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根本……”
“哦?”花無眠打斷了老者的話,說,“誰說我要殺他了。”他的神色變得幽遠起來,“我答應了阿姊不會殺他,念在同門一場的份上也不會殺他。我要他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老者變得憤怒起來,厲聲質(zhì)問道:“當初我就不該教你!”他雙目微紅,呼吸越加的急促,“不要一錯再錯,武林盟早就對‘毒公子’耿耿于懷,你——”
花無眠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笑容更加顯得詭異,他緩緩道:“這天下盡在我手,我要的沒有得不到,我要毀的沒有毀不了。”他一直都是那么的自負,即使是面對自己的師父,也是微昂著腦袋,用俯視的目光看著。
“沒想到,是我給了毒蛇鋒利的牙齒!”
“師父,世間皆有因果。”他轉(zhuǎn)身,看向窗外的翠竹綠樹,“你我都不過是個凡人,都會有恨的,只是恨的程度不同。”
“可你為了恨,做的錯事還不夠多嗎?”老者厲聲質(zhì)問,又咳了起來。
花無眠回頭看著老者,驀地冷哼一聲,說:“錯又如何?”
“你!”老者氣的直發(fā)抖,手指著花無眠說,“好一個忘恩負義之徒!”話罷,忽然出手攻向花無眠,花無眠揮袖躲過,卻不料老者順勢移了過來,完全不顧自己空門大露。
老者抓住了花無眠的手腕,花無眠心頭一動翻動手腕想擺脫束縛,卻還是被重新給抓住了。老者的眼里是痛心和瘋狂的神色,雙目通紅的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徒兒,我絕不會讓你們自相殘殺。別怪師父,他畢竟心善,你就算沒了武功也安全的很。”
“你想廢了我?”花無眠冷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老者沒有廢他武功,而是將自己的內(nèi)力傳向了花無眠,兩道真氣相撞的后果,是比廢去武功還要嚴重的。武功廢了可以再練,但真氣傷了經(jīng)脈肺腑,卻是一輩子也不能練武了。
一股暖流從手腕開始流動,緩緩的流入丹田,起初平和溫暖,漸漸的開始與自身的真元相排斥,花無眠面色漸漸蒼白。他一掌擊開了老者,老者飛出三丈撞在了墻壁上,又是一口心血吐出,咳個不斷。
與傳功不同,這些內(nèi)力不會變作花無眠自己的部分,而是會擾亂他本身的氣海,輕則走火入魔武功全廢,重則經(jīng)脈盡斷成為一個廢人。
“呵。”花無眠冷笑道,“看來要論心狠,徒弟還是不及師父。”說著他運氣,發(fā)現(xiàn)丹田一片混亂,真氣四處沖撞,完全無法使出內(nèi)力,不過這些都難不倒他。他伸手點住自己的穴位,將真氣暫時壓下去。
“待藥效起了作用,師父也什么都不記得了,徒弟先走了。”
他推門出去,忽然丹田一道勁流沖向心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扶了一把門沿,抬頭看了眼竹舍外的風景,說是風景無非也就是那些樹木。他忽然皺起了眉頭,有細碎的腳步聲靠近,正想著便看見有兩人走了過來。
對面兩人看見他也皆是很吃驚,曲繁的臉上掛起了欣喜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喚一聲夫人,便聽見耳邊一陣風聲。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夫人帶著自己輕功離開了?咦,奇怪,夫人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