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暉依舊保持剛剛的姿態，沒說話，一直盯著花看，姜蕪自認無趣的翻了個白眼，往后一靠變回狐貍形態，愜意的揣著前爪在石頭上面休息。
同時，他的聲音繼續傳進李暉的耳朵里。
“活魂不是這么容易解決的，實際上能幫到你的，還有王壤，但他絕對不肯，他現在巴不得把你綁回去再丟到六大地獄呢”
這不廢話！
李暉輕輕的瞥了姜蕪一眼，只覺得他在說廢話，注意到韓然已經醒來，對方也看到了這里，眼里的錯愕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李暉？”
韓然一眼就認出來李暉，在姜蕪這里碰到李暉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只限于四百多年前李暉還沒死的時候，出了那件事之后，李暉看到姜蕪居然沒有直接拔刀看狐貍，而是就這么安靜的站在那。
奇怪...
礙于李暉還在這里，韓然遠遠的朝姜蕪彎了彎腰，然后隨著微風化作一點點的灰黑色霧氣離開。
等到最后一點霧氣消失，李暉瞬間轉過身盯緊姜蕪，眉頭緊緊的皺在一塊“陰間的氣味，韓然被陰間的人纏上了？”
“哦？你這么關心他啊”姜蕪動了動耳朵，抬眼略有些哀怨的對上李暉的眼睛。
同樣是四百多年前稱兄道弟的關系，韓然被本狐治好了，你還關心他，你跟本狐剛碰面的時候巴不得一刀砍死本狐。
天地可鑒，這死了也沒良心的渣男。
hetui！
“李暉，你可真沒良心，我不眠不休的在藏書閣給你找資料，剛碰面你就要砍我，韓然都被我治好了，你剛剛不問，人走了你就來問”
“......”
對上那雙金紅色的眼睛，李暉感覺到姜蕪語氣里的埋怨跟無語，甚至還有些...委屈？
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又一次問出了那個問題“那我換個問題，四百多年前，我到底怎么死的？你這么在意，難道殺我的人，不是你？”
“我...”
姜蕪今天再次體會到語塞的滋味，人性化的給了李暉一個白眼，然后就趴在那里裝死。
他這反應，倒讓這個問題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李暉眉頭緊皺，還是沒繼續糾結。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各自都閉上嘴半小時，李暉還是多嘴問了句韓然的事情，姜蕪也沒再調侃他什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韓然的情況，跟那天姜蕪問李暉的一模一樣，同樣是被死氣控制身體，今天韓然的情況，倒是讓姜蕪有些意外，這死氣連惡靈都能控制，背后的人，難以猜測，整個陰間能有這種實力的，少之又少。
“我上次也問過王壤，他不知情”
“如果他瞞著你呢？”李暉反問。
“你去問他，他鐵定瞞著你，我去問，他不敢瞞”姜蕪瞥了他一眼，說完這一句嘲諷的話，還搖頭笑了一聲。
這笑聲好像在說，你個陰間的逃犯，居然還指望陰間的主人告訴你真相？
李暉你在想桃子！
......
一人一狐在花叢邊待了許久，等到遠處少女的呼喚聲傳來，李暉第一個跑了回去，整個人都化成黑霧沖了過去，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那人類女人身后，在姜蕪閃身出現在對面的時候，眼神里的諷刺都快溢出來了。
就你？
還掌控空間的神？
反應差的你遲早被我砍死！
......
“我得回去了，多謝招待，今天突然來訪，實在是抱歉”李知恩看到那只小小的白狐貍跳到了金藝琳肩上，報以一笑說了句謝謝跟抱歉。
“沒事，以后常來，我給你們開個近路吧，心里默念想去哪里，我送你們回去”姜蕪晃著尾巴，兩只狐貍眼笑的瞇了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說完，他用尾巴在旁邊甩了下，半透明的白霧緩緩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李暉只是看了這團白霧一眼，就拉著人走了進去，一息的時間，兩人消失在了視線里。
姜蕪恢復到那個趴在少女肩頭的懶散狀態，耳朵無力的耷拉在頭上，瞇著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這就回去了嗎？我們也回去吧，時間都不早了，等會歐尼們要回來了都”金藝琳伸出手在原先白霧出現的地方揮了揮，注意到時間已經不早，偏頭催了句姜蕪“新年第一天誒，回去啦，我去給你買椰奶喝”
姜蕪瞇著眼懶得跟她爭論喝椰奶的事情，反問道“我的靈果呢？被你們吃完了？”
“哪有，我還剩了幾個給你呢”金藝琳拿出藏在外套口袋里的一把果子，紅彤彤的惹人注目，稍微數一數，大概還有六七個小的果子。
......
“我就這一點庫存了，全被你吃光，以后別靠近我的靈果樹！我等了多久才等到靈果成熟，你倒好，吃干抹凈”姜蕪心疼的忍不住念叨起來，用尾巴快速卷起這最后的果子丟進自己的小空間里邊。
這些再也不能讓這個丫頭拿去吃了，不然自己一點渣可都吃不上了要。
少女不滿的嘟著嘴，看到前方白霧出現，走了兩步后，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很飽，想到姜蕪那言語里的心疼，忽然感覺到有些對不起他。
貌似他的靈果，基本都是被自己吃掉的...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還沒回來，公寓內黑乎乎的，姜蕪回到那個豪華貓爬架上邊，把自己卷成一個毛團準備安心睡覺。
金藝琳洗完澡，換上了全新的睡衣，那衣服厚實的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走到臥室里先看了一眼姜蕪，然后拿著碗倒了一瓶椰奶給他。
“不口渴嗎？不餓嗎？冰箱還有水果，還有一些零食”
聞到空氣里傳來的香味，椰奶的香味夾雜著沐浴露的氣味，混合在一塊，倒也不讓人反感。
貓爬架最上端的白狐貍動了動身體，然后探出一顆腦袋，眼神快速的在那碗飲料上面掠過，湊近聞了聞后，一張狐貍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怎么了你？”金藝琳疑惑的盯著他，在這張毛臉上看這么正經嚴肅的表情還真不多見。
姜蕪連爪子都懶得抬，晃動尾巴尖指了指碗的位置，認真問她。
“你換牌子了？”
“....”
這只狐貍真的...你的性格能不能再惡劣一點！！！
少女強壓住要殺狐貍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后，狂躁的大聲朝他吼道“你挑食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我自己都沒養好我自己！！還顧著你呢！！！臭姜蕪！死狐貍！”
“唔~別這么火大嘛，小小年紀的”姜蕪輕松的晃了晃尾巴，回到剛剛那個睡覺的姿勢卷成毛團“我會喝的，放著吧，時間不早，好好休息去吧你”
“臭姜蕪！有本事你下來，我跟你拼了！”
......
這小丫頭真的是越來越暴力了，動不動就死啊，拼命啊之類的，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