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初見,他正是被她明媚如花的笑臉所吸引,也是第一次從一個人的笑容里看出她有多無憂無慮和快樂,他一眼便動了心。
她如此單純開朗的人,就算是被迫去和親,也不會長時間積郁不快而發病。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病痛纏身,她開得比誰都開,如果是發病而亡,定是他人害之。
“你又是怎么成為她的?你是誰?”陳闕晏又問。
“輪到我了。”顏歆說后問,“蝗災的發生和你們陳國是否有關系?”
陳闕晏沒有立馬回答,像是有顧慮,但最后他還是說了,“有,但不是陳國皇室所為。”
“還想知道什么的話,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顏歆:“之前我一直都在西陲邊境,知道北燕和中原要和親,北燕公主病逝后我正好經過,為了兩國和平,才決定想替她去中原和親。”
“你倒是偉大。”可能是悲憤,陳闕晏的語氣中帶著諷刺。
顏歆不予理睬,沉穩默了一會后問:“引起蝗災若不是陳國皇室所為,是何人所謂?”
“陳國皇室根本不知情,這兩日我走訪調查中發現一處詭異的地方,親眼看著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進去后消失不見,而當我追上去看時,屋內亦空無一屋,但卻有很雜亂的痕跡。”
“當日晚上火燒蝗蟲,我跟著幾只蝗蟲又來到了那個地方,隨后發現里面聚集了一群蝗蟲,那個地方似乎是專門飼養蝗蟲的地方。”
陳闕晏說到一半便話題一轉問道:“你假扮顏歆,把顏歆的尸體在哪里?”
顏歆:“我用了她的身體。”
陳闕晏震驚睜大了眼,顏歆沒給他問出口的機會,下一句便問:“那個地方在哪里?”
“西陲城外十里之地的廢棄糧倉。”
西陲是兩國的交界地,若如陳闕晏所說的那樣,兩國都將會受到蝗蟲的侵襲。
也確實如此,現兩國都發生了蝗災,只不過影響程度陳國沒有北燕嚴重。
“你用了什么邪門歪道占了顏歆的身體,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顏歆說,“不是邪門歪道,我只是靈魂附在她的身上,時機一到我會離開她這具身體,我是什么人請恕我無法告知。”
“誰是飼養蝗蟲的人或者懷疑的對象是誰?”顏歆問完說,“這是我最后一個問題。”
“陳國暗中一直有股勢力,前段日子還招攬了一個能人異士,最近他們蠢蠢欲動,在朝堂掀起的風不小。”
“好,謝謝。”顏歆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隨后起身要離開,陳闕晏見狀快速起身,攔在顏歆的面前,“既然你可以附身在她身體里,說明你不是普通人,顏歆是否還可以救活?”
“只要她能復活,什么代價都可以。”
顏歆鄭重告訴他:“人死不能復生,皆有命數輪回,陳世子,若你和北燕公主有情,我相信北燕公主不愿看你沉溺過去,她會希望你開心無憂過完這一生。”
不再言說,顏歆離開了酒館。
她還是去往城門的路上找顏逸。
從中原運過來的糧食物資不到兩天就快派發完了,顏逸在幫忙排發最后一撥,好在吃蝗蟲的指令下去后百姓除了一開始的驚愕也沒有多抗拒,人一餓到極限,給他什么都吃,何況只是一些長相丑陋的蟲子而已。
一開始是餓到不行的人去捕捉蝗蟲吃,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去捕蝗蟲,現下蒸煮烹煎已經都有人試過了。
路上,顏歆還看到有百姓因為捕捉了一袋蝗蟲而高興,說要把頭擰掉烤著吃。
本是逼不得已才吃的蝗蟲,能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笑容實屬難得。
到了城門口,走近派糧的隊伍,顏歆看到顏逸的同時顏逸也看到了她,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話后,顏逸向她走來。
“怎么來了,來找皇兄的嗎?”
顏歆點頭,“皇兄,上次我給你的藥驅蟲效果怎么樣?”
“很不錯,灑了藥的田間多了許多蝗蟲的尸體,百姓們也在田間養了雞,過段日子就可以重新種植作物。”
“賑災的糧食夠嗎?”
“勉強是夠的,現在也在推行吃蝗蟲,百姓的生存不會有很大問題。”
顏歆嗯了聲,問:“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幫忙的?”
顏逸輕笑了聲,習慣抬頭去摸顏歆的頭,但顏歆卻下意識反應卻躲開了,顏逸意外看了眼顏歆,很快放下手說:“你在皇宮照顧好自己就行,多陪陪父皇,你嫁去中原后父皇很想你。”
顏歆溫柔回道:“好。”
“褚洹熾呢,他去哪里了?”顏逸看只有顏歆自己一個人來問道。
“他有事忙。”顏歆也不知道褚洹熾是不是去調查蝗蟲一事了,但現在沒什么線索,他又從何入手。
還是他在北燕另有他事要做。
顏歆猜想著,接著就聽見顏逸道:“這里是北燕,不是在他中原,他有何事忙。”
雖然如此,但顏歆還是維護道:“他對蝗災一事挺關心的。”
顏逸看著顏歆,百思不得其解,他發現這個妹妹不僅性格變了,對褚洹熾更是愛護,反對陳闕晏卻是冷淡極了,對自己也沒有以前那么親近。
像是換了個人。
雖然她維護褚洹熾,但也說得也沒錯,褚洹熾確實援助了北燕,也幫了他們北燕了一個大忙,而且他這兩日一直在發生蝗災的田間轉悠,像是在查蝗災發生的源頭,顏逸暫且認為褚洹熾是在忙蝗災一事。
既然來了,顏歆便也留在了城門口幫忙,剛好遇見一個小孩發熱,顏歆為她診治后讓人去把她從中原帶來的那一車藥材送到城門口。
半天時間,她都在城門口為需要的人看病送藥。
直至傍晚褚洹熾從城外回來看到她,顏歆才同他一起回宮。
回宮路上,褚洹熾的臉色一直不大好,顏歆見狀想問他發生了什么,但見他連看不看自己,她便也沒開口。
回到宮后,兩人同一桌用膳,褚洹熾才不冷不熱地開口:“你今天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