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半夢半醒。
曲繁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身子痛的厲害,稍微一想便想到了昨夜的事情。那湯里不知是被誰下了藥,夫人察覺出來了,卻被她賭氣的喝了下去。之后的事情有些模糊,細一想還能想起來,且憂來找她了,卻又走了,然后自己和夫人……
一想到昨夜種種,曲寨主不由面部發(fā)燙。她轉首看了一眼屋里,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夫人不知道去了哪,不禁有些失落和不安。她下榻穿鞋子,酸痛的厲害。
“吱——”門被人推開,花無眠緩緩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藥。他扶住她,道:“再躺會,先把藥喝了。”他的眼里有淡淡柔情,但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她乖乖聽話把藥喝了下去,然后繼續(xù)躺下休息,沒有看見花無眠嘴角的一抹冷笑。這藥不是補藥,而是避子藥,不僅如此,他還放了一滴“長忘”在里面。
棋子只需要記住她該記住的事情,不該記住的事情就直接抹殺掉。而昨晚的事情,也只有他知曉,但他不會去記住這件事情。
他不屑的輕哼一聲,離開了房間。
房內靜悄悄的,曲繁喝了藥便熟熟的睡去了,均勻的呼吸著。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伸了一個懶腰,卻覺得渾身不舒服,又酸又痛。
她疑惑的穿好衣服鞋子,疊被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褥上竟然有血跡,不由慌了起來。昨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就是她自己的了,難道是她半夜毒發(fā)……尿血了?
這可還得了,她急忙在衣物里翻找那個瓷瓶,吞了一顆“三暮白”下去。她推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對面屋子里也沒有人,便去問掌柜的。
“哦你是說那個與你一起來的男子是吧,戴著個帷帽的那位?”
“是的,你可知道他去哪了?”
誰知掌柜的卻說:“他已經走了。”
“走了?”曲寨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說要她隨行的嗎,怎么說走就走也不通知一聲。奇怪了,怎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她回屋整理了一下東西也退了房走了。摸了摸荷包,還有一些碎銀,路費大概是夠了,可她不認識路啊。
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去馬廄牽回了馬匹,找人問了路才出發(fā)。那指路的人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世上竟然有不知道京城怎么走的人?這也怪不得她,誰叫她常年在困龍寨里不出門呢?別說是京城,就連隔壁鎮(zhèn)她都未必知曉怎么走。
曲寨主前腳剛騎馬離開,吳且憂后腳就到了。他皺眉走進客棧,向掌柜的打聽消息,掌柜的聽他的形容實在是想不起來,只能搖頭。
吳且憂很困惑,他昨天并未到達吉州城,可一早醒來卻已經在這里了,他打聽過日子,生生的少了那么一天。這讓他想到師父臨死前說過的事情,花無眠有“長忘”,一滴可以令人忘記一天的事情,那么他是已經遇到過花無眠了?而花無眠給他喝了“長忘”,所以他忘記了這一天?
為什么要給他喝“長忘”?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