵然了一瞬,隨即正色道:“多謝柳大人關心!”
“夫人的癡心總會得到回報的。”男子安慰道。
林月蕓像是得到寬慰般點了點頭,“那便借大人吉言了,事成之后,送貴府的幾箱珠玉還望笑納!”
男子攤了攤手,勉為其難地說道:“商夫人,罷了,您的心意柳某卻之不恭,敬夫人一杯!”
說完后,男子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飲而盡,歉意地說道:“如今欽差來此,各處行事小心了些,若對夫人造成不便的,還望夫人諒解!”
“這是自然。”林月蕓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