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寨主趕緊扶著椅子坐下,拿出了花無眠留下的那個瓷瓶,吃了幾顆現在還剩下四顆。
而此時月季的注意力已經換到了她手中的瓷瓶上。
“你和公子是什么關系?”
聽見這兩個字,曲寨主不由一愣,而這表情的變化也被月季看在眼里,不由起疑:這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公子手下的人,可她手里為何會有公子的藥,這“三暮白”可不是隨便誰都會配置的,正如那味“言盡”一樣。
也許不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是都被稱呼為公子罷了。
吞下藥丸后稍微好了一點,可曲寨主的神思卻漸漸飛遠。
“那你記住了,我叫花無眠。”
那天的情形又浮上心頭,夫人的薄唇、冷香,心跳不由快了起來。猛然回神,見月季疑惑的看著自己,還在等待她的回答。
可曲寨主非但沒有回答,還反問道:“你是說哪個公子?”
月季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斟酌了一會才說:“給你藥的那位公子。”這世上還有其他人能被稱為公子嗎?月季不知道有沒有,但她是沒有見過第二個“公子”。
這個“公子”可不是誰家少爺的稱呼,而是對人的一種敬稱。當然,毒公子這個稱呼說不上有多少的敬意,可毒公子手下的人對他卻都是敬畏的。
聽她這么說,曲繁立刻來了精神,站起身走到月季的跟前,急急的問:“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嗎?”
燈火輕輕晃了晃,是一絲清風溜了進來。月季看見了她眼里的慌張和急切,對方著急了,她心里反而是有底了,慢悠悠的說:“我自然是知道,若要我告訴你,總得給些我好處不是?”
“你說,什么事情?我能幫的就幫。”曲繁很是爽快的回答,對自己說,我可不是為了見到夫人,只是答應了夫人會陪他去京城,他先走了而已……京城畢竟是都城,要找個人也不容易,有人能幫忙是最好不過。
“事情很簡單,你啊只要在這里待著,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月季邊說邊留意著她的表情。
曲繁沉默了一下,問:“要待多久?”
“兩天,只需兩天。”月季掩口而笑,“如何?”
只需兩天的話倒也可以,曲繁猶豫了一會便答應了下來。
可才答應下來的事情,曲寨主第二天就后悔了。
月季給她找來了一身女裝讓她換上,曲寨主哪里能愿意,她都穿了十六年的男裝了,清清爽爽沒有拖沓的短打多自在,女裝那么多裝飾披褂,怎么看也是妨礙走路的樣子。
可有約在先,擔心拒絕了月季就不告訴她花無眠的下落了,也只能乖乖換上。
一件淺色的小袖襦裙,裙上是墨綠色的煙霧花紋,偶爾有幾絲緋紅,外面套了一件朱紅色的對襟半臂,領子上有一些同色的繡花,再加上一條朱色的紗帔,山大王竟是變成了小家碧玉。
當然,若是她坐在那不動的話,自然是美好的很。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她就沒離開過閨房一步,還餓著呢。可月季又是要她換衣服,又是讓人給她梳頭,耽擱了也不知多久。
“那個……我說你要讓我干嘛直說不就是了,要我殺人越貨都可以啊。”曲繁很是不耐煩,“我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