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勢也才初愈,雖說氣色看上去已經無礙,可怎么說也是折損四成功力之多,怎么可能說沒事就沒事了呢。
將曲繁翻了一個身面朝下,褪去了她的衣裳,皮膚裸露在空氣里,令昏迷的人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常年習武的原因,曲寨主的皮膚很好,手臂上看不出一絲多余的肉。
行云年紀還小,雖說只是一個背,可也足以令人面紅耳赤。行遠尷尬的轉頭,偷偷觀察公子表情。公子面不改色,將烤熱的金針扎了下去,眉頭忽然皺了一下。
行云不由好奇,順著公子的目光看去,曲繁的手臂上有一個像是胎記的東西,不,與其說是胎記不如說是傷痕。那是兩排整齊的牙印,此時只剩下傷好了之后的疤痕,僅僅是這樣也看得出當時咬下去的人是下了多大的力道,大概是希望這痕跡一直存在。
一些人家生了孩子,又不得不拋棄的時候,都會給這個孩子留個記號,無非是希望以后可以找回來。可是,曲繁是一個山賊的女兒,又不曾丟棄過,為什么會有記號呢?
花無眠皺眉,又拿起一根金針放在火上烤熱,扎下去輕輕捻了捻,曲繁皺了一下眉,嘴角溢出一口黑血。
第三針扎下去,曲繁的額頭開始冒冷汗。
第四針,重重昏迷。
第五針,收針。
花無眠將被子扯上來給她蓋好,接過行云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開口道:“去把齊王叫來。”
他殺人只看心情,從不看身份,齊王給他的任務是殺困龍寨的寨主,他自然也沒有過問。齊王要誰死,他可沒心思過問。
只是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一時間堵在那里找不到原因。
齊王畢竟是個王公貴族,可花無眠說的是“叫來”而不是“請來”,可見其多么的目中無人。像這種大多有兩個下場,一個是眾叛親離被人唾棄,一個是高高在上令人畏懼。
只是,無論前者還是后者,都很可憐。
花無眠走出藥室后,月季不問自答的交代了為何曲繁會來京城,又為何會成為她的下屬。
“換一個人吧。”花無眠臉上是習慣的淺笑,他抬眸,眼里是絲絲狠意,“曲繁的命必須留著。”她是他報復吳且憂最關鍵的一步。
如果不是那天知道他就是吳且憂,曲寨主大概早就死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何必活著呢?呵,吳且憂,你以為換了一個名字,過往的事情就能忘了嗎?我要你時時刻刻的內疚,內疚當年沒有保護好阿姊,再內疚現在沒有保護好你的曲寨主。
“是,屬下知道了。”月季點頭應聲,在得到公子的示意之后便離開了抱琴園。
回到飄香院之前,月季去了一趟藥鋪,最近心事多,頭痛病又犯了。剛走藥鋪就看見一個穿了淺色長衫的男子正在買藥,長衫方巾折扇,儼然一幅書生模樣。他的面色不是很好,就像是受了重傷。
接過店家包好的藥材,那男子還咳了幾聲,而這一咳大概是牽扯到了哪邊的傷口,他吃痛的微微俯身,眉頭緊皺,額上有冷汗流出。
吳且憂很慶幸,慶幸花無眠沒有在劍上抹毒,不然以他的能力絕對是無法配置出解藥,更何況其他大夫了。