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直播間。
“所以，你有隊伍了？”錢多多目瞪狗呆。
姜凡一晚上傻笑的嘴都合不攏，導致槍法變形掉了50多分。
“是啊，沒想到還挺順利，接到邀請后姜平替我和爸媽求的情，現在該拿的簽字都已經拿到了。”
“那你什么時候去俱樂部試訓？”
“7號，哎？不對啊，俱樂部讓我報道，沒說試訓。”
“？”
兩人都愣住了。
錢多多心里有一絲不祥的預感，趕忙問道：“你那個俱樂部叫什么來著？”
“白狼俱樂部，說是有CPL聯賽的席位。”
錢多多忍不住捂臉，真是怕啥來啥，“你就沒搜過這個俱樂部的情況嗎？”
“沒啊，到時候去了不就知道了？”
錢多多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個cpl第一賽季時候說是要打造亞洲第一聯賽。”
“結果？”
“結果二線隊伍都沒邀請來幾支，涼的要死，排名末尾的隊伍因為沒曝光吃不飽飯，老板和隊員全部跑路。”
姜凡聽的手一抖，一顆手雷沒丟好，反彈回來把自己炸死了。
“你不是想跟我說，這個白狼俱樂部…？”
“是的，它就是那個俱樂部。”
姜凡哀嚎一聲，后靠在椅子上，無力的呻吟著。
“那這個俱樂部現在還有什么嗎？不可能就是個空房子吧？”
錢多多都有點不忍心說下去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還有一個國內頂尖的狙擊手。”
“還有呢？”
“沒了？”
“沒了？？”
姜凡人傻了，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兩度：“基地呢？設備呢？宿舍呢？隊員呢？”
“老板都跑路了，你在期待什么啊？都沒了，就剩下cpl的席位，和一個頂尖的狙擊手在隊里，這是唯一的好消息。”
姜凡雙手捂臉甚是心累，可算是知道了為啥電話里讓自己報道，而不是試訓。
“別灰心，雖然老板跑路要啥沒啥，好歹是走正規程序的俱樂部，先注冊成職業選手再說。”
這也算安慰嗎？姜凡一陣無語。
“不對啊，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錢多多沒有回話，幾分鐘后手機傳來新消息提醒，點開后上面寫著：你知道番茄運動這個品牌嗎？白狼僅剩的那個天才少年來找我父親談贊助。
我去，白富美啊！
姜凡一驚，番茄運動他還是知道的，主營運動品牌經銷，前些年突然收購了一家電競俱樂部并改名番茄電子競技俱樂部，主要項目是csgo，和麒麟和qiliqili并稱為御三家。
錢多多的微信再次傳來：“你別怨我不幫你啊，我和俱樂部那邊關系不太好，無能為力。”
姜凡應了一聲，他知道錢多多說的是自己想打職業卻沒有隊伍這個事。
“你想提前認識下你們白狼的隊長嗎？明天他想請我父親吃飯，還是說那點事，如果你想去我幫你說說。”
姜凡撓撓頭，見不見呢？
還是見吧，這是自己職業生涯唯一的一條路了，有困難遲早都得一起面對。
“對了，那個白狼的狙擊手，長什么樣子？”
“有點特殊，到時候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特殊？”
姜凡很是不解，能有多特殊？
然后他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因為第二天姜凡看到這位白狼的狙擊手兼隊長后，他發現確實挺特殊啊。
見面的地點并不是什么豪華大飯店，只是普通的川菜館，裝修精致且飯菜味美價廉，在當地有著不錯的口碑。
走進飯店，錢軍和一個染著黃頭發的人正在飯桌上等著。
這年頭染發的不是托尼老師就是夜店打碟的。
“哎呦，哥您和嫂子一路辛苦了，錢總特意等著你們呢，來來來快坐。”
嫂子？
姜凡一臉古怪的看著唐小小，有這么像嗎？
黃毛熱情的讓姜凡和唐小小入座，然后忙前忙后的端茶遞水，讓兩人很是不好意思。
互相自我介紹，兩人得知了黃毛名叫張毅，年齡19，已經打過一年職業了。
簡單的打量了一下，他長長的留海快要遮住眼睛，頭發又油又亂，發根處有好長一截黑頭發，染發應該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穿著打扮倒是正常，但離近了總有股汗臭味。
不太像是電競選手，倒蠻像是網吧剛通宵完的精神小伙。
張毅似乎并不知道兩人身份，不過姜凡也沒有說透的想法，兩人今天就是抱著試探下深淺的想法來的，先看看這白狼電子競技俱樂部的坑有多深。
點好菜后，他又一溜煙跑下樓拎著兩瓶分酒上來。
“錢總，上次咱們喝茶沒意思，這次咱們好好喝點。”
錢軍也沒有拒絕，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姜凡和唐小小連忙擺手，示意喝不了。
“錢總，感謝您百忙之中來見我這一面，我干了您隨意。”
說完，張毅就這么一仰頭，一大杯酒就那么灌進了嘴里。
這喝酒的氣勢屬實嚇到了姜凡，今天這飯局注定不能善了。
酒過三巡，兩人已經把一斤酒干進去了，錢軍倒還好，張毅舌頭已經開始不靈活了。
“錢總啊，不知道您對CPL聯賽有什么看法？”
正題來了！兩人精神一振。
錢軍淡淡的說：“模式不錯，如果運營得當資金充足的話，走上正軌后前途無量。”
張毅一聽渾身激動，趕忙說道：“錢總您可太有眼光了，眼下就有這么個機會，我們白狼電子競技俱樂部……”
一陣滔滔不絕。
說了一大堆的廢話，終于拐到了正題上。
“現在嗎，我們俱樂部有那么一點點的困難，我們……”
話沒說完，錢軍打斷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請先回答我一些最簡單的問題。。”
“第一，你們俱樂部成員都招齊了么？都有哪些？分數是多少？有過什么成績？”
“第二，贊助你們我能得到什么？”
“第三，我有番茄電子競技俱樂部，我有什么必要再贊助一個其他的呢？”
說到這里，錢軍微微一笑，補充了一句：“成績說話，如果是頂尖強隊，那我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合作的機會，至于你們……”
張毅急切的說道：“錢總，請相信我，官方已經承諾了會幫我們解決隊員的問題，而且承諾了他們都很強。”
錢軍搖搖頭。
“看吧，你連隊友都沒有，得靠官方從角落里往出挑，我怎么相信你？”
張毅慢慢低下了頭，然后猛的把杯中酒灌進嘴里。
飯桌上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
姜凡和唐小小互換了眼神，都在心里長嘆一口氣，地獄難度啊。
他不認為認識錢多多，她的父親就該贊助白狼俱樂部，畢竟兩人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說是網友。
沒錢，沒人，沒基地，沒設備，五個打比賽的報名隊員都湊不齊，隨時可能解散的俱樂部，地獄開局啊。
“不過。”錢軍夾了一口菜慢吞吞的說道，“贊助的事倒也不是不行，我可以以個人名義贊助你們一些，不過有個條件。”
三人猛的抬頭，死盯著錢軍，滿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