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已經(jīng)去打聽消息了?!眳乔覒n回答,說的很是懇切。
消息是去打聽了,只不過全都攔在了軍師手里,消息在左,他就讓人去右;消息在右,他就讓人去左??偛豢赡苷孀屝∏⒁粋€(gè)女人吧?成何體統(tǒng)?
曲寨主將信將疑,忽然想到了什么,直直的看著吳且憂,問:“且憂,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什么?”他收起折扇,反問。
“就是……”曲寨主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你說男女有別,又總說我和弟兄們是不一樣的,那為什么要我會(huì)被當(dāng)男子撫養(yǎng)了十六年?而你們都知道事實(shí),卻對(duì)寨子外面也說我是男子?”
吳且憂沒有回答,一片片的將扇骨捻開,又一片片的合上,良久才開口,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我問你,我可有害過你?”
“沒有?!鼻髡\(chéng)實(shí)的回答。
“那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寨主沉默了一會(huì),點(diǎn)頭道:“聽?!?/p>
吳且憂滿意的笑了笑,拉過曲寨主,像是哄小孩一樣的拍拍她的腦袋,語調(diào)溫柔說:“小曲,你只要知道,我所說的所做的,都不會(huì)害你便是?!?/p>
“哦?!鼻鞑惶_心的應(yīng)了聲,拿開軍師的手。
一名小嘍啰跑了過來,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說:“寨主,開飯了?!闭f完,便要轉(zhuǎn)身離開去膳堂。
“等等?!鼻骱白×四敲D啰,“你今天也跟著二弟他們下山去了吧?可有美人的消息?”
“沒有,不過今日倒是遇到個(gè)肥主,收獲不錯(cuò)?!?/p>
曲寨主垂頭很是失望,又忽然抬頭看著那小嘍啰說:“明天我與你們一起去,本大王親自出馬一定能有所得,是不是?”小嘍啰趕緊應(yīng)和,點(diǎn)頭稱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p>
“那我先去吃飯了。”曲寨主心情稍微好了一點(diǎn),也不管一旁的軍師就直接和小嘍啰走去了膳堂。
夕陽染紅了天際,也把萬物的影子拉的老長(zhǎng)。吳且憂站在原地,合上的扇子沒有再展開,他看了一眼天際的夕陽,一句話也沒有說,踩著自己的影子離開了練武堂。
小曲這樣子,遲早要惹出禍患來。也怪自己沒有教導(dǎo)好她,放縱她成了這性子。只是,自己不可能縱容她一輩子……
手上的扇子是上好的檀木作骨,拿在手上有些沉,展開扇骨,扇面上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手指輕輕摩梭,扇面上有不明顯的凹凸,吳且憂的目光沉了沉,眉間些許擔(dān)憂。
他嘆息一聲,回了自己的居室。
院落里挖了個(gè)池塘,如今正是盛夏時(shí)節(jié),荷花開的正旺。夕陽映在水里,池水也成了紅色,與碧綠的荷葉形成對(duì)比。
他走進(jìn)屋里,鋪開白紙掌筆開始書寫。
字如行云流水,卻不失工整。寫了大概一頁,吳且憂放下了筆。將張紙條綁在信鴿的腿上送了出去,白鴿便在暮色里漸漸遠(yuǎn)去,而吳且憂眉間的擔(dān)憂也越加深刻。
“但愿別出岔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