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還是一片狼藉,顯然這是郝美昨夜的節奏。太子一言不發的站在她身邊,目光定格在地下那灘污穢之物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呵呵,今天天氣不錯啊。”郝美一臉尷尬的想要將他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心中暗自指責起那些侍女。
怎么說自己現在也是太子妃,房間他們竟然到現在也沒有收拾。這太子在府里的地位低,導致太子妃也是如此。
看來,還是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郝美壞笑了一聲,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一邊的太子見她這樣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剛好退到了床邊直接坐了下去。
“你叫什么?”郝美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見他想起來,立刻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眼中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怎么說也是夫妻她竟然連對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太子愣了一下,倒也順著郝美的意思坐在床上,抬頭看著她,“你拉我進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此話一出,他整個人都有種不愉快的感覺,心中竟感覺堵得慌。
但對方已經問了自然不能不回答,嘆了口氣又道:“上官然。”
這個名字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即便他在太子府有多不讓人待見。
郝美點了點頭,清了一下嗓子而后將椅子端過來坐在他的對面,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醞釀好。
上官然奇怪的看著她,見她是這幅表情不免有些忍俊不禁,面紗下那張嘴微微上揚,雖然看不見不過眼睛卻已經出賣了他。
見此,郝美不滿的白了他一眼,自己辛辛苦苦的在醞釀情緒打算好好的開導他,他倒好竟然在一邊笑的如此開心。
“就這么跟你說吧。”郝美清了清嗓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背后微微抬起頭,儼然一副老師的樣子。
上官然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臉上寫滿了認真。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待你,你也要好好待自己,他們不就是介意你丑嗎?那又怎樣,看我這么多年活的多好。”
郝美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落在上官然的臉上,他是想擦可又不敢擦。
盯著郝美的臉,對于她的這番話根本就不贊同。
但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
郝美神色認真,將那些年我嚇到人的事情一一和他說了一遍,經過她的加工和生動的演講,愣是讓上官然聽得兩眼發直,嘴巴張的大到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能達到這個效果郝美已經十分滿意了,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
“所以說啊,比你悲慘的人存在,你又有什么理由這么消沉下去呢?別忘了你可是太子,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呢。”
上官然若有所思的皺著眉,半晌卻是一臉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她,“什么使命?”
聞此,郝美心中頓時升出一陣無語的感覺,擺了擺手直說了幾句罷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剛才的一切就等于白說了。
殷切的眼神盯著上官然心里發毛,縮了縮頭往后面坐了坐,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了幾下,畏畏縮縮的搖了搖頭。
“不明白。”
這話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郝美擺了擺手兀自說了句罷了,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說什么。
氣氛陡然變得沉重起來,上官然無措的扯著衣服小心的瞥了眼郝美,而后又將目光移開,扭捏了半天這才弱弱的開口:
“那個,其實他挺可憐的,我的使命是不是要去幫助他啊?”
此話一出,郝美更加無言以對,轉過身雙手掐著腰怒氣沖沖的盯著他,“你能拿出點太子的架子出來嗎?沒看見嚇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嗎?長的丑怎么了?又不是你的本意!”
她絲毫不留情面,說話的語氣異常強硬嚇得上官然愣住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太子就算再有架子,在她這里恐怕也只有低頭的份。
上官然本就自卑,被郝美這么一吼,整個人又變得不開心起來,輕聲恩了一下后便低著頭不愿意再多說一句話。
郝美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太過沖動。
魔鬼啊真是魔鬼,她伸出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腦袋,這樣去吼叫非但不能幫助他反而是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半晌換做一副笑嘻嘻的臉,轉頭看向上官然所在的方向,然而那里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郝美一個。
她愣了一下,詫異的張大了嘴巴,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剛才不是還在這里嗎?為什么會在無聲無息間不見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武功?
郝美眼睛猛地一亮,連忙跑了出去,只是轉悠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上官然的身影。
這速度!
她暗自在心里笑了兩聲,沒想到上官然會武功,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好好教教自己。
郝美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來往的婢女投來鄙夷的目光,而后低聲議論,所說的無非是在為她可惜。
郝美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她們身上,腦海中再次閃過上官然不受待見的場景,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那幾個婢女哪里被主子這樣看過,委屈的縮了縮頭,將嘴巴閉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身體竟微微顫抖著。
見他們反應那么大,郝美也是愣住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氣勢?
“去讓管家把所有下人都叫過來。”
她擺了擺手,故作威嚴。
那幾個婢女奇怪的看著郝美,其中一個明顯膽子比較大一點,往前走了一步,“找管家……太子妃,你真的確定嗎?”
她臉上寫滿了不情愿。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郝美揮了揮手。
看看這就是上官然平日里嬌縱的后果,讓他們叫個人都不愿意!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奇怪,莫非,這太子府里藏有瘋狗?
幾個婢女已經奉命離開,腿軟著相互攙扶。
不行,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四下看了一眼后,目光定格在靠在墻角的大木棍上。
“就決定是你了,大木棍!”郝美低喝一聲,將那木棍拿在手中,頓時感覺踏實了很多。
將椅子搬出來坐下靜候下人們的到來。
她這么做無非是想改變一下太子府里的風氣,樹立優良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